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滾

第四章 滾

  饒是她知道他這話裏的情感難辨幾分真假,可還是被氣的有些端不住臉色。

  “你一定要說這麼難聽的話麼?”

  雖然外人對他的私生活頗有微詞,可是從沒有人說過他的談吐舉止,她和他接觸兩個月。犯賤這個詞還真是新鮮。

  他笑着把湯往嘴裏送。

  “就算我說話難聽,你還不是趕着上來聽。”

  明媚想,他還不如不去喝她那碗湯,他拿出真實的情緒對她,她的心裏總不會這麼鬧騰,怒極反笑,她的語調也有些咄咄逼人。

  “我喜歡你,讓你害怕了?非要把自己不喜歡的東西放在身邊噁心自己,你在懲罰誰?又在彌補誰?你的白月光麼?她是死了還是殘了,要你這麼折磨你自己?”

  要是知道自己下一秒會被他一下子摁倒在地差點掐死,明媚纔不會去惹這一身腥。

  往日裏那雙她十分欣賞的修長有型的大手此刻正一點一點的將她胸腔裏的空氣擠出來,說不怕死是假的,那一刻,她真的有些害怕。

  到底是最後關頭鬆開了她。

  明媚久旱逢甘露般的癡狂的汲取着氧氣,好半天她才緩過來,一抬手,臉上都是涼的,甚至甚麼時候掉的眼淚她都不知道。

  “滾。”

  男人的聲音帶着森森寒意,不比外頭暖和多少。明媚知道他大概也在極力剋制了,給她十個膽子,她今天也不敢在這裏待着了。

  “記得把湯喝了。”

  她的聲音也好聽不到哪去,粗啞到說出話來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轉身往外走,沒有感受到身後有目光追隨。

  推開門的前一瞬間她還是站住了腳。

  回頭和男人冷冽的目光不期而遇,明媚的眉眼有些簡傲決絕,絲毫不像一個剛從生死線上回來的人。

  後來厲錦嶽想,她的確連骨子裏流的都是桀驁不馴的血。

  那句話,厲錦嶽也確是記了很久,大概是這輩子少有這樣被人堅定選擇的時候。

  她說。

  “沒有一個人是揣着輸的心思上賭桌的,厲公子,不管你信不信,我要你,最後你就一定會是我的。”

  ……

  出了門,明媚蹲在地上深呼吸了很久,纔拿起電話打給風及,今天莫名的就是想回家。

  風及趕來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之後的事情了,那時候她就坐在厲錦岳家門前那條路的花壇上,一動不動。

  風及嚇壞了,不顧那些繁文縟節上前就握住她的手,她是他見過最怕冷的人,陰雨天都要窩在家裏烤着火。

  “大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明媚被他扶着站起來才反應過來,慢慢抽回手,風及沒顧忌自己空掉的手,脫下黑色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

  明媚笑了笑,對待親近的人總是溫和。

  “沒事兒,我就是在想一些事情,今天送我回家吧。”

  她又強調了一遍。

  “回鍾家。

  爲了不被厲錦嶽察覺,她以明媚這個名字示人,十三歲那年,鍾北捷給她取小名明媚,只因爲,她十三歲以前日子過得太過陰暗。

  臨城的人都知道明家是上流社會中一個不大不小的家戶,掌管着一些企業,可幾乎沒有人知道明家是鍾家的障眼法。

  坐上車,系安全帶的空,明媚又側頭。

  “爸爸甚麼時候回來?”

  “一個星期後,大小姐。”

  她點點頭又追問道。

  “哥哥在家麼?”

  風及邊將暖風開到最大邊回答她的話。

  “少爺下午剛回來,大小姐。”

  “好。”

  客廳裏鍾少至剛剛放下電腦,就聽見了腳步聲,大概是軍人的原因,聽力總要更敏銳一些。

  他走到鞋架邊統領拖鞋朝外放着。

  果不其然,明媚進來就撲到他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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