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爭鋒相對

陸遠從機場出來,一路做出租車,直到破舊的蘇家老宅門前,深吸一口氣,五年了,他終究還是扣響了蘇家的大門。

但是良久,院子裏並沒有絲毫的反應。

“遠哥,五年了,是不是嫂子他們一家搬走了。”一旁的李堯見良久沒人來開門,出聲詢問道。

陸遠則皺起眉頭,並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此時一箇中年婦女提着菜慢悠悠的路過,滿臉鄙夷:“搬甚麼搬,這孫秀蓮不就是攀上了王家公子要嫁大女兒嗎,嘖嘖嘖,這連給那誰過個生日都要去金豪大酒店…”

孫秀蓮,正是陸遠岳母的名字。

恐怖的殺氣,瞬間籠罩着陸遠,一直到趕到金豪大酒店門口,陸遠緊握的拳頭,才漸漸鬆了下來。

“遠哥,到了,進去吧。”李堯在一旁提醒。

陸遠深吸一口氣,他心裏始終不敢面對心裏的那個人影,搖了搖頭,準備敲門,禁閉的房門裏,卻傳出來一陣歡聲笑語。

“今天真是多虧了王少,要不然咱們哪能來這麼好的酒店啊,王少你放心,那傢伙的死亡證明馬上就能辦好了,等證明一下來,憐衣就算恢復單身了,到時候就立馬安排你們倆的訂婚。”蘇母討好着說道。

陸遠神色一冷,手懸停在了半空中。

“只是…她結過婚,還帶着個孩子,你不嫌棄把?”蘇父也在一旁小心的開口。

“伯父伯母說笑了,能娶到蘇憐衣,是我的福氣纔是,怎麼會嫌棄呢,我還擔心憐衣不同意呢。”

“沒事,我們這做父母的都同意,她不答應也得答應!”蘇母語氣十分堅決。

“那就拜託伯父伯母了,這是我託朋友從天山深處,採摘而來的百年人蔘,特意帶來給伯母您的,還有這塊在印國收購來的玻璃種翡翠吊墜,是給伯父您的……”

王騰挺起胸膛,嘴上說的冠冕堂皇,蘇憐衣是江州第一美女,是大家公認的,有了這等女人做老婆,哪裏還需要外面那些野花野草。

想着想着,王騰心裏就升起一團火來,腦子裏都是蘇憐衣那性感惹火的身材,和絕世的容顏。

看着禮物,蘇母和蘇父,早就已經笑的合不攏嘴了,兩人都還沒確定關係,就已經認定了這個女婿一樣。

“主要是我聽說,憐衣的丈夫已經有五年沒有回來了,生死未卜,總不能讓憐衣一個人帶這孩子遭人白眼吧。”

王騰假裝嘆了口氣,一臉疼惜的說道。

這話剛說出口,旁邊的親戚馬上投來讚賞的目光:“憐衣那個丈夫別提多廢物了,當年原本就是個流浪漢,要不是他不要臉和憐衣有了孩子,我們蘇家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是啊,現在也不知道死哪裏去了。”

在一旁坐着嗑瓜子的一箇中年婦女搭腔道。

“不過,王騰,你不用擔心,只要這個死亡證明一下來,我馬上讓你們兩領證去。你們兩郎才女貌在一起肯定會幸福的。”

蘇父兩眼放光的把玩着王騰送來的翡翠說道。

此時在門外的陸遠,已是面色如霜。

他最爲激動的,還不是自己的岳父岳母要把他妻子嫁出去,而是他有孩子了

他陸遠有孩子了?

“我……我有女兒了”

陸遠掩飾不住心裏的激動,一腳就踹開了大門

“這親事是不是還得問下我的意見!”

衆人聞聲看去,這才門口進來了兩人。

爲首的那個越看越眼熟……越開越像蘇憐衣的那個沒用的丈夫?

“他是不是就是陸遠啊?”

“他不是死了嗎?”

親戚看到進門的陸遠瞬間被愣住了。

而蘇父和蘇母早就像見了鬼一樣,沒有緩過神來。

“你,你是陸遠……”

五年時間,陸遠雖然在外型上沒有甚麼太大的改變,但他的精神氣早已被北海的狂風巨浪磨練的異常的沉穩幹練,早已沒有了五年前頹廢的氣息。

“媽,是我,我回來了!”陸遠看着這個從來沒正眼看過自己的丈母孃,神色有些複雜。

“你這個廢物,居然真的回來了!”

蘇母上下打量了好幾遍,才最終確認眼前的男子就是陸遠。

她萬萬沒想到,剛纔還在準備說爲其辦死亡證明,現在居然活生生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臉上的表情由震驚變成惱怒,雙眼瞪大,雙手叉腰,直接對着陸遠便是一頓痛罵:“你這個廢物,消失五年,好死不死的趕在我準備讓憐衣重新嫁人的時候回來,我看你就是誠心跟我們蘇家過不去。”

門口的爭吵自然也引起了房內的注意,蘇父此時也跑了過來,看到陸遠先是一愣,隨即抬起手就想給陸遠一個巴掌。

“你個畜生,你還回來幹甚麼?看我打不死你這個廢物!”

“啪!”

但還沒等蘇父的巴掌落下,一道魁梧的身軀率先擋在了陸遠的身前,抓住了蘇父的手腕。

“軍神之軀,無人能動。”

阻止蘇父的漢子,自然是李堯。

李堯粗狂威嚴的聲音響起,加上他那魁梧的身材以及被風雪磨礪出兇狠之色的臉龐,頓時嚇住了蘇父蘇母兩人。

“放手!”

陸遠怒喝一聲,刀鋒般鋒利的眼神緊緊盯着李堯。

李堯感受到陸遠散發出來的寒氣,身體一顫,雖然十分不甘,但對於陸遠的命令,他不會違背,只能鬆手:“對不起,遠哥!”

“從今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得插手任何事情,如若再犯,軍法處置!”陸遠滿臉冷漠。

此時的陸遠散發出一絲如同君王般威嚴的氣勢,直接震撼住了此刻的蘇父蘇母,讓他們在一瞬間,覺得當自己眼裏的廢物女婿,早已成爲了睥睨天下的君王。

但這種感覺只是一瞬,隨着陸遠氣質的收斂,蘇父蘇母看着陸遠那身樸素簡單的着裝,還是在心裏確認了陸遠還是從前那個廢物女婿。

但經此一事,蘇父蘇母也是不敢再對陸遠動手了。

“五年不見長脾氣了是不是,居然連老子都敢動了,我們蘇家不歡迎你,你趕緊給我滾!”蘇父怒道,若不是剛在那個攔住他的魁梧漢子還站在一旁,他絕對要再給陸遠一個巴掌。

久別重逢,陸遠沒想到蘇父蘇母對自己居然是這個態度,這讓他的心頭不由的泛起一陣怒意。

但一想到五年來一直徘徊在自己腦海裏的那道倩影,陸遠只得將心頭升起了那股怒意壓了下去。

他這次回來的目的,就是想要好好償還這五年他對於蘇憐衣的虧欠,爲此,他甚麼都能忍。

“不行,咱們還不能讓這廢物走了,剛好今天讓他跟蘇憐衣辦離婚去,這樣明天就能讓憐衣和王騰訂婚,省的我們還要弄死亡證明書。”

蘇母突然拉住陸遠的一條手臂,生怕陸遠真的離開,就再也找不到了。

蘇父也恍然大悟,拉住陸遠的另一條手臂:“對,你現在還不能走,等憐衣回來,你們就去辦離婚!”

進入屋子,陸遠便看到那圍住餐桌的一衆親戚,而那主座之上,那個素未謀面,渾身名牌的青年,讓他皺起了眉頭。

剛剛還在談論要給陸遠辦死亡證明的一衆親戚,看着陸遠這個大活人走了進來,所有人一臉震驚。

“這不是那失蹤了五年的陸遠嗎?他怎麼回來了?”

“你別說他回來的還挺巧,剛好趕上憐衣和王少要訂婚的時候。”

“在王少面前,他就是個廢物,估計待會,就得自己灰溜溜的離開咯!”

雖說小聲議論,但是這些對話還是像針一樣,扎進了陸遠的耳朵裏。

“伯母,這位是?”王騰聽到這些話十分滿意,面露譏色,出聲詢問。

蘇母則是嗤笑一聲,十分嫌棄的說道:“這就是我說要給他辦死亡證明的廢物,沒想到他消失五年,居然在現在回來了,不過也好,待會就讓他和憐衣去辦離婚,這可比辦四萬證明快多了。”

蘇母直接把要離婚的事情告訴了陸遠,然後一臉得意的爲陸遠介紹道:“陸遠,我告訴你,這位是咱們雲州王家長子王騰,王家的繼承人。

當年爲了避嫌,才讓你跟憐衣結婚,現在五年過去了,你也完全沒有做到一個丈夫的責任”

“所以你要是明事理,待會等憐衣回來,你就和她離婚去,你根本,給不了我們家憐衣甚麼。”

“就是,就你這樣的廢物,還想和我們家憐衣在一起?”

“只有王少這樣的人中龍鳳,才能帶給憐衣幸福,你算甚麼東西!”

周圍的一衆親戚也開始不斷諷刺陸遠,來博得王騰的好感。

陸遠則站在原地沉默不語,但心裏怒火早就炸裂開來。

如果他再晚來幾天,那他心心念唸了五年的妻子,恐怕已經嫁作人婦了。

王騰輕靠在椅背上,搖晃着手裏的紅酒杯,享受着衆人的吹捧,等到大家的議論漸漸低了下去,他纔開口說道:“原來你就是陸遠,聽說你消失了五年,不知道你這五年在幹甚麼呢?”

陸遠望着王騰,看着四周的親戚,強壓住心裏的怒火:“當兵。”

“當兵?我看莫不是在部隊裏,養了五年豬吧!”一個親戚毫不留情的嘲笑道,頓時引來周圍一衆人的哈哈大笑。

陸遠沉默不語,沒辦法,他的身份,是個祕密。

王騰則勾起一絲冷下,隨手拿出一張支票,刷刷幾筆簽下自己的大名,推到陸遠身前,豪氣的說道:

“我希望你清楚,現在的我,纔是被蘇家承認的正牌女婿。

我不知道你爲甚麼非要趕在這時候回來,但是沒關係,這隻票上面的數字你隨便填。”

“我只要一個要求,和蘇憐衣離婚,離開雲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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