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別裝了,怪無趣的

南寧以爲自己聽錯了,又認真聽了一遍。

小羊皮觸地細膩的聲音,告訴她外面是誰。

她快速藏好畫稿,走出了書房。

看着來人,她愣了一下。

白弋一身酒氣,扶着牆在換鞋。

察覺到南寧後,眯着眼,兩指勾了勾。

“過來。”

南寧遲疑了幾秒,還是走了過去。

白弋拉過她的身體,將她抵在了牆上。

他微微俯身,四目相對,濃烈炙熱的氣息混着酒氣縈繞在彼此間。

霸道又咄咄逼人。

下一秒,他單手扶着她的後腦讓她羞恥的仰起頭,露出纖細脖頸。

他的脣緩緩落下,看似要落在她脣上,卻又諷刺般挪開。

親密三年,他從來不曾吻過她。

他要的只是用她的身體發泄恨意,而不是像愛人般親吻。

他在脖頸昨天留下的紅印上不輕不重的又咬了一口。

“洗過澡了?很好聞。”

南寧身體輕顫,難以言喻的疼痛歷歷在目。

白弋卻很滿意她害怕柔弱的神色,眸底染上深意,伸手就去解她背上的拉鍊。

南寧很漂亮,擔得起絕色兩個字。

牀上純欲破碎,叫人碰過就欲罷不能。

若不是恨,白弋絕不會一週只來三次。

每次,他都不會管南寧承不承受得了,要盡纔會放過她。

然而這次,難得掃興了。

南寧肚子咕咕叫了半天。

白弋不悅的掃了一眼餐桌,空蕩蕩的。

現在都下午一點了,還沒喫?

“錢姨呢?”

“有事。”

南寧不想告狀,沒意義。

因爲白弋從不信她,錢姨隨口兩句白話,她的下場就是第二天下不了牀。

曾經她追隨十年的愛意,最後只剩下做。

她不想再糟踐自己,漸漸學會了委曲求全。

“我叫人送點喫的來。”

“不用了,我自己做。”南寧抽身離開了他身邊。

“你還會做飯?”

白弋勾脣,化不開的墨眸,滿是嘲諷。

南寧像她那個不要臉的媽一樣,花着男人的錢養得嬌嬌嫩嫩,會做甚麼飯?

南寧垂眸掩去悲涼。

三年,白弋從未了解過她,也懶得過問她。

她沒有爭辯,轉身進了廚房。

白弋不在意,慢條斯理的褪下外套,剛要坐下,聽見廚房傳來動靜。

走到廚房門口,看到南寧用皮筋綁好頭髮,穿上了碎花圍裙。

洗菜,切菜,起鍋,麻利的與白弋腦中的人判若兩人。

南寧炒了青椒肉絲,煎了蛋,然後煮了清湯麪。

鋪上肉絲和煎蛋,油花微微散開,格外有食慾。

南寧知道白弋在身後,猶豫了許久,才轉身看着他。

“你要嗎?”

她鬥不過白弋。

所以她期盼着討好白弋後,他能高抬貴手放過自己。

白弋淡淡道:“嗯。”

不一會兒,兩碗麪端上桌。

白弋對面並不抱希望,但還是鬼使神差的嚐了一口。

意外的好喫。

他看向了對面默默喫東西的南寧。

印象中,他從未這麼平靜的觀察她。

在他心裏,南寧和她媽一樣會裝腔作勢。

柔柔弱弱沒甚麼脾性。

若不是這次突然反抗,對他而言,南寧和妓女真的沒區別。

南寧沒說話,也沒甚麼胃口,但最近胃總是不舒服,所以還是逼着自己吃了點。

她見白弋吃了她做的東西,不由得捏緊了筷子。

過了半晌才緩緩道:“白先生,你放我走吧。”

白弋不動聲色的放下筷子。

“走?金絲雀當久了,你飛得起來嗎?惹我生氣,對你沒好處。”

他的語氣涼薄又不屑。

南寧脣瓣顫了顫:“我可以工作,我會養活自己,我……”

譁一聲。

椅子在地上滑動發出尖銳的聲音。

白弋起身進了書房。

再次出現時,手裏捏着南寧藏好的設計稿。

他從桌上煙盒抽了一支菸,冷聲道:“就憑你這些垃圾?”

南寧嚇得僵硬在原地,原來他甚麼都知道。

咔咔,打火機一燃。

南寧衝上前哀求道:“別,別,求你了。”

白弋冷冷打斷:“垃圾就該去垃圾該去的地方。”

稿子點燃。

白弋無所謂的拿着燃燒的稿子點了煙。

南寧透過火光看着他邪佞的臉,彷彿看到了惡魔。

“不要!”

她顧不得火光,伸手去就去抓着火的稿子。

白弋卻極其淡薄的扼住她的雙腕,讓她眼睜睜看着三年心血化爲灰燼。

“你放開我!別碰我!”

白弋目色陰冷,心頭生氣一股無名火。

“別碰?”

嘩啦,餐桌上的碗碟被子全部被他撣落。

白弋將南寧壓在了桌上,掐住了她的腰。

南寧眼底蓄着水,滿眼震驚。

“不!不要在這裏!我不要!”

她渾身顫抖抗拒,頭繩在掙扎中鬆鬆垮垮滑落一半,髮絲半扎半散,凌亂漂亮。

勾得人只想佔有她。

白弋傾身而下。

“每次都說不要,每次都意亂情迷的是誰?承認吧,你離不開我。”

“不!我要離開!一定……啊!”南寧滿臉羞憤,直勾勾的盯着白弋,忍着不適,“一定要走!我不屬於這裏!”

白弋一怔。

第一次從南寧眼底看到恨意。

他不喜歡這種眼神。

以前,他無論怎麼做,南寧都會求他,柔柔的望着他,甚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情。

可現在……好像甚麼東西沒了。

白弋狠狠扣住她的十指,指尖泛着血色。

“我再說一遍,別想,除非我厭了。”

“……”

南寧悲哀的閉上眼,只求一切快點結束。

此時此刻,腦中只有一個想法,一定要離開他,不論用甚麼辦法。

她再也不要愛他了。

完事後。

白弋拉上褲鏈,敞着黑色襯衣,腰身勁瘦,沒有皮帶的褲子微微下移,露出了黑邊的內褲,恰恰好壓在人魚線上,性感危險。

他微微仰頭,點了一支菸,垂落的眸子睨了一眼滿背紅印的南寧。

真漂亮。

彷彿慾望在她這裏是無法控制的。

他抿了一下脣,撇開了目光,慵懶的坐在了沙發上吐出菸圈。

“去洗洗,我可不想和這樣的你睡在一起。”

“什,甚麼?”

南寧拉衣裳的手一頓,難以置信的看向白弋。

白弋從不留宿,每次都是完事後洗澡離開,從來不管她有多難受。

“不想洗?是沒要夠?”

“不是。”

南寧搖搖頭,根本沒得選擇,只能撐着發疼發酸的身體走形浴室。

中途,她眼前黑了幾秒,身體也搖搖晃晃。

白弋不耐道:“別裝了,怪無趣的。”

南寧臉一白,沒甚麼力氣說話,也不想讓白弋再貶低。

反正無論她說甚麼,白弋都覺得她撒謊。

在他心裏,她和她媽一樣是個心機女,只會裝柔弱,討好男人。

她攥緊拳頭,一步一步挪進了浴室。

白弋輕嗤一聲,無聊的把戲。

浴室中。

南寧一手扶着牆,一手顫巍巍的打開水龍頭。

溫水沖刷身體時,緩解了痠疼。

就在她微微抬起腿,沖洗某個地方時,浴室門突然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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