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牛刀小試
沈尋一個箭步衝進病房，病房裏面，豐和醫館所有的主治醫生都來了。
沈尋擠不進去，只能站在門口，翹首一望，病牀上，浩海市最大的房地產公司風雷地產創始人張風雷臉色通紅，張大嘴，瞳孔放大，表情非常痛苦。
張家人 大聲哭喊，“爸，你別嚇我，你怎麼了……”
“爺爺，你看看我啊……”
沈尋仔細端詳，心裏有了決斷，張風雷應該是長期臥牀，積痰太多，無力咳出來，堵住了氣道而窒息。
霍雨柔一臉焦急，發現沈尋傻不愣登站在一旁，吼道：“你來幹甚麼，這裏夠亂的，你別在這裏礙手礙腳。”
話有些難聽，霍雨柔也是氣惱，這個人怎麼會這樣，明知道幫不上忙，非要湊熱鬧，到時候免不了成爲撒氣桶，自己臉上也無光。
沈尋彷彿沒有聽見，眼睛直勾勾盯着張老爺子，眉頭緊鎖。
“讓開，你在這裏幹甚麼！”
劉強跑過來，見沈尋堵住門口，直接把他撞到一邊，“這裏是你能來的地方嗎？擺不清自己的位置……”
劉強自顧說着，猛然發現霍雨柔也在，立刻換了一副笑臉，“雨柔，你也來了，別擔心，張老爺子的情況，我最清楚，有我在，一定會沒事的。”
張家人見劉強過來，趕緊讓開一條路，“劉醫生，你快看看，老爺子快不行了。”
劉強上前一番探查，面色大變，“馬上搶救，家屬先出去，張總你留下，萬一……”
張風雷的大兒子張宇一臉急切，“啊，劉醫生，你想想辦法，我爸不能有事。”
霍雨柔正要出來，劉強忽然喊道：“雨柔，你留下來幫我，我需要幫手。”
霍雨柔從小耳濡目染，雖懂點醫術，但並不精通，她現在更多的是做管理工作。
她正要拒絕，忽然，沈尋開口道：“我留下幫忙。”
劉強這才發現沈尋也沒出去，他沒好氣道：“這沒你的事，別妨礙我救人，你別添亂就行了。”
霍雨柔見其他人早就躲了，或許，他能有點用處，“你站到一邊，有需要，我會叫你”。
沈尋看着劉強，“你打算怎麼搶救？”
“我用得着向你解釋嗎？你算哪根蔥！”
沈尋沒有理會他的冷嘲熱諷，轉頭對張宇說道：“老爺子被老痰卡住，陷入窒息，這是表象，根源在他的肺已經出現炎症，必須馬上開始治療。”
張宇打量着沈尋，有些陌生，“這位是貴院的專家？”
劉強冷笑，眼睛裏面滿是輕蔑，“張總，你有所不知，這位是我們醫館大名鼎鼎的實習生，三年了，始終沒有轉正，是醫館的最全能的人，除了不會看病，維修水電保潔樣樣精通，哼，他要不是雨柔的老公，早就被趕出去了。”
“劉強，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趕緊搶救。”霍雨柔面沉似水，她雖然不喜歡魯沈尋，但他畢竟是自己的丈夫，也見不得別人這麼埋汰他。
張宇恍然，眼神裏面也露出一絲惋惜，霍雨柔是有名的大美人，家世有不錯，怎麼會跟這種人結婚，這分明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劉強卻執拗道：“這個廢物在這裏，影響我救人。”
霍雨柔心裏埋怨，讓你走，你非要留下來，這不是自找沒趣，沒本事就老老實實待著，非要丟人現眼，真是被你氣死了。
她正要拉着沈尋出去，沈尋卻輕輕一閃，躲了過去。
“我要是走了，老爺子一準沒命！”他的身影擲地有聲，充滿了不容置喙的堅定。
“你放甚麼屁，乖乖的當你的廢物吧，滾開，我沒功夫跟你廢話。”
劉強按住老人的胸口，用力擠壓，想要讓肺部的氣吐出來，至少先保證呼吸順暢。
可他按壓了幾十下，老人非但沒有緩過來，反倒閉上眼睛，似乎開始昏迷。
“怎麼會這樣，劉醫生，好像沒甚麼效果。”張宇雖然不懂醫術，也能看出來老爺子的情況越來越糟糕。
劉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心裏暗罵，怎麼回事，完全不起效果，千萬別死在我手裏，張家人動動手，自己就完蛋了。
張家的兒女都在外面候着，見裏面情況不妙，站在門口就開始罵，“你們到底能不能救人，老爺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這家醫館也別想開了。”
“早就說中醫不靠譜，你們都不聽我的，現在好了，爸，女兒不孝啊，我絕不會讓這些庸醫好過的……”
霍雨柔看到劉強手足無措，心裏一陣絕望，從張風雷入院，她的心就一直懸着，生怕出現一點意外，爺爺辛苦創辦的醫館，不能在她手上沒了。
“劉強，你再想想辦法，別放棄。”
“我……”劉強早已經六神無主，哪還有甚麼辦法。
“讓我來試試！”
霍雨柔回頭見沈尋表情堅毅，脫口而出，“你……你別胡鬧，還嫌不夠亂嗎？”
劉強抬頭看着沈尋，“你？你這個廢物也想出風頭，我看你是瘋了。”
沈尋沒搭理他，來到老爺子身邊，伸手探了探脈搏，脈搏非常微弱，分明是窒息的時間太久了，可笑劉強只知道一味地做心肺復甦。
張宇有心想阻止，可眼下只能抱着試一試的心思。
沈尋伸手按住張風雷的喉嚨，他的動作更像是要掐斷老人的喉管。
劉強後退一步，“雨柔，你就這麼縱容他胡來？出了事，別怪我沒提醒你。”
霍雨柔咬着牙，俏臉生寒，他到底在幹甚麼，要是老爺子現在嚥氣，張家豈能饒他。
早知今日，當初就不應該答應爸媽的哀求，說甚麼陰陽調和，家族興旺，他根本是個掃把星。
可是，神奇的一幕出現了，沈尋只是捏住張老爺子的喉管，用力扭了幾下，老爺子忽然身體出現抖動，而後，竟然彈起來，張開嘴，開始狂吐。
“爸……”張宇大驚失色，上前一看，牀單被面上，全都是濃痰。
“咳咳，嘔……”
老人吐完之後，雖然依舊沒有睜開眼睛，但至少呼吸開始順暢，臉上也沒有痛苦的表情。
傻子都看出來，老人活了。
霍雨柔的美目中閃過一絲異彩，他真的做到了，她有些自責，剛纔自己的話好像重了點。
“真的救過來了？爸，你怎麼樣？”張宇撲過去，見老爺子還是雙目緊閉，“這是怎麼回事？”
“剛纔只是將老痰吐出來，現在情況還算不錯，只是，問題的根源還沒有解決，我打算……”
話還沒等說完，劉強打斷他，“行了，我是老爺子的主治醫師，我知道該怎麼做。”
沈尋轉過頭，眼神炯炯，“你確定？”
“你……”劉強身形一震，他總覺得沈尋有些不一樣了。
這個廢物竟然能救人？不可能，剛纔他那種手法，根本是胡鬧，之所以成功，也是歪打正着，廢物始終是廢物，不可能一朝成天才，你以爲是寫小說啊。
“我再說一次，我是主治醫師，你只是個實習生，現在，馬上給我滾開。”
沈尋見霍雨柔也沒有幫他，心裏一黯，可能連她也不信自己能治好張風雷吧。
“好，我走，你們千萬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