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月之內,爬上殿下的牀。

第003章 一月之內,爬上殿下的牀。

“砰!”

鑲嵌着紅玉寶石的匕首落到了面前。

尤小憐低眸瞧一眼,很不想死,但大話都說了出去,貪生怕死似乎更加可笑且可恥。

這麼多人盯着呢!

罷了,她又不是沒死過的人!

這麼想着,她就顫巍巍伸出了手。

有一雙手比她快,是她的父親尤盛。

“殿下開恩啊!”

尤盛怕女兒做傻事,搶先一步,撿起了匕首,一邊揣在懷裏,一邊磕頭道:“聖人言,子不教,父之過,殿下,是老臣教女無方,願代她一死。至於她,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罰她去清月庵落髮爲尼,一輩子爲殿下祈福。還望殿下開恩啊。”

尤小憐沒想到原主的父親會讓女兒去當尼姑!

原主才十六歲啊!

正是大好的年華啊!

她內心是不願意當尼姑的,但也知道這就是權宜之計,就保持了沉默。

謝政安也有短暫的沉默。

謝政安的沉默是因爲想到了瑞王,就覺得很有意思:“看來瑞王落髮爲僧,是尤相給出的主意。不愧是一國之相,滿腦子盡是些不入流的算計。”

這話滿滿的諷刺。

尤盛聽得一張臉都紅了。

女兒肖父。

尤盛本就生了一副好皮囊,白麪紅脣,今年才三十四歲,還很年輕,保養得也很好,就是那種俊美又儒雅的大叔。

尤盛三十歲入相,也算是歷經世事,這會聽着謝政安的諷刺,也臊得臉紅了。

這殿下的嘴太毒了。

猶記得謝政安沒出事之前,也稱得上君子端方、溫潤如玉。

可惜可惜啊!

“殿下——”

尤小憐看不得父親被謝政安這樣羞辱,就轉開了話題:“殿下,小女自知罪孽深重,萬死難贖其罪,但一死萬事休,反倒是落了個爽快,不如殿下留小女一條賤命,小女願爲殿下當牛做馬以贖罪。”

她知道謝政安怨恨原主,願意受他差遣乃至磋磨,讓他出一口惡氣。

只要她能活下來。

人活着,總會有希望的。

謝政安豈會看不出她的心思?

他覺得很不爽,冷聲喝道:“你們一個個的都在教孤做事?”

尤小憐:“......”

她哪裏敢教他做事?

但謝政安這麼說,她反倒覺得有些機會了:原主曾是他的未婚妻,他一S進景都,就先來了相府,像是衝着原主來了,或許他還對原主有些感情?

畢竟有愛才有恨。

可惜,她翻找過原主的記憶,除了夜夜做的那個夢,並沒他們相處的畫面。

像是原主故意遺忘了?

因爲虧欠,因爲恐懼,她故意忘掉了他們的過去?

那麼,他們有甚麼過去呢?

原主從小是個美人胚子,兩年前,也是美的,嬌嬌豔豔,明媚動人,少年慕艾,謝政安或許內心深處還愛着她?

如果謝政安愛她就好了。

只要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愛,她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阿政!”

一道雄渾壯闊的男音傳來。

衆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

“徐大將軍!”

尤盛滿眼驚喜地站起身,快步迎上前:“徐大將軍,你可來了!救命啊!”

徐青瞻從門口騎馬而來,也不知來了多久,這會看了眼外甥,示意他冷靜些,然後跳下馬,拍上了尤盛的肩膀,笑道:“尤相受驚了。阿政年輕氣盛不懂事,萬勿怪罪。”

尤盛尷尬笑着:“豈敢。豈敢。徐大將軍說笑了。”

他豈敢怪罪未來天子?

“哈哈,尤相,好久不見啊!”

徐青瞻是個威猛高大的糙漢,身高比謝政安還高,常年駐守漠北的男人,皮膚曬得黝黑,穿着一身黑色的戰甲,像一頭大黑熊。

尤小憐一旁打量着,覺得謝政安的身高應是遺傳了這位舅舅。

兩人除了身高很像,五官也很像,都生了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眼珠犀利明亮,眼尾上翹,顯得高級又有氣質。

徐青瞻簡單跟尤盛寒暄幾句,就覺有人在看自己,回頭看過去,笑道:“小憐越**亮了。”

徐青瞻審視着她,皮膚白嫩,模樣嬌美,身段婀娜飽滿,眼神怯怯可憐,是個招人心疼的小姑娘。

外甥出事後,孤冷厭世,不近女色,別人都說外甥身體不行,但他是不信的,就想着政安身邊有個女人。

現在,這女人主動送上來了。

“甚好。”

徐青瞻看着尤小憐,笑道:“小憐啊,你說想贖罪,甚好,甚好啊。”

他說着,看向外甥,又道:“阿政,既然她有心贖罪,你就開個恩,留她在身邊當個宮女吧。”

宮女是卑微低賤的,又是隨時貼身伺候他的,年輕男女相處久了,總能生出點情分的。

尤其他們本就是一對兒。

“徐大將軍!”

尤盛是不同意的。

他怎麼能眼睜睜看着嬌養大的女兒去當宮女?

徐青瞻明白他要拒絕,就先發制人了:“尤相,這是小憐的意思,我們得尊重不是?”

說到這裏,徐青瞻看向尤小憐,眼裏有威脅:“小憐,你說呢?”

尤小憐明白現今的局勢,爲了父親以及自己的安全,只能當宮女,便點了頭:“是。父親,女兒也想進宮伺候殿下。殿下是人中龍鳳,女兒能伺候他,也是女兒的福分。”

“小憐——”

尤盛捨不得女兒去受苦,還想拒絕,就被徐青瞻打斷了。

“尤相,我從皇宮來,陛下病危,急召你與殿下進宮。”

皇帝病危是大事。

尤盛分得清利害,立刻朝着謝政安一拜:“殿下,小女頑劣,身子也不好,還望殿下——”

“呵!”

謝政安沒等他說完,就冷哼一聲,調轉馬頭,鞭子一揮,前往皇宮了。

尤盛只得舍下臉面,請求徐青瞻庇護女兒。

“小女從前年幼無知,爲奸人教唆,對殿下出言不遜,如今殿下即將榮登大寶,還望徐大將軍代爲美言。”

“自當如此。”

徐青瞻爽快應下,隨後,對身邊近衛徐凱說:“送尤小姐去東宮。”

東宮是謝政安爲太子時的居所。

尤小憐跟婢女春雀纔到東宮,就見一個老嬤嬤進來了。

她是太子的奶孃,姓丁,具體名字不明,尤小憐從原主的記憶裏認出她來,忙上前賠笑:“是丁嬤嬤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尤小憐人在皇宮,深知自己今非昔比,一點不擺相府千金的架子。

但丁嬤嬤顯然還是不喜歡她,冷着臉,像是尤小憐欠她錢。

“老奴來替徐大將軍傳個話。”

丁嬤嬤比尤小憐骨架大,人也很高,就是斜瞥一眼,便顯出一副瞧不起人的姿態。

尤小憐見了,也不往心裏去,依舊是笑盈盈的:“嬤嬤請說。”

丁嬤嬤也不賣關子,直接就說了:“徐大將軍讓尤姑娘一月內,爬上殿下的牀。”

尤小憐聽得瞪大了眼眸:“啊?你說甚麼?”

讓她爬上謝政安的牀?

他不是成閹人了?

難道傳聞有誤?

還有那位一臉正氣威嚴的徐大將軍會讓她傳這種話?

丁嬤嬤看尤小憐滿眼驚愕,似乎不信,就又重新說了一遍:“你沒聽錯!殿下清心寡慾、不近女色,徐大將軍很是憂心,便讓老奴來傳話,如果你想保住尤相的性命,一月之內必須爬上殿下的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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