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難道,是雙胞胎之間的心靈感應?”

在現代的時候,囡囡偶爾會莫名覺得難受,做一些離奇的關於古代的夢,但是體檢結果又健康無事。

當時秦嫵就懷疑一母同胞的雙胎間會有一些聯繫,如今,很有可能真是如此!

若真是心靈感應,那麼四四方方,又冷又黑,喘不過氣......描述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囡囡的下落所在!

秦嫵一拳重重地砸在水面上,水面砰地破碎,濺起一蓬水花。

囡囡,你到底是在哪裏?

難道......

倏然,秦嫵愣住了,她眸中閃過一絲亮色,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奪命般地衝出了屋子!

“哎,王妃娘娘,王爺交代了,您不能出去!”侍衛徒勞地叫道。

......

“王爺駕到——”

聽得聲音,秦淺茵一臉焦急地從清秋院中迎了出來。

她福身施禮,語速很快地道:“王爺,小世子方纔只是睡得夢魘,現在渾身都發燙,大夫馬上就到,您快先來看看吧。”

說着,她暗暗往蔚澤禹身邊湊了湊。

聽聞孩子的身體又差了,蔚澤禹蹙了蹙眉頭,快步往屋子裏走去。

秦淺茵沒能碰到他的邊,眼神暗了暗。

小小的孩兒躺在榻上,睡得很不踏實,雙眸緊閉,眉頭皺巴巴地堆在一起。

蔚澤禹伸手去摸,阿恆渾身都很燙!

“孩子還小,多虧了你照顧,二小姐,本王要謝你。”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扭頭對秦淺茵說道。

秦淺茵按捺住眼中的得意,背在身後的輕輕甩了甩,甩去紅色的粉末。

聽說王爺去了王妃院裏,她別提心裏有多嫉恨,就又動了歪心思。

她把吃了就會渾身燥熱的赤漿果餵給阿恆喫下,再去請王爺來看,既是創造和王爺的獨處機會,又是藉機污衊秦嫵。

秦淺茵心裏的想法盡數隱藏,只紅着臉,小聲地道:“您是姐姐的夫君,便也是我的家人......這是我應該做的。”

蔚澤禹對這句話不置可否,滿心都懸在阿恆的身上,親手給阿恆換了一條冰帕子。

秦淺茵咬了咬牙,輕咳了一聲,淚水瑩然道:“原本我還以爲姐姐轉了性子,沒想到阿恆還是被姐姐害了。小孩兒如何能這樣燥熱?姐姐當真是好狠的心。”

“你如何知道便是秦嫵下的手?”蔚澤禹大手一頓,沉聲道。

見蔚澤禹竟然給秦嫵說話,秦淺茵心裏的惱怒幾乎凝爲實質。

她眼珠子一轉,輕聲地道:“其實,長姐自小便沒有仁心。小時候我與長姐一起去京郊拜佛,我們看見了一位傷重的少年......”

蔚澤禹眉間一蹙,鳳眸就像是兩道光束,凝結在了秦淺茵的身上。

“繼續說。”他的聲音辨不出喜怒。

“啊!是我見阿恆體弱,亂了心神,多嘴了!我答應了長姐,這件事一輩子都不會說出口的!”秦淺茵睫毛上掛着淚珠,捂住嘴巴連連後退。

蔚澤禹眸色瀲灩,心底的想法更加堅定,只淡聲道:“本王讓你說,你便繼續說,出了甚麼事都有本王爲你擔着。”

“長姐當時扭頭就走,是我救了那位少年,後來,長姐卻冒說這是她的功勞。我在府中人微言輕,自然是甚麼都不敢辯駁的。”秦淺茵輕聲說道。

蔚澤禹神情凝重,打量着秦淺茵。

半晌,有些詫異地道:“竟然是你?”

“王爺您說甚麼?”

秦淺茵心裏得意非凡,面上卻裝出一副茫然模樣。

十年前,丞相府中女眷前往京郊祭拜佛祖,秦嫵與秦淺茵在寺外的羊腸小道上遇見了一位重傷昏迷的少年。

秦淺茵不願惹上麻煩,先行走了,秦嫵將這位少年交給了大夫,又給大夫留下了豐厚的診金。

少年醒後詢問大夫是誰救了他,大夫不認識輕紗覆面的秦嫵,只認得她衣衫上彆着的丞相府令牌。

那塊丞相府令牌是嫡女規格的,所以,少年心裏堅持認爲救了他的人是秦嫵。

那位少年......便是如今的禹王蔚澤禹。

蔚澤禹被封爲異姓親王后,立刻求了皇帝賜婚他與丞相府大小姐。

這便是這麼多年以來,無論秦嫵如何出格,他都一再忍讓的緣故。

秦淺茵一直不知道其中關竅,只以爲是奇醜無比的長姐走了狗屎運。

直到秦嫵誕了雙生胎,蔚澤禹發現秦嫵與記憶中的良善所差甚遠,找秦嫵對質時,秦淺茵才偷聽到了事情的全貌。

她不知道彼時的秦嫵爲甚麼一問三不知,她只知道,這是屬於自己的機會!

鳩佔鵲巢,狸貓換太子,成敗在此一舉!

現在看來,她成功了。

蔚澤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複雜地道:“這些年來......”

秦淺茵雙手緊緊地揪在一起,眼神又期待又興奮,她望着蔚澤禹那雙緋色的薄脣。

說啊!說廢了秦嫵,讓她秦淺茵做王妃!

“王爺!”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磕磕絆絆地道:“王爺,您剛走,王妃便強行離開了!看方向,是往......往後山去了。”

此話一落,好似上天降下了一顆驚雷!

蔚澤禹頓時顧不上別的了,只沉聲道:“黑甲衛!”

黑甲衛瞬時集結。

他領着盔甲整肅的黑甲衛,馬不停蹄地往後山奔襲。

小院中登時人去樓空。

秦淺茵驚訝地挑了挑眉,笑意咧在嘴角,又誇張地笑出了聲。

她捧腹大笑,尖銳地道:“好啊,好啊!哈哈哈!天作孽尤可生,自作孽不可活!”

有小丫鬟甘當捧哏,問道:“二小姐,後山有甚麼呀?爲甚麼王爺一聽說後山有異,這麼着急地就去了?”

“你進府晚,不知道從前的事。”秦淺茵險些維持不住自己的人設,笑道,“後山有一座衣冠冢,是王爺給自己夭折的女兒樹立的。”

四年前,秦嫵把生下的死胎丟出去餵狗,那死去的女嬰屍骨全無。

也正因爲這件事,蔚澤禹和秦嫵開始決裂,在蔚澤禹的冷淡之下,秦嫵逐漸接近太子,想要找到新的倚靠。

蔚澤禹在後山親手給早夭的女兒樹立了衣冠冢,每年都要去陪女兒的在天之靈說說話。

這已經成爲了蔚澤禹的逆鱗,就連詭計多端的秦淺茵都不敢利用分毫。

沒想到,秦嫵居然自己湊上去找死,這不是天降大喜麼?

秦淺茵笑得宛如一朵菊花,就連手中的茶盞都拿不穩了,“本小姐真想快點看見她的死狀呢......”

黑甲衛們趕路不停,足足一個時辰的腳程,竟是小半個時辰就到了。

後山的墳墓前,立着一個女人,她高高舉起一把鐵鍬,正要劈下去。

“秦嫵!別碰本王的女兒!”蔚澤禹看着這一幕,心都提了起來,怒聲喝道。

那女人聽見動靜側了側頭,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凌厲地一鐵鍬砸了下去!

“砰——”

墓前的石碑應聲而碎,泥土飛揚。

蔚澤禹只覺得自己心裏有一個小角落也隨着這一鐵鍬,塌陷了下去。

額前的青筋跳起,怒意佔據了他所有的思考能力,他一字一頓地道:“秦嫵,本王要S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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