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靜謐的房間裏只剩曖昧的呼吸聲。
旖旎的張力更是拉滿每一處角落,讓辛願深陷密網中,愈發沉醉。
忽地,一道急促的鈴聲悅耳響起,將她迷離的思緒漸漸拉扯回攏,那雙嫵媚漂亮的桃花眼也迅速恢復清明。
她伸手去夠牀頭櫃上的手機,行至一半,手卻被抓住,強行摁在了頭頂上。
耳畔邊響起男人溫沉略啞的蠱惑聲,“乖,認真點。”
“電話......”
“等會再接。”
辛願偏開腦袋,“別在脖子上留痕跡。”
身上的人斂着盛滿欲色卻盡顯邪肆戲謔的眸子掃在她陀紅的悄容上,“怕被人看見?”
陸時凜故意拉長了尾音,添了幾分饒有深意在裏面,臉上是不加掩飾的調侃。
辛願微微一怔,這個眼神讓她眸底流露的迷離了些。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腦海的記憶竟不合時宜的追溯到她明媚張揚的大學時期。
那時的她,青春爛漫,對陸時凜一見鍾情,千辛萬苦追到他後,卻聽他和朋友調笑說,“新鮮,和她玩玩而已。”
她的真心,驕傲,自尊被他無情踐踏,愛意徹底堙滅。
於是,她甩了他。
轉身出國。
直到兩年前,辛氏資金鍊出了問題,陸辛兩家聯姻,辛願不得已嫁給了陸塵卿。
卻在婚禮第二天要去領證時,陸塵卿準備帶白月光私奔,在路上發生了重大車禍。
爲保命,陸塵卿截了一條腿,後陷入了長久的昏迷。
在這接二連三變故下,陸時凜突然主動找上她......
她爲了辛氏,不得不依附於他。
記憶湧上心頭的那刻,胸腔裏的堆積了近兩年的酸澀擠溢出來,將她一身傲骨一點點腐蝕乾淨。
男人眸光暗沉,輕笑了聲,灼燙的脣落在她文有兩朵大小不一,色澤豔麗嫵媚的彼岸花上。
一個多小時後,屋子裏大燈亮起,牀上和地上一片狼藉。
浴室水聲響起。
辛願掀開被子,腳落在地上。
掃了眼地上被男人撕爛的雪紡衫,她又皺了下眉。
陸時凜有個壞習慣,直接蠻橫粗暴的撕扯,所以每次來安園,她都會帶一套衣服來。
慢條斯理從袋子裏拿出衣服穿上,身後浴室的門開了,陸時凜從裏走出來,腰間圍了一條浴巾,裸露的上半身覆着許多小水珠。
寬肩窄腰。
他隨意的坐在沙發上,抓起茶几上的煙盒,火機打燃,灰色的煙霧氤氳着他的輪廓,聲音清冽慵懶,“要走了?”
辛願背對着他,將一頭秀麗的青絲從衣服裏挑出,看了眼手機上兩個未接電話。
抿了抿脣,回頭望向男人,“陸總還有事?”
“把你的東西帶走。”
陸時凜吐着菸圈,神色不明。
她的東西,自然是指地上的雪紡衫了。
安園是他的住處,坐落在行山半山腰間,冷清又寂靜。
他有潔癖,不喜歡自己的私人地方存在別人的物件。
辛願手握拳,又鬆開,沉默的把衣服撿起來,塞進她裝身上這套衣服的袋子裏,又看向他,“雲城國際最新度假村建設的招標結果明天就要出了。”
“你覺得辛氏會輸?”
會。
這是辛願心底最直接的答案。
自從父親去世,這兩年,辛氏攀附着他其實也走了挺長一段路了,他也的確做到了當初許給她的承諾。
——跟我,我保辛氏不倒。
後來,辛氏確實沒倒,但也只不過是一個在不尷不尬的位置上吊着一口氣,而這些,全來自等價交換,更或是他的施捨。
目前的辛氏,依舊是前有狼後有虎,四面楚歌的情況,要想完全獨立,是真的很難。
如今,這個項目是能證明辛氏能力、讓它重回當年頂峯的唯一希望。
這也是他們廝混一年多的時間以來,她第一次主動來安園的目的。
沉吟片刻,辛願壓下動盪的情緒,走過去,笑得魅惑衆生,“陸總總不能不認賬吧?”
陸時凜幽深的眸子明明暗暗地睨着她,將手中的煙堙滅,攬住她纖細的腰肢,輕輕一帶,讓她坐在腿上,姿態隨意。
“認哪一筆賬?”
還沒來得及下一步動作,急促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將兩人剛剛升起的氣氛立馬壓了下去。
陸時凜興致缺缺,聞聲頓了下,傾身拿起茶几上的手機。
瞥了眼來電顯示,隨手點了接聽,開了免提。
辛願沒有起來,而是目光坦蕩的欣賞起他的腹肌。
陸時凜啞着嗓音,“說。”
“總裁,四少爺醒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一出,辛願身子一僵,戳腹肌的手指不禁抖了抖,猛然抬眸撞進他漫不經心的眼眸裏。
陸時凜斂着眸光,聲音沉了幾度,“甚麼時候?”
“兩個小時前。”
辛願回過神,想起剛剛手機上那兩個未接電話。
她那逢年過節都沒個電話的‘婆婆’,今天居然破天荒的給她打了兩個電話,原來是她兒子陸塵卿醒了。
她秀眉緊蹙,旋即從男人身上起來,準備轉身走去驗證是不是真的,手腕卻被桎梏住。
“知道你昏迷兩年的老公醒了,這麼着急的想去看他?”男人陰測寒涼的聲音漠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