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欠錢
姜瑤看了眼宋氏。
宋氏面上有些難堪。
程氏笑了，“也不是我非要在這大好的日子裏給大嫂找不痛快。只是長明在縣城裏讀書，哪哪都要錢，我們也難呀。”
姜瑤問，“欠多少？”
程氏道：“之前給宴兒治病，大嫂借了十五兩。買你的十兩銀子中，有七兩也是借的，加起來一共是二十二兩。”
“你既進了大房的門，這錢你也該跟着一起還。”
程氏輕輕笑了一聲，開始煽風點火，“說起來，大嫂你這事做的不地道啊。借錢買媳婦，買回來，讓媳婦幫你一起還錢。宴兒媳婦這不等於自己買自己嗎？”
姜瑤低下頭。
這程氏還真是不懷好意。
若是之前的姜大丫，聽了這話，必然對宋氏心生怨恨，指不定現在就鬧起來了。
宋氏死死攥緊了手，姜瑤以爲她要發飆，宋氏卻開始抹起眼淚，“二弟妹怎麼能這麼說？”
“這錢是我借的，自然由我來還，與宴兒媳婦沒關係。”
“咱們也說好了，以三個月爲期，這才半月，宴兒媳婦又才嫁進來，二弟妹便拿這事出來說，是故意要給我沒臉嗎？”
宋氏哭哭啼啼，“從前老大還在和宴兒好的時候，沒少幫襯家裏。宴兒病了，家裏卻一文錢不肯出，這是要逼我們母子去死啊。”
姜瑤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這......這是宋氏？
一言不合哭唧唧，唯唯諾諾一副受氣小媳婦樣，真的是宋氏？
昨天要和她拼命時的潑辣架勢，可並不像虛的。
宋氏這是欺軟怕硬，還是演的？
要是演的，演技比起她也不差了。
宋氏還在哭，哭完顧長宴，哭顧老大，哭的人頭都大了。
顧老太不耐煩，怒道：“別哭了！”
“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家裏的福氣都被你哭沒了。”
宋氏擦着眼淚，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程氏撇撇嘴，她這大嫂，每次都來這麼一招，慣會裝柔弱。
一有事，便到處哭。
搞得她們投鼠忌器，也不敢把事情做的太絕。
畢竟顧長明還在縣裏讀書，顧家得要點臉。
“大嫂，娘也不是讓你今天還。就是給你和宴兒媳婦提個醒，別忘記了。”
說白了，是給宋氏找不自在，加給姜瑤一個下馬威。
純粹是來噁心人的，不想大房過的太舒服。
宋氏諾諾道：“我知道了。”
顧老太嫌棄的揮揮手，“走吧。”
宋氏帶着姜瑤回到房間。
或許是昨夜在姜瑤面前發過狠，宋氏懶得再裝。她一臉的冷漠，除了雙眼紅腫，一點看不出來，剛剛哭的死去活來的模樣。
“你放心，欠的錢不用你還。你只需要照顧好宴兒，其它的我來想辦法。”宋氏道。
姜瑤乖乖點頭，“好。”
她自己有本事，不怕沒錢。
宋氏有些詫異，姜瑤竟然沒鬧。態度緩和了些，“我要去城裏一趟，你在家看着宴兒。”
顧長宴的情況好了些，又讓宋氏心裏升起一絲希望。
家裏的藥已經喫完了，她要去買藥。
宋氏翻出這幾天剛繡的荷包手帕，應該還能賣幾個錢。
姜瑤心下一動，拉住宋氏，“娘，請三嬸來照顧一下相公吧，我陪你一起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