第2章

第2章

宋錦書垂着眸子,被他眼中的寒意刺得胸腔都發冷,許久才努力平復心情,藏起那隻已經起了水泡的手:“抱歉總裁。”

蘇月夢笑着看她一眼,柔柔開口:“我沒事的,阿厭,你別爲難人家祕書。”

沈厭這才收回目光,安撫般揉揉蘇月夢的頭髮:“我去開會,你先回去吧,有甚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宋錦書沉默看着他走出去,轉身想離開,蘇月夢卻再次叫住她:“宋祕書,是吧?我聽阿厭提過,你是他的得力助手。”

女人臉上掛着笑,看上去人畜無害,惹人垂憐:“他剛剛不是故意兇你的,我替他向你道歉,他總容易過分緊張我......希望你別掛在心上。”

宋錦書看出了她眼中那一絲淡淡的炫耀意味。

她說的話,其實想表達的意思應該是,沈厭就是對她偏愛又特別。

明目張膽的宣示主權。

“我是沈總的下屬,沈總要求嚴格,我也要對得起自己拿的那份薪水。”

宋錦書忽然笑了,語氣平靜疏離:“再說,沈總緊張您也是應該的,畢竟您是他的大嫂,還懷着他兄長的遺腹子,也是沈大少唯一的血脈。”

她關切道:“剛剛沒有砸傷您吧?需要爲您預約一下產檢麼?”

蘇月夢的表情頓時僵住,眼底泛起一抹明顯的惱怒。

如同宋錦書聽得出她的言外之意,她也能聽得出,這女人是在提醒她,她現在的身份是沈厭的大嫂。

蘇月夢指尖攥得發白,許久才衝着宋錦書勉強笑笑:“不用麻煩了,宋祕書想必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先去忙吧。”

宋錦書扯了扯脣:“那我備車送您回去。”

當着蘇月夢的面打電話叫了司機,她才邁步走出辦公室。

會議已經開始,她一語不發坐到沈厭身旁,開始做會議記錄。

今天的沈厭明顯心不在焉,明明是很重要的季度總結會,他卻草草說了幾句,便結束了會議。

宋錦書跟着他走進辦公室,便聽冷厲的聲音傳來:“你在刻意針對她?”

她仰頭看向他,他眼底一片疏冷,明顯很是不快。

宋錦書沉默跟他對視,許久纔開口:“我沒有。”

沈厭聽見她這麼說,眼神更冷了一寸:“沒有?你以爲你那些小心思,我看不見嗎?”

那隻修長的手忽然掐住了她下頜,沈厭黑沉沉的眸子冷得像是淬了冰:“你嫁給我時,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別肖想你得不到的東西!”

“在我面前裝神弄鬼針對她,除了讓我更加厭惡你,沒有別的作用!”

他手上的力道很重,像是要直接捏碎她的頜骨。

宋錦書痛得眉眼都擰在了一起,看着他眸中滿滿的警告意味,忽然覺得原本就發冷的胸腔好像冷得更痛了。

他甚至沒有問過事情的經過,就篤定她是在針對蘇月夢?

明明她纔是他的妻子,可是杯子墜下來,他的第一反應是關心蘇月夢有沒有事,好像那杯熱水潑上來對於她來說無關緊要。

哪怕知道了,是不是也覺得她活該?

她不過燙了手背,蘇月夢可是被砸到了金貴的肚子,裏面可能還孕育着他們愛的結晶。

她啞聲開口,頭一次問出那個她從不敢問的問題:“這麼緊張她?那我算甚麼?”

沈厭盯着她,脣角忽然泛起嘲諷的笑:“你以爲你算甚麼?”

“一個靠着救命之恩要挾我娶你的拜金女,在我眼中,還能是甚麼?”

那雙黑沉沉的眼眸中映着她蒼白又僵硬的臉,看起來醜極了。

他一點也沒有掩飾自己的鄙夷和厭惡,看她的眼神像是看着甚麼惹人厭的垃圾。

宋錦書的眸子顫了顫,許久纔開口:“也就是說......在你眼中,從來沒有將我當成妻子麼?”

“你覺得自己配麼?”

沈厭又扯了扯脣,弧度更加譏誚,好似她說了一個極其滑稽的笑話。

他扔開她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今天的事情,別跟奶奶多嘴,否則,你知道後果。”

他轉身便要離開辦公室,好像一句話都不想跟她多說。

宋錦書看着那道背影,眸子一寸寸冷下來,忽然覺得自己的確可笑至極。

她愛了他十年,從從前的學妹到現在的祕書,他大概從來沒將她放在眼裏過。

也是,在他眼中,她不過就是仗着救了他奶奶,想攀附權勢纔要嫁給他的拜金女。

她怎麼就愛上這麼一個眼盲心瞎的男人?

在他即將邁出辦公室時,她輕聲叫住他:“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離婚吧,別再互相折磨了。”

男人的腳步忽然頓住,緊蹙着眉轉頭:“你說甚麼?”

“我說離婚。”

宋錦書努力剋制着心裏那股沉甸甸的不甘和痛楚,聲音平靜,細聽卻有些發顫:“我淨身出戶,甚麼也不要,以後也再不會糾纏你。”

沈厭眼底一片冷沉,逼近她冷聲開口:“怎麼?覺得以退爲進這種把戲,對我有用?”

“我沒有那個意思。”

宋錦書仰頭與他對視,嘴裏一片濃郁的苦鹹味:“沈總如果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起草離婚協議,您簽完字,我們就能去民政局辦手續。”

沈厭無意識握緊了拳。

這女人瘋了麼?

當初是她死皮賴臉要嫁給他的,現在竟然捨得離婚,捨得放棄沈夫人的位置?!

他原本應該覺得高興,高興終於擺脫這個包袱,可胸口卻湧起一股莫名的燥鬱。

“哪怕你淨身出戶,我離婚的消息被家裏知道,會引起多大的動盪,你不清楚?”

他箍緊她手臂將她拉近,眼神冷厲驚人:“想用離婚來威脅我了?宋錦書,你還真是漲了本事!”

宋錦書嘶了一聲,手背的傷被他這麼一拽擦過衣服,痛得她後背都冒出了冷汗。

她想開口說她真的沒想威脅他,想說她可以配合他將影響降到最低從此再不出現,可沈厭卻直接拿起外套走出去。

“離不離婚,你沒資格跟我提,當初是你一定要嫁給我,現在後悔了?爲時已晚!”

“這沈夫人的位置,你想坐也要坐,不想,也給我老老實實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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