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爲啥要換班啊？四年前不就說好了，你去頂早班，老子給錢！”
童建國一聽要換班，就是吹鬍子瞪眼。
童嫿一臉坦然：“我這不是要搬家嘛，我早點搬，堂哥堂嫂他們也能早點住新房，二叔，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童建國面色稍緩，思索一下就一把脫掉身上的橘色環衛服丟給童嫿：“行，換班就換班，這車你來！”
童嫿兩手指拎着臭烘烘的衣服打開車門，裏頭開車的趙大哥邊往副駕駛移動邊道：“童嫿，來頂班啊？我還有件馬甲你要穿不？”
童嫿應了一聲，把童建國的衣服丟上儀表臺，長腿一邁，上了駕駛座。
她從考出C牌之後，就一直給童建國頂早班賺錢，和趙大哥搭也是老搭檔。
站裏的人都看不童建國找人頂班，無奈他資歷老，又有個在環衛局當財務的老婆，沒人敢多說甚麼。
童嫿關上車門，披上熒光橘的馬甲，一踩油門就出發。晚飯時間已結束，他們得把社區前美食一條街和小區居民產生的廚餘垃圾都收起來，一起運送到垃圾中轉站。
這樣的班次一天有三趟，每趟都要三四個小時，一到炎熱的夏天甚至要五六個小時，根本沒得停歇。
童嫿邊開車邊和趙大哥閒聊：“大哥，我聽說前幾年的垃圾都是送到北山坳裏的填埋垃圾場啊，怎麼現在咱們都是去焚燒廠了？”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江海市就那麼一個填埋垃圾場，早關門了。”
“爲甚麼關門了？”
“當然是填滿嘍，每年大幾千噸呢！”趙大哥打了個哈欠，無奈擺手：“這些年啊，物價漲，垃圾噸數漲，就咱們的工資不漲！”
童嫿跟着笑了笑，二人聊着聊着已經到了小區南邊最後一家餐館前。
這一次，她在趙大哥要下車之前抬手製止了：“趙大哥，最後一家我來吧，跑上跑下一晚上你也累了吧？”
“誒呀這怎麼好意思呢？”他嘴上說着，身子卻沒動。
“沒事的，我待會兒就直接回家了哈，辛苦你把車開回站裏啊！”
童嫿呵呵一笑，戴好手套下車，拎起垃圾桶駕到機械臂上。
在等着機械臂上升的事後，她伸手沿着車尾的縫隙往裏摸，不一會兒就碰到了車倉底部的垃圾：“叮咚！檢測到廚餘垃圾8.5噸，可兌換85萬枚金幣......”
這一車竟然有八十五萬？
自己今天在樓上忙了一個下午，也才進賬十幾萬，果然想要賺得多，得來波大的。
聽到金幣到賬的聲音，童嫿美滋滋地收回手，直到這時，最後一桶垃圾才落入車中，不過那些就留給趙大哥交差吧。
趙大哥把車開走後，她還不免惋惜地回頭看了兩眼。
垃圾焚燒廠裏監控多，她不好下手，看來之後還是得想想其他辦法。
下了班，童嫿入住了江海市唯一一家五星級酒店，皇冠大酒店。
酒店邊上就是江海市核心CBD，也是購物休閒的好地方。
看到她衣着簡樸、一身怪味地進來，前臺領班小姐神色有些怪異，辦完入住，不情不願地給她指了電梯。
在過道里等電梯時，她又瞥見領班小姐在和服務員嘀嘀咕咕：“甚麼世道啊？連臭叫花子都住得起五星級了，你的香水快借我噴一噴，噁心死了！”
“快噴噴！颱風天來得淨是些晦氣，看那身價，是祖墳冒青煙抽到試住了吧？”
童嫿倒是不以爲意，她向來沒有把身價貼在臉上、穿在身上的習慣。
入住後洗了個澡，她又酒店健身房練了一會兒器械和肌肉練習，最後做瑜伽放鬆。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她可不願意像上一世那樣在喪屍堆裏悽慘死去。
擦着汗從瑜伽房出來，她看到健身房樓上還有一整層的射擊場，隔着門都能聽到“砰！砰！砰！”的槍聲。
童嫿立時來了興趣，上一世她沒機會來這種地方，也摸不到槍，沒料到，竟然在這裏碰到了機會。
俱樂部裏面人不多，九條靶道中只有三條有人，她一進門就被射擊安全員攔住了：“小姑娘這裏都是實彈射擊，很危險的。”
童嫿一聽這話，更是眼前一亮，受政策影響，槍械在華國是民間十分稀罕。
上一世天災壓垮了政府之後，童建國那幫狐朋狗友們趁亂偷出來好多槍械，更是以此號令北山區，佔山爲王。
“大哥，我就好奇，想練練手可以嗎？”他好聲好氣地向安全員請教。
對方上下看了她一眼，答應了。
二人進了裝彈區，安全員拿起一把巴掌大的SQ對童嫿道：“你第一次來，就從小口徑SQ開始吧，這把魯格後坐力小，適合女生用。”
然後又仔細給她講解了一遍如何瞄準、鎖槍、解鎖、射擊、裝填子彈，再陪着她往最小的射擊場走去。
“這裏的霸道最短的是25米，比較適合新手，你先試試看。”
童嫿點點頭，走到靶道地標前，剛要戴上隔音耳罩，安全員又遞過來一根瞄準器：“裝個瞄準器吧，這樣能提高準確度。”
“不用了，大哥，我視力挺好的。”
說完 她就帶上耳罩，按照剛纔教的抬臂、瞄準、扣下扳機，只聽一記清脆地擊發聲，25米之外的人靶上猛地飆起一陣青煙，中了！
她連忙低頭看顯示屏：10環！
心頭一陣激動，她趁熱打鐵地繼續練習，直到把彈匣八枚子彈全部用完才摘下耳罩。
這一停下，她就發現身後圍滿了人。
“這是怎麼了？”
童嫿不明就裏地把槍和耳罩交還給安全員，對方抬抬下巴，笑道：“你自己看。”
她一抬頭，看到射擊場頂上的實時排名表中刷新出的數據：
第一名：第六靶道-10環*8次。
那是自己所在的靶道！
她睜大了眼，再看了看身邊的顯示屏，這纔敢相信自己真的發發命中靶心。
安全員拍了拍她的肩頭：“想不到啊，你是我今年看到過的最有天賦的學員。”
童嫿淡然一笑，沒說甚麼就走了，自己前世沒喫過豬肉，也是看過豬跑的。
她一離開，射擊場內就熱鬧了起來：“安全員大哥，她用的是哪把槍啊？我也想用！”
“我也是我也是，給我換把槍吧！”
“啊這，可她用的是女士袖珍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