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城中醫院——
溫淺悠悠轉醒,剛一睜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玩着一個魔方的薄宴亭。
男人的側顏線條感十足,像是從漫畫裏走出來的少爺,好看的要命,高挺的鼻樑在燈光的照耀下白的發光,讓人很想摸一摸。
溫淺不自覺的嚥了口口水。
她以前是真的眼瞎。
怎麼沒發現薄宴亭這個傢伙居然長得那麼好?
反倒是看上了一無是處,心狠手辣的顧承澤,雖然,顧承澤長得也不算差。
“怎麼樣?對你看到的還滿意嗎?”
男人不知道甚麼時候抬起了頭,直勾勾的盯着她,手中的魔方已經復原,在他猶如漫畫般白皙纖長的手指中,魔方都襯托的格外好看。
人長得帥,手居然還長得這麼好看。
不過,她怎麼覺得薄宴亭身上的氣息好像不一樣了。
尤其是眉眼,像是變了一個人。
身上多了幾分暗黑氣息,但是看她的目光卻沒有先前那般冰冷刺骨,帶着濃濃的嫌惡。
整個人溫和了許多。
溫淺微微挑了挑眉,“我以爲你那麼討厭我,會把我直接丟在酒店外,沒想到竟然還把我送來了醫院,所以薄宴亭,你其實也沒那麼討厭我,對不對?那我們之間還有機會嗎?”
溫淺說這話也沒抱甚麼希望,卻沒料到薄宴亭突然靠近了她,那張被無限放大的俊臉就在咫尺之間,這麼近的距離,溫淺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好啊,那把溫家10%的股份給我,怎麼樣?”
面對這張臉,溫淺就想到自己還是一縷幽魂的時候看到的一幕一幕。
爸媽車禍離世,整個溫家落在了她手中,她那個時候已經和顧承澤領了證,她一死,在法律上來說,顧承澤就是溫家財產唯一的繼承人。
是薄宴亭,賭上了薄家所有家底,收購了溫氏,查出顧承澤做的那些醜事,逼他交出溫氏掌權,付出了大半財力物力,讓他死在了巴爾維海。
他用血祭祀,給她求了一枚平安符,能保她地下安寧。
她能重生,或許跟那個東西有關。
這一次,她彎了彎眉眼,笑着答應,“好啊。”
那張俊俏猶如神詆一般的臉忽然就僵在了那兒,目光中掠過一道不可置信。
溫淺在他發愣的空隙,身子往前抵了一分,兩人之間近的,薄宴亭只需要稍微一低頭,就能夠親到溫淺。
“只要你娶我,別說是溫家10%的股份,你想要甚麼,只要是我的,我都給你。”
“我目前在溫氏集團所佔股份有28%,你要的話,我可以馬上過戶給你。”
薄宴亭那雙好看的瑞鳳眼,被長長的睫毛蓋了大半,裏面承載着深邃的漩渦,彷彿能將人攪進去。
溫淺看不清楚薄宴亭究竟在想甚麼,只知道男人的手忽然落在了她的臉上,有些冰涼。
“爲甚麼?”
“一個月前,是你費盡了心思退了和我的婚約,不是愛顧承澤愛的死去活來嗎?如今又爲甚麼?”
溫淺如果一直盯着他的目光,就可以看得到他目光深處那隱藏的兩分,小心翼翼的試探。
可惜,溫淺的目光當中,如今只有恨。
濃烈的恨意讓她甚麼都看不到了。
“是我眼瞎,顧承澤就是個人渣,他這種人就該千刀萬剮。”
薄宴亭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身上的氣息暗了下去,轉身坐到了桌旁。
“所以,顧承澤招嫖一事,是你設計的?”
溫淺眸光微閃,前傾着身子,不答反問,“宴哥哥,你還願意娶我嗎?”
宴……哥哥?
薄宴亭長睫微顫,指尖好心情的摩挲了兩下,不過很快就被他壓在心底。
“溫淺,你憑甚麼以爲我薄宴亭是你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錢,我有的是,我薄宴亭丟的臉,你能付出甚麼代價找回來?”
溫淺說不出話了。
薄宴亭是誰?
榮城正兒八經的鑽石王老五。
榮城最頂端的三大富豪,木家第一,薄家第二,溫家第三。
木家那位大少爺常年身在國外,薄宴亭在私下可是被榮城百姓喊爲太子爺。
16歲的年紀就已經掌管了薄氏集團,三年就將薄氏集團的流水整體提高了20%。
如今25的年紀,別人大學還沒畢業,他就已經是薄氏集團的掌權人。
同時他還是個天才少年,從小就跳級,22歲就已經拿到了麻省理工雙碩士學位。
這樣的人,那可是掛在天邊的太陽,被他照耀一下都能興奮的要死,誰敢伸手去摘?
她不但摘了,還往那太陽上潑了一盆水,如今還恬不知恥的想要給他擦乾淨臉上的水,換誰誰樂意?
“我……”
薄宴亭緊緊的盯着她,想要從她的目光中探查到甚麼。
這時,病房外傳來了女人尖銳的聲音,“溫淺呢?她到底在哪個病房?!”
溫淺一聽到這個聲音下意識抬頭,“莫雨兒!”
“她來,顧承澤肯定也跟着一起來了。”
“薄宴亭!快,藏起來!”
薄宴亭見她這麼緊張,一張臉頓時就黑了下去,“你就這麼怕顧承澤知道我在這裏?”
溫淺見他動也不動,頓時有些着急,直接從病牀上跳了下來。
牀頭的吊針還在手上,她這麼一動,鍼口處就有些回血,薄宴亭目光暗了暗。
溫淺將吊瓶拉扯的好遠,“先藏起來,拜託!”
薄宴亭皺眉不肯,“我又沒做甚麼虧心事兒,爲甚麼要藏?你怕顧承澤誤會甚麼?”
溫淺急了,“我不是怕他,我是要算計他,我想他死,薄宴亭,你幫幫忙,先藏起來,剩下的我一會兒再跟你解釋。”
薄宴亭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病房,“你覺得我有地方藏?”
病房裏除了一張桌子,和一個用來放東西的櫃子,啥也沒有。
那櫃子只有八十厘米多高,是絕對不可能塞得下薄宴亭這樣的一米九大漢的。
眼見腳步聲越來越近,溫淺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忽然她看向了自己身下躺着的那張大牀。
她住的是VIP高級病房,所以這張牀也格外大。
她一把抓過薄宴亭的手,“上牀!”
她發熱的掌心握住他冰涼的手,薄宴亭身子一僵,忘記了反應。
就這麼被她拉到了牀上。
“脫鞋啊!”
“鑽到被子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