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交易

第一章 交易

“把衣裳脫了,過來。”

沙啞滾燙的聲音自山洞裏傳來。

我站在山洞口,雙手緊抓前襟,整個人緊張到就連指關節都在微微顫抖。

“快點!”

山洞外傳來冷硬的催促聲。

我咬了咬脣瓣,最終紅着眼眶朝裏走了去。

洞內,坐在篝火旁的男子劍眉星目鬢若刀裁,他胸前衣裳半敞,支腿坐在一件深青色的絲絨鶴氅上。

“可是處子?”

我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眉眼,就聽到他這樣問。

騰——

我的臉瞬間因羞恥整個紅透。

“是~”

我剛抖聲應下,一隻帶着冷沉木佛串的大手伸過來抓住我的手腕。

我腳下一個踉蹌,跌進他炙熱滾燙的懷裏。

身上單薄的月白裙衫,很快被他一件件褪下,隱藏在裏未曾示人過的嬌嫩通透的身軀,轉眼被眼前身形高大的男人整個覆蓋住。

男人眉目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吻住我的脣瓣。

劇痛席捲而來,我疼得一下攥緊了他的胳膊,眼淚止不住滾滾而落。

這一夜,我被迫跟着這個男人一起浮浮沉沉,起起落落……

畫面一轉。

微光晨曦灑進洞穴,我在昏昏沉沉中醒來。

一醒,就聞到濃烈撲鼻的血腥味。

抬眼看到洞穴,口站着身形高大,手提長刀的男人。

他背對着我這邊,我看不到他的樣子,只看到他身上被鮮血浸染透的錦衣褂角,此時正滴滴答答往下滴血。

再往外,是一地屍體。

不,更確切的說,是一地殘肢斷骸!

我嚇得呼吸一窒,就在這時,男人突然身形一動回了頭!

他逆光站在洞穴,口,我看不清他的臉,只看到他的一雙眼睛通紅似血,好似猛獸。

突然,他張嘴朝我撲了過來——

“啊——”

我嚇得從夢中驚坐而起,整個人驚魂未定,全身都是冷汗。

“小姐,怎麼了?”

丫鬟甘草聞聲衝到牀邊,挑開帳幔看我。

因爲全身溼透的緣故,我身上天生自帶的體香此時越發濃烈,滿屋子都是縈縈繞繞的幽幽暗香,魅惑十足。

“甘草,給我倒杯熱水。”

“好!”

暖暖的一杯茶水下肚,我的身子暖了些,人也徹底清醒了過來。

我翻身下牀,走到窗邊,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陷入了深思。

我叫姜宜寧,本是江南首富之女,半年前,父親母親帶着哥哥弟弟去做生意,遇到劫匪綁架勒索。

我傾盡家產東奔西走,最後也只救回了弟弟。弟弟雖然救了回來,卻因腦部受傷外加受激過度,如今心智只如三歲稚童。

一個月前,我帶着弟弟來京城投親。

母親與京城的世家大族定安侯府的二房夫人秦氏是手帕交,她早早就爲我與二房的大公子傅景行定下親事,兩家人曾約定,待我及笄便成親。

誰料投親之路走到一半,我和弟弟遇到歹人。

歹人見色起意,正欲凌,辱我之際,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踏夜而來。

他們雖然及時救下了我,卻也有條件。

若想救弟弟,我必須用我的處子之身和他們的首領做交易。

我別無他法,只能照做……

如今入京半月有餘,我與弟弟也在定安侯府安頓了下來,卻不想那個要了我身子的男人卻成了我揮之不去的夢魘。

每夜的每夜,我都會這般在噩夢中驚醒。

“小姐,您身上都溼透了,還是洗一洗吧,奴婢現在就去打熱水。”

身後傳來甘草體貼的聲音。

我回頭,“好!”

甘草打水的間隙,我披上衣裳去了隔壁的房間。

見弟弟睡得安穩,我一遍遍的安慰自己。

一切都過去了,就把它當做是一場夢,夢醒了就甚麼都沒了。

等我洗漱出來,前院有丫鬟急匆匆跑來傳話。

“宜寧小姐,三爺到了!夫人讓您趕緊去前院正廳迎接。”

聽到三爺回來了,我神色一凜,立刻喚來甘草爲我梳妝打扮。

雖說現在掌管侯府裏外的是秦氏,但其實定安侯府真正的掌家人是這位常年在外征戰沙場的三爺。

定安侯府有三房,大房的大爺傅仲允雖是長子,卻是庶子。

他與大夫人蕭氏育有一子一女。

長女傅慧茹五年前嫁給了戶部侍郎,兒子傅宴清今年十九歲,是個喜歡行俠仗義的灑脫少年郎,常年遊歷在外,鮮少在府裏。

與我有婚約的傅景行是二房長子,在翰林院任職,但二房的二爺傅伯濤是養子,傅景行還有個妹妹傅玥茹,因爲年紀最小,很得二夫人秦氏的寵愛。

長子是庶子,次子是養子,也就是說定安侯府唯一的嫡親血脈,只有三房的這位三爺傅慎言。

這位三爺可是個神奇又厲害的人物。

十五年前,老侯爺帶着養子傅伯濤在戰場上遭遇敵軍伏擊,雙雙戰死,屍首還被敵人搶走百般凌,辱。

當時羣龍無首,邊關城池又連連失守,戰火連天,民不聊生。

最後是年僅十五歲的傅慎言臨危受命,不止單槍匹馬的S進敵營,把父親兄長的屍體搶了回來,還一連奪回了三座城池。

那一戰讓傅慎言年少揚名,此後的十幾年,他率領大小戰役幾百場,從無敗績,世人提起他無不欽佩敬仰,奉若神明。

我從未見過這位位高權重的三爺,爲了不失分寸,我讓甘草把我最好的一身衣裙拿了出來。

素衣白裙並沒有甚麼花紋,勝在料子好手工好,穿在身上盡顯聘婷嫋嫋。

微風拂過,裙袢微微盪漾。

“小姐真好看,未施粉黛都美的像畫中仙子。”甘草拍着巴掌笑眯眯的讚歎。

我捏了她的小臉一把,“就你嘴甜,照顧好宜澤。”

因我住的攬月閣是整個府邸位置最偏,也是最晚收到通知的,導致我來到前院也是最晚的。

此時的前院熙熙攘攘站滿了人,不止有定安侯府的大房二房,偏支的幾房親戚也全都來了,可見衆人對這位三爺的敬重。

守在正廳門口的傅景行看到我,連忙跑過來。

“宜寧,怎麼這麼晚?快點跟我進去!”

在跨步要進入正廳的時候,傅景行突然伸手牽住了我的手。

我身形一僵。

我雖自幼就與他定親,在定安侯府住下的這半個月也天天與他見面,但在此之前,我們從未有過任何肢體上的接觸。

我指尖發冷,想把手抽回去反倒被傅景行笑着拽進了大廳。

“三叔,這就是景兒的未婚妻姜宜寧。”

傅景行一臉恭敬的衝坐在太師椅上的男人介紹着。

我抬頭,正要笑着衝上座之人行禮,紅脣剛張開就看到了一張我再熟悉不過的鬢若刀裁的臉。

我瞳孔大睜,整個人如遭雷擊。

那個我拿身子做交易的男人,竟然是定安侯府的掌家人傅三爺!

傅景行的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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