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母豬難產

江雲的虎狼之詞震驚的大家說不出話。

半晌後,她們才大笑出聲。

想到江家那羣黑心人集體拉肚子,衆人只覺得大快人心。

本來對江雲很有偏見的趙莉莉更是興奮的站起來:“對嘛,這纔是我們新時代的好姑娘,要敢於反抗一切的不公平!”

她就喜歡這種黑白分明、有仇必報的人。

偉人語錄早就說過,對待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憑甚麼遭遇不公還要忍氣吞聲,這種做法只會讓人看不起。

至於江雲,她敢把下瀉藥的事情就這樣大大方方的講給外人聽,也是因爲有恃無恐。

在這件事上,她完全不帶怕的,有本事江家人就去追究她的責任,反正她要是坐牢了,有了坐牢的親人,按照現在的背調機制,江家的其餘人也都別想在事業上有發展。

說白了,只要她不要臉一點,就算故意幹了些甚麼壞事,江家人爲了不影響到自己,都得想方設法給她擦屁股。

親情綁架,反向操作,最爲致命。

有了江雲開頭,知青們也都打開了話匣子,爭相說着自己聽說過的八卦——

“我們那邊有個二桿子,就喜歡到處造謠,說人壞話,有一回踢到了鐵板,你們猜怎麼着,那家人摘了個馬蜂窩,丟到他家裏去了,哈哈哈哈,蟄的滿頭包,真是活該!”

“我姑姑才厲害,她剛結婚那會兒,我姑父脾氣暴躁,喜歡打人,她被打了一巴掌,氣的不行,轉天找機會把我姑父灌醉,綁起來狠狠錘了一頓,捶的他整整一個月都沒下牀呢。後來我姑父在我姑姑面前跟鵪鶉一樣,再也不敢動手了。”

雖然已經進入了新時代,但普通人解決問題還是不習慣找警察,這時候,有些人的“義舉”就很讓人感覺爽快,是時下很受歡迎的談資。

知青們在屋裏聊的熱火朝天,外面傳來了敲門聲:“喫飯了喫飯了,去食堂打飯了!”

溫冉往手錶上看了一眼:“快十二點了,走走走,喫飯去。”

大家連忙站了起來,在自己的行李中翻出飯盒,簇擁在一起往知青食堂走。

食堂飯菜並不豐盛,一大盆炒酸菜,一大盆拌油菜薹,油少的可憐,好在鹽味足,一人一碗飄了糠皮的玉米糊豆,配合着兩個素菜,也能囫圇喫下去。

也就是秦省南部暖和的早,不然現在這個月份可喫不上油菜薹,往北走一些,全是酸菜和鹹菜。

這飯對城裏來的知青來說實在簡樸了些,但對當地農民來說卻是好飯。

秦省南部山地崎嶇,難以發展經濟,許多住在山上的農民連油都喫不上,還要撿漆樹籽榨油來喫。

漆樹籽油味道大,澀口,只能炒菜前放一點用來潤鍋,免得菜蔬粘在鍋上,至於多喫那是不行的,喫多了拉不出屎,會把人活活憋死。

至於玉米糊豆,雖然糠皮喇嗓子,但也不是每頓飯都能喫一碗的,家裏的飯得先供下地幹活的壯勞力,小孩子喫不飽是常事,經常能聽見他們餓的哭。

知青們昨天已經吃了兩回飯,該抱怨的早就抱怨過了,知道這就是以後的伙食,也就認了命。

每個人打了一碗玉米糊豆,又夾了幾筷子菜,隨意找個地方蹲着喫。

這也是秦省的一個特色,“板凳不坐蹲起來”,不過他們更慘一些,連板凳都沒有,要麼蹲牆角,要麼就坐在石頭上。

“這油菜薹真苦!”溫冉咬了一口菜薹,呸呸呸吐出去,苦的皺起了臉。

油菜是十字花科植物,跟芥菜是一家人,她喫的那截是老的,皮硬,芥辣味嚴重,回口就反苦。

溫冉吐完油菜薹,看向身邊喫的噴香的江雲,好奇道:“你的不苦嗎?”

江雲不甚在意道:“填飽肚子就行,管它苦不苦呢。”

溫冉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也就逼着自己把苦菜薹也吃了下去。

幾人喫完了飯,去河邊洗飯盒,因爲油輕,隨便衝一衝也就乾淨了。

正當她們拿着溼淋淋的飯盒準備折返知青住處的時候,大隊長劉長富被幾個嬸子帶着,臉色難看的往豬圈那邊跑。

他們邊走邊在交談,一個嬸子操着秦省婦女特有的大嗓門,大聲嚷道:“獸醫老吳剛好不在,你說這可咋辦?那麼大一頭母豬,還是頭胎,這要是死了,可就虧大了!”

劉長富沉聲道:“岐河村的孫大娘在不在,她也給母豬接生過,把她叫來看看。”

“那哪來得及啊!”嬸子急的拍大腿:“這都生了快一個小時了,羊水都流光了,等孫大娘從他們村趕過來,母豬早就死了。”

這年頭的豬是重要財產,更別提這還是一頭生仔的母豬。

溫冉沒見過母豬下崽,更沒聽說過母豬難產,只豎着耳朵聽熱鬧。

她身邊的江雲卻積極的舉起了手,高聲道:“大隊長,我會給母豬接生,帶我去吧!”

溫冉:???

她詫異的回頭看向江雲,卻只得到一句“幫我拿下飯盒”,然後就看見江雲朝前跑去。

“大隊長,讓我看看吧,我真的會接生!”

劉長富看她年輕,心裏本有些打鼓,但現在情況危急,也只能同意:“你快跟我們來!”

江雲跟着劉長富往豬圈跑,後面的知青們見有熱鬧看,也都呼啦啦跟了上去。

也有人質疑着,邊走邊和同伴小聲議論,話裏話外都是想看她出醜的意思。

給母豬接生?接不接的出來另說,這甚麼髒活累活,也就她這種憨貨趕着往前衝。

劉長富帶着江雲到了豬圈旁邊,江雲一馬當先衝到了母豬的面前,也不嫌棄地上髒污,跪在地上檢查母豬的情況。

母豬已經生了兩個豬仔,但剩下的死活生不出來。

待她弄清楚了難產的原因,心裏一緊,原來是子宮收縮無力,於是連忙去按揉母豬的肚子。

其實這種情況打催產素效果更好,但想也知道春陽公社這種窮山僻壤,不可能有母豬催產素這種東西。

江雲將雙手併攏,放到母豬胸前,開始按摩母豬的下腹部**區,隨着她有規律的按揉,母豬漸漸出現努責反應。

旁邊守着的嬸子一喜:“有反應了!”

然而江雲卻不敢停,依舊保持着規律的動作,不停的按摩着母豬的肚子,直到她雙手痠痛,大汗淋漓。

好在母豬很爭氣,隨着按摩時間加長,努責反應也越來越劇烈。

嬸子驚喜萬分:“要生了,要生了,再加把力!”

一聲母豬的淒厲尖叫後,第三頭小豬仔被它生了出來。

緊接着是第四頭、第五頭……

直到最後一頭豬仔落地,江雲也累的癱在了地上。

周圍的嬸子們像過年那樣歡呼起來:“十頭豬仔,全是活的,母豬也沒事兒!姑娘你太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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