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她能有甚麼本事

蘇婉第一時間醒了過來。

她揉揉痠疼的脖頸,總感覺有股強烈的存在感在干擾着她。具體是甚麼,她有種奇怪的熟悉感。

完全是條件反射,她直接抬頭。

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對上了一張英俊逼人的臉。

晨曦的光很稀薄,但仍然穿透了窗簾,甚至壓過了燈光,照進了房間。

燦爛的朝陽落在她臉上,能看到她薄如白紙的皮膚下,點點青色的血管。

陸修晏側着頭,鋒利的面部迎着陽光,沒有平時的凌厲,他皺眉望着門縫裏的女人,目光落在她身上太久,一時沒辦法收回來。

他察覺她眼神中的懵懂和慌亂,眉心蹙的更緊,抿着薄脣似乎很嫌棄,“你的口水都過河了。”

蘇婉立即摸摸嘴角,除了被胳膊壓出來一道痕跡,根本甚麼都沒有。

“省點力氣,準備解決你的爛攤子吧。”

陸修晏嗤笑,路過一樣從容的離開。

“還真是精力旺盛。”蘇婉想發火又無處可發,看着眼前精緻的擺件,沒有一件可以任由她摔摔打打的。

除了陸太太的身份,她一無所有。

她昨天下來的時候,聽到書房裏讓人臉紅心跳的動靜,還以爲那一對會晚起,誰知她低估了陸修晏的“能力”,不管到甚麼時候,他都有花不光的力氣。

隔壁很快響起女人軟糯黏人的聲音。

“晏少,剛運動完衝量傷身體,我給您準備了愛喝的咖啡,您先喝一杯?”

至於陸修晏怎麼反應,蘇婉不知道,可隱約的粗喘和椅子碰撞聲,聽得她更心亂。她索性站起來,將窗簾拉開。

陽光瞬間充盈了房間的每個角落。

天亮了,那些未知的恐懼,統統消失不見。

蘇婉用力的甩甩頭,只睡了三個小時不到,她感覺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陽,努力讓自己笑出來。

昨晚她和季勳先後公關,爲了保護她,季勳還是撒了謊,只說昨晚是爲了公事。

因爲季勳剛回國接手季氏的業務,外人並不知情,隨便他怎麼說。

外界的聲音終於弱了下來。

蘇婉故意晚了一會兒,結果還是她想多了,那一對根本沒下來。

“晏少還要在睡一會兒,楊媽,他的早飯稍後再準備好了。”

李莉兒穿着睡袍走下樓梯,脖子上的草莓觸目驚心。

蘇婉被刺了眼,轉頭盯着餐盤。

“我真羨慕你的氣定神閒,都這樣了還能喫進去早餐呢,要是我恐怕早就嚇壞了,你不怕晏少,難道還不怕老爺子嗎?”李莉兒拉開了椅子,坐到了蘇婉的對面。

“不勞費心,我能處理好。”

李莉兒嗤笑,“說來說去,你都是這兩句話,要我說,別打腫臉充胖子了,我如果是你,要麼去求晏少,要麼就離婚。成天耗着有意思麼?”

餐桌上傳來刺耳的刀叉碰撞聲。

蘇婉叉子裏的意麪被切的面目全非。

“你別多想,晏少可沒發火,他巴不得你淨身出戶,被一個狗皮膏藥黏了三年,換做說都受夠……”

“說完了嗎?”蘇婉猛地將叉子一揚。

李莉兒被甩了一頭一臉的麪條,抓狂的說道:“你這個瘋女人!”

“我要是真瘋了,第一個拿你開刀!”

蘇婉已經收斂了怒氣,重新換上溫和的淺笑,“不過我沒瘋,你是不是很失望?”

她擦了擦嘴角,將髒了的紙巾隨手扔到了李莉兒面前,和這種人吵,她嫌丟份。

哪怕低到塵埃,她也要吊打李莉兒這種主動上門的小三!

“楊媽,給李小姐準備的藥別忘了,我要親眼看着你們給她灌進去再走。”

被逼的急了,再佛系的人也會傷人。

楊媽看不上李莉兒,聞言馬上和同伴合作,一個去準備藥,一個按住李莉兒。

“蘇婉,你別囂張,這個陸太太的位置你坐不了多久了!”李莉兒氣急敗壞,拼命的掙扎。

“把她的嘴巴堵上,我嫌聒噪。”

蘇婉塗好了口紅,如願的耳根清淨。

當中藥灌進李莉兒的肚子,她終於離開了家門。

李莉兒臉色鐵青,嘴角還有藥物殘渣,盯着蘇婉的背影惡狠狠的低咒,“蘇婉,這些仇我遲早要報!”

陸修晏下來的時候,餐廳裏已經收拾妥當,李莉兒卻頂着一身的“證物”過來告狀。

“我好心建議,可是陸太太好像不高興,反而怪我多事。晏少,我可都是爲了陸家的名聲着想。”

“是嗎?”

李莉兒依稀聽出來不對勁,怔怔地看着伸手抬着自己下巴的男人。

自從蘇婉開始強勢,好像有甚麼東西不一樣了。

陸修晏的視線掃過李莉兒鎖骨上的痕跡,動作親暱,可他的眼神涼薄的無情。

“晏、晏少。”李莉兒緊張到亂了呼吸,根本不敢動作。

“管好你自己,其他的,別多管閒事。”

陸修晏近乎低喃,暗啞的聲音透露出警告。

他一走李莉兒馬上萎靡倒地,驚出來一身的冷汗。

昨天晚上她故意去書房給他送宵夜,打算藉着安慰他的時機假戲真做,沒想到關鍵時刻被他趕走。

至於今早,她提前調好了鬧鐘,親自給他送去熱咖啡,還放好了洗澡水,如此體貼,他根本不領情,甚至質疑她火氣太大,要她自己掐脖子去去火!

甚麼該死的草莓,都是她自己種的……

李莉兒氣的用力拽自己的頭髮,這筆賬她都記在蘇婉的名下!她要蘇婉不能翻身!

早上的陸氏很繁忙,陸修晏的事情很多,他處理完緊急工作,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

“陸總。”

總祕書陳英琪剛收起來幾分文件,似乎欲言又止。

陸修晏正在翻看財經早報,漫不經心的說道:“你甚麼時候學會猶猶豫豫了。”

“……是太太的事。”祕書艱難的開了頭。

他發現總裁翻報紙的動作微不可察的頓了頓,立刻繼續:“新聞差不多撤了一半,不知道太太用了甚麼本事。不過……還有人在黑她。”

事情發生以後,他盯了足足一個晚上,凌晨熬不住都沒睡,沒成想早上熱度就退了。

沒辦法,總裁不發話,沒人敢公關,包括他這個總祕書。

陸修晏清冷一笑,正好看到季家大公子從國外回國,疑似繼承家業的事,他眼神暗了暗,“她能有甚麼本事。”

不是嘲諷,勝似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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