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莫名的心悸
秦軒剛一回到急診室門口，宋惜便來了。
一看到秦軒，她便氣不打一出來？
“你幹嗎去了？”
宋惜板着一張門神臉，兇光畢露。
“給可可交錢啊！”秦軒說。
“謊話連篇！之前我去問了，護士說你根本沒交。”宋惜很失望。
“卡里只有五千三，護士讓交十萬，錢不夠，所以我去弄了點兒，然後給交上了。”秦軒輕描淡寫的解釋。
“弄了點兒？弄了多少啊？”宋惜想冷笑。
“五十萬。”秦軒說。
“五十萬？就你這個廢物，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弄五十萬？”
宋惜又失望變成了絕望。
這廢物一定是看到張宏帆給可可交了五十萬，才恬不知恥的想在這裏冒領邀功。
“哎！”秦國強在一旁搖頭嘆氣，說：“你要是酒還沒醒，就自己回去醒醒去！”
自己說的是實話，這前妻不信也就罷了，親爹也不信。
秦軒很無語，也懶得再解釋。
轉身，就開始往外走。
“你去哪兒？”
秦軒居然真的走了？可可還在急救室裏，危在旦夕，甚至這可能是她最後的時間了。當爹的，居然真走？
“他不是讓我回去醒醒嗎？”
軒帝在仙界都是很有脾氣的，在人間哪能受這樣的窩囊氣？
那個叫可可的小女孩，又不是軒帝的親生女兒，他只不過是借用了一下這個秦軒的身體罷了。
“你……你這個孽子！不管自己親生女兒，連我這個爹你也不認了是吧？”
秦國強氣得直跺腳。
秦軒以前只是爛酒，但不管是酒醉還是酒醒，至少會喊他一聲爸。剛纔，他居然直呼“他”，連爸都不叫了。
“我叫你一聲爸，你要折壽，你受不起！”秦軒是認真的。
就算在仙界，軒帝都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墜入凡間，怎麼能隨便叫人爸？
在煉成帝魂，成爲軒帝的那一刻，秦軒的所有記憶，都被帝魂給吞噬了。
他只知道自己叫秦軒。
無父，無母，無過往。
“你……你……”
秦國強給氣暈了，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秦叔！”
宋惜趕緊蹲下去把秦國強扶了起來，把他扶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緩了好半天，秦國強才緩過勁兒。
“滾！你給我滾！”
親爹都給他氣暈過去了，秦軒是一臉的不在乎，竟還把雙手揣在褲兜裏。
他還有人性嗎？還有嗎？
秦國強怒不可遏！
“滾過來！給你爸道歉！”
宋惜發飆了，她用那種兇兇的眼神瞪着秦軒。
給她那麼一瞪，秦軒恍惚之間，居然有了些心悸。
怎麼回事？怎麼自己有點兒不太敢面對這女人的眼神？就好像自己，欠了她一樣？
莫非，是這具身體殘留的情感？
“還不滾過來！”
宋惜眼睛都氣紅了，淚水在眼裏打轉。
秦軒突然有些心痛，心痛眼前這個女人。
“對不起！爸！我喝高了，說了胡話！”
在仙界都從沒說過對不起的軒帝，誠懇的給秦國強道了歉。
這時，急診室的門開了，秦可可被護士推了出來。
“孩子需要轉入ICU，家長跟劉醫生去簽字。”護士說。
“好！”
秦軒點頭，然後跟着劉醫生去了。
宋惜愣住了，她覺得今天的秦軒，有點兒怪。
以前，醫生一讓家長簽字，秦軒就躲，今天他居然主動去了？
“要不你跟去看看？”
對於自己那兒子，秦國強不太放心。
辦公室裏，劉醫生拿出了免責協議。
“秦可可需要化療，需要家長在這協議上籤個字。”
“化療？這不行！”
秦軒斷然拒絕。
秦可可那身體，哪裏還受得住化療？
他只想趕緊把她轉進VIP病房，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藉助星月之輝，用玄天針法，先給她續上百日性命。
“如果你們家長不同意化療，我們醫院就無能爲力了。”劉醫生語氣平淡。
秦可可這情況，化療也不過是延長十天半月的壽命罷了，救是救不回來的。
化療不僅讓病人痛苦，還很花錢。
就秦軒這身穿着，一看就是窮人。
宋惜跟進了辦公室，一臉焦急的問。
“字簽好了沒？”
“秦可可的父親不願意讓孩子承受多餘的痛苦，不同意化療。”劉醫生說。
“他說了不算，我籤。”
宋惜拿過免責協議，刷刷刷的在上面簽了字。
“我是可可的親爹，我說不化療，就不化療。”秦軒的態度很堅決。
“這裏是醫生辦公室，你們二位出去商量好了之後，再來找我。”劉醫生說。
兩人走出辦公室，秦軒看都沒看宋惜一眼，直接就往走廊那邊去了。
“站住！”宋惜喊住了秦軒，問：“你甚麼意思？”
“不想可可死，就聽我的。”秦軒雲淡風輕的道。
“聽你的？就你這樣子？像個沒事人一樣！可可都要沒命了，你卻一點兒也不着急，真不配做爹！只有化療，才能救她！”宋惜有些歇斯底里。
“我不同意化療！”
說完，秦軒便走了。
“你！你個混蛋！”
宋惜兩眼通紅，氣得都要哭了。
那五十萬不是自己給的，宋惜遲早會知道，自己得搶在穿幫之前，嘿嘿嘿！
辦公室裏，張宏帆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陰笑。
他的手指，飛快的在手機屏幕上按，這是在編輯短信。
“滴答！”
宋惜的手機響了，是張宏帆發來的短信。
“晚上請你喫飯，跟你探討一下可可的病情。”
張宏帆又不是可可的主治醫師，他是婦科的，能探討甚麼病情？他的心思，宋惜自然知道。
“謝謝張主任，今晚我沒空。”宋惜回絕了他。
宋惜是秦可可她媽，就算自己這個當爹的不簽字，媽簽了字也是能算數的。
秦軒走到了收費處，拿出了那五十萬的交費憑條。
“把預交的錢全退了。”
自己的功力遠沒有恢復，用玄天針法尚且有些勉強。
如果真的給可可化療了，讓那些亂七八糟的藥物摧殘了她的身體。自己這個只剩下一絲帝魂的仙帝，那是救不回來的。
“你確定？”護士問。
“不治了。”秦軒說。
秦可可這種得絕症的患者，治與不治，結果都一樣。
預交的五十萬，還剩四十八萬多，護士全都退到了交費的那張卡上。
在調整了一下情緒之後，宋惜回到了劉醫生的辦公室。
“我們商量好了，給可可化療，字由我籤。”
“第一次化療，需要預存二十萬。”劉醫生說。
“不是才預存了五十萬進去嗎？”宋惜懵了。
“之前確實預存了五十萬，但在幾分鐘前，交錢的那位把剩下的錢全都退了。那四十八萬多，已經退回了原來的卡上。”劉醫生說。
退了？
宋惜無奈的冷笑。
一定是自己拒絕了張宏帆，所以他才把給可可墊的錢，全都退了。
宋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劉醫生辦公室裏走出來的，反正她整個人，一直都是蒙的。
“你把給可可治病的五十萬交回去，我甚麼都答應你！”
走投無路的宋惜，滿臉是淚，顫抖着雙手，給張宏帆發去了這條短信。
辦公室裏的張宏帆，看到之後，小小的懵了一下，然後他在微信上問了一下收費處的護士。搞清楚了狀況，他趕緊回了一條短信給宋惜。
“可可的化療，要明天才能做，先看你今晚的表現。”
發出這條短信之後，張宏帆的臉上，笑得更陰蕩了。
五十萬？傻逼纔會去交那五十萬，我又不是那女孩的爹！
她媽就算長得再好看，也值不了五十萬那麼多啊？五千塊都有些貴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