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龍吟從地

“爸爸?”

白夏聽到夏震的話,疑惑的看着他的鼻樑,一個放大了的她的鼻樑,一股熟悉、安全的氣息撲面而來,嘟着小嘴,不解的問。

“可媽媽跟我說,爸爸已經在監獄裏死了,你真是我爸爸嗎?”

看到白夏眼角里滲出倔強的眼淚,夏震給她擦了擦,親了親她的額頭,看着她可愛、靈動的眼睛,問。

“嗯,夏夏,我當然是你爸爸。媽媽呢?她怎麼沒來照顧你?”

想到白露,夏震的心裏充滿愧欠。

六年,白露的青春爲他消耗了六年!

這次歸來,夏震決心不負白露,一定要把女人六年的美好青春補償給她。

看着若有所思的夏震,白夏眨着眼睛接着說。

“媽媽都是一個星期來兩次,不過她已經半個月沒來了,聽照顧我的‘老巫婆’說,今晚媽媽要訂婚嫁人,不要我了。”

訂婚嫁人?

夏震聽到女兒白夏的話,臉色突變,雙拳緊握,手背青筋暴漲的像蜿蜒黃河,看着女兒,他擠出一點笑臉,問。

“夏夏,爸爸現在帶你去見媽媽,好不好?”

“嗯。”

聽到夏震要帶她去找媽媽,白夏立刻高興的應了一聲。

見到女兒白夏答應,夏震從櫃子裏的破衣服裏找了一件還算體面的,給她換上。

繫着釦子,夏震看到白夏嘴角痛的動了動,眉頭皺了一下,不解的問。

“怎麼了?夏夏。”

“沒事,爸爸。”

看到白夏假裝的堅強,夏震翻開她後背的衣服看了一眼,頓時眼中充滿殺氣。

三道小拇指粗的血印斜着貫穿後背!

看着白夏的傷痕,夏震眼角溼潤,從兜裏掏出金瘡藥,輕輕在她的後背塗抹,女兒每一次痛的顫抖,都像一條皮鞭狠狠的抽在他的心田,他冷冷的問了一句。

“誰打的?”

“是太姥姥讓管家打的,爸爸,夏夏都習慣了……”

聽着女兒的解釋,夏震在心裏狠狠的咒罵一句。

胡梅,你打我閨女三鞭,我讓你三世永不超生!

對我夏震家人不敬者,殺無赦!

來到白家別墅,夏震看到別墅前的停車場裏,豪車雲集,別墅裏燈火通明,想到今晚胡梅逼嫁白露,他大踏步走了進去。

“轟——”

夏震的左腳剛踩到別墅小院,一聲悶雷的響聲從地下傳出,大地震顫。

別墅裏,衆人拿着酒杯,觥籌交錯的正酣,突然感覺腳下動了起來,立刻慌張的四散奔逃,邊跑邊喊。

“地震了,地震了,快點躲起來……”

“砰!”

胡梅坐着“鳳椅”,在高臺上看着無頭蒼蠅亂撞的衆人,手拿“鳳頭柺杖”,用力一杵,大聲呵斥。

“一羣沒用的玩意,這是地震嗎?這是‘龍吟’!”

話音剛落,胡梅的心頭一顫,立刻後怕起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千年‘龍吟’,天地一人。龍吟從地,萬物臣服。”

聽到胡梅的呵斥和她脫口而出的“龍吟”,衆人震驚的急忙收住慌亂的腳步,一臉驚恐的齊齊看着她,眼神裏充滿不可置信的疑惑和期待。

看到衆人眼神裏的震驚,胡梅嘴角露出一個不屑的冷笑,接着說。

“不錯,‘龍吟從地,萬物臣服’。但是,這又能怎樣?我白傢什麼時候怕過!更可況,過了今晚,白家也會成爲京華的一等家族集團裏的一員!有誰敢惹!”

說着,胡梅怒瞪雙眼睛,看着跪在地下的白露,大喝一聲。

“白露,還不趕快店起身,換衣訂婚!”

衆人聽到胡梅的怒意,這纔想起,地上還有一個剛剛抗婚下跪、哀求不嫁的白露,眼神輕蔑的看向了她。

“裝甚麼純潔剩女,一個寡婦,能讓趙少看上,墳頭上絕對燒高香了。”

“誰說不是,我感覺她像是要立牌坊。”

“立個屁牌坊,這都甚麼年代了,還真以爲是個貞潔烈婦?”

“就是,還不知道白夏那個狗雜種是誰的種。”

“我要是她,巴不得趕緊進趙家當少奶奶,管他是幾房,不愁喫,不愁喝就好……”

聽着衆人的評價,白露跪在地上,雙拳緊握,指甲深深扎進手掌,倔強的雙眼含着淚水打轉,憤怒的看着胡梅。

站在一邊的白露父親白玉山和母親趙玉蘭,無奈的看了一眼倔強的女兒,勸慰道。

“白露,這也是奶奶爲你好,夏震已經死了六年了,你也該爲自己想想了。你總這樣守着一張相片,也不是辦法。”

“白露,你不爲自己想想,也爲我們和你女兒想想,這次算是媽媽求你,看在你爸和我,在白家的地位還不入一個下人的面子上,看在你女兒奄奄一息的份上,你就答應了吧。”

“老二,你們這還算是句人話。白露,現在白家就剩你一個人不同意了,今晚你不願意訂婚也得訂婚,你要是不訂婚,白夏那個兔崽子就活不過今晚!”

“奶奶——”

白露聽到胡梅的狠辣,抬頭與她兇惡的眼神對視,滿眼不甘心的怒意。

“誰說我死了?誰說我女兒活不過今晚?”

一句叱問猶如晴天霹靂,把大廳裏的衆人震的齊齊回頭看向門口。

一個瘦高的年輕人抱着一個瘦骨嶙峋、滿臉污垢的髒兮兮女孩從門口走了進來。

“夏震?”

看清夏震的容貌,白玉山第一個震驚的張着大嘴,“啪”的扇了自己一個耳光,看着趙玉蘭不可置信的問。

“我是不是做夢?那人是夏震?”

“我看着也像,不過,媽不是說他已經死在監獄裏了嗎?”

白玉山和趙玉蘭的話音剛落,大廳裏的衆人已經私下詢問。

“這人是誰?”

“夏震!”

“那個夏震?”

“白露的丈夫,夏震。夏家藏毒背叛了六年的那個……”

聽着衆人對他的議論,夏震掃了一眼,冰冷的目光所到之處就像被利刃劃過,衆人紛紛刺痛的底下了頭。

抱着白夏,夏震走到白露身邊,扶起跪在地上,呆呆看着他的白露,笑着,溫柔的說。

“老婆,我回來了。”

“你回來的正好,夏震,趕緊跟我女兒離婚,她今晚要和趙少訂婚。”

趙玉蘭看到女兒白露淚水流了一臉,眼神充滿驚喜、激動,急忙上前把白露拉到身後護了起來,瞪着眼睛,看着夏震,訓斥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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