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京城最隱祕的地下交易所,號稱是上流社會的銷魂窟,就連出入的身份門檻都需要資產在五千萬以上。

黑曼巴交易所二樓包廂。

透明的玻璃窗前,男人坐姿閒散慵懶。

宴異骨節分明的手上正夾了張類似於撲克牌的卡片,漫不經心的往面前的機器裏投着。

那張俊美矜貴的五官輪廓像是藝術品般完美,直肩闊背,鍛煉出的肌肉線條流暢利落,緊緻窄腰,昂貴的手工定製西服更是勾勒出他緊繃的肌肉。

才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留的是寸頭,眉眼間卻已有兇戾之氣,一道刀疤自右眉從上而下,整個人都透着野性的不羈。

他的手腕上纏着條一百零八顆的佛珠串,和兇狠英俊的外表形成了極大地反差。

助理陳楠從外走進包廂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外面的人要是有幸看到一眼,只怕都得被嚇得心驚膽戰。

那每張銀製卡片都代表着一千萬的籌碼,而宴異正好似不要錢般往機器裏投送玩弄着,似乎臺下拍賣師激動的神色是取悅他的最佳利器。

“宴爺,老宅子打來電話讓我告訴您一聲,時家的小小姐已經接回來了,讓您挑個時間去登門拜訪,順便把婚事給訂下來。”

“電話裏交代了,說宴、時兩家的婚約不能毀,讓您少有那些歪心思,這位小小姐就是宴家未來的女主人。”

“小小姐?”宴異的手指頓住,他肉色薄脣上帶着輕佻的冷笑,“一個小丫頭也要我費這麼大功夫?”

“老頭子拿我當甚麼?變態?我跟她舅舅們同輩,結果現在要娶晚輩,這像甚麼話?”

陳楠道:“這是老爺和老太太的意思,還說了如果您想悔婚的話,就多想想時老先生給您批的八字和手上的佛珠。”

只一句話,讓宴異原本皺緊的眉頭更深,周遭的空氣在這瞬間都冷凝了下來。

“我就不信我的命還能被一個黃毛丫頭捏在手裏!”

與此同時,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宴爺,有輛風水世家的馬車正往京城的南區去!能用得起這種大架勢去接的人肯定不簡單!有可能就是您要找的‘道鶴’!”

“立刻讓黑客跟蹤位置,我馬上趕過去。”

一聽到有道鶴的消息,宴異坐姿陡然端正了起來,神色驟然凌厲了幾分。

陳楠本想忽略,可聽到“道鶴”兩字,也是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但凡是混跡在玄學圈內的人,就沒有不知道這個名號的存在。

這幾年突然崛起的玄門大佬,京城裏無數達官貴人都想要結交這位高人。

可偏偏對方來無影去無蹤,沒有半點信息不說,就連身份年齡都成迷,只有性別透明。

而宴異找她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爲了破除時老先生的批語。

對方曾經斷定過他二十八歲有一命劫,只有迎娶時家的女兒才能避開禍災。

可宴異卻並不是這麼想,他向來最厭煩別人安排他的人生,又怎麼可能同意去娶比自己小了足有十歲的晚輩?

“宴爺,老夫人吩咐過讓我看緊您,請您不要讓我爲難。”

宴異冷戾的目光刺向他,“你在威脅我?”

“不敢!”陳楠被駭的當場低下頭,恭恭敬敬的道:“但這是老夫人的吩咐......”

“想跟着我,那就得是我的人。”宴異冷聲警告,“別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陳楠打了個冷顫,“是!”

......

馬車抵達時家的鄉下祖宅時,已是傍晚時分。

傅寧才從車上邁下,目光就被面前的古樸老宅吸引住。

原本她以爲時家只是有點錢而已,可現在看來遠遠不止如此。

光是這棟古宅所用的木料和雕工的精細,最起碼是有五代往上的底蘊。

但最讓她在意的是門口盤踞的石獅擺位,以及匾額之後暗藏的陣法玄機。

“小小姐,裏面請。”陳管家高興的道:“老爺和夫人都在裏面等着您。”

傅寧點頭。

陳管家爲她在古宅中引路,其中的風水佈局就不下百種,一路走來她更是發現連配色都暗藏玄機。

果然,如她所料。

她的外祖家確實是聞名京城的玄學世家,時家。

沈懼的讚歎聲也從耳機內傳來。

“老大,沒想到你外祖家居然這麼有實力,以後在京城那還不得橫着走啊!”

傅寧沒有回答。

但沒走兩步,卻察覺到了耳麥中隱約暗藏的刺耳聲調。

蔥白的手指在身後掐了兩下,她當即掩住耳機,低聲冷道:“有人在入侵GPS定位系統,立刻把我的座標抹除。”

沈懼懶洋洋,“老大,怎麼可能呢?我編程的系統哪有人能入侵......”

可話音還沒落下,他的髒話也隨之而來。

“草!哪個王八蛋居然真入侵還想跟過來?老大我馬上解決掉他!”

“不用了,剛剛我掐了個法訣追蹤過去,不出意外,他現在應該在處理場小車禍。”傅寧低聲,“以後這種事別讓我再出手第二次,你知道我的規矩。”

“明白!明白!還是老大厲害!”沈懼敬佩無比。

傅寧剛邁進古宅祠堂,就被哭的梨花帶雨的美婦人抱在了懷裏。

因爲保養得當,美婦人看上去才四十來歲左右,雙眼泛紅,止不住地用發顫的手去撫摸她的臉頰。

“寧寧,外婆終於見到你了!我的好寧寧!”

旁側站着的唐裝男人髮髻鬢白,但卻臉色紅潤,精神奕奕。

他轉動着手裏的核桃,一雙老謀深算的眸子也在此刻紅了起來。

“寧寧,外公和外婆等着這天等的太久了,但好在你現在回來了。”

“以後時家就是你的家,任何人都不會也不能再欺辱你半分。”

傅寧自然能聽的明白這話裏的真誠,鼻尖也微微有些發澀。

這裏站着的兩人都是她血濃於水的親人,她自然能感覺到那切不斷地聯繫。

“你在傅家的日子我打探過一二,但看在他們曾經把你養育長大的份上,這筆賬就暫且算了。”時飛戌聲如洪鐘,“你既然回到了這裏,那就改回你母親的姓氏,納入我們時家族譜,從今往後那狼心狗肺的傅宏業跟你再沒有半點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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