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晚的人

  房內,傅景深請了大夫替姜瑜診斷,只說是舊疾未愈,需要好好調理。

  男人這才放下心來。

  姜瑜抓着傅景深的手,輕聲哽咽:“我與你的事情於理不合,我瞧着江知意也挺可憐的,不妨慢慢與她說,不急的。”

  聽着姜瑜這般溫軟的話,傅景深更是堅定了信念要娶她爲妻。

  “我不想你等太久,這三年都是你陪在我身邊,若非是你,我怎麼能這般順利建功立業……”

  “噓。”

  姜瑜伸出修長的手指,堵住了傅景深的嘴。

  她搖搖頭,恰好這時候傅母差人來叫傅景深。

  “我去去就回,瑜兒你放心,我心只有你,此生不渝……”

  姜瑜催促男人快些走,磨磨唧唧的,被人瞧見反而不好。

  傅景深去祠堂見了母親,不知道母親爲何這樣急匆匆地催促自己過來。

  他纔剛剛進門,傅母便示意下人將門關上,她抽出藤條狠狠地呵斥:“給我跪下!好好地列祖列宗一個交代。”

  藤條落下,冷不防疼得傅景深直咬牙:“母親你要做甚麼?”

  “知意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這三年也是她操持着傅家,如今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讓她下不了臺面。”

  傅母的話音剛剛落下,傅景深才注意到微微燈火之下坐着的江知意。

  那女人一言不發,像個木偶一般坐着,看不出神色如何。

  像是在蓄力,也像是在悲傷。

  “又是你,江知意,當初便是你死皮賴臉非要嫁給我,如今又在母親面前挑唆是嗎?”

  江知意微微抬頭,聽着這些謾罵,她從未說過一個字,可傅景深卻劈頭蓋臉對着她一頓謾罵。

  “不關知意的事,是我愧對傅家列祖列宗,教出你這樣不知禮義廉恥的兒子,你知外人如何議論她?你將她的顏面放在甚麼地方?”

  “呵。”

  傅景深一陣冷笑,他語氣堅定:“我從未碰過她,一封休書的事情,還需要我做甚麼?”

  “你說甚麼?”

  江知意激動地站了起來,從未碰過她?

  “我說……我要你下堂!我要請旨和離。”

  江知意猛地跑了過去,死死地攥着傅景深的手,情緒特別的激動,像是遭受了甚麼痛苦與不解。

  “你說你從未碰過我……”

  “你瘋了吧,江知意。”傅景深猛地甩開眼前的女人,未曾想她竟然這樣的瘦小,用力過猛。

  江知意整個人狠狠地撞在桌子上,疼得她眼淚瞬間落下,不知道是疼的,還是這些年委屈的。

  明明前幾日那般哄着自己,現在卻說沒有碰過自己。

  “收起你那拙劣的演技,江知意,我……我……”

  見江知意哭了,傅景深之前還很硬氣的語氣瞬間軟了下來,不知爲何這般柔弱模樣,像是刺中了他的心臟。

  傅景深最是見不得女人哭。

  傅母眼見着局面失控,她當即出聲勸說:“再怎麼說知意也是侯府千金,你就是再不喜歡,看在老侯爺的面子上,你也不該如此羞辱她。”

  縱然傅景深如今戰功赫赫,可江府世家,不是他隨意能撼動的。

  傅母這一出也是爲了穩住江知意,怕得罪了侯府。

  “先叫大夫給知意瞧瞧,你死了這條心,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便不會允許你傷害知意。”

  “母親!”傅景深哪裏知道母親竟然這般固執,不過是個快要凋零的侯府罷了,需要這般?

  傅母攙扶着江知意離開,期間說了許多話安慰她,可身側的女人沒有半點的反應,像是心死如灰。

  ……

  小連等着傅母他們離開,這才替江知意上藥,額頭撞着桌角,硬生生撞破一大道口子。

  “大人這般對您,要我說還是快些回江家,請老太爺做主,他們這般欺負您。”

  江知意喫痛地嘶了一下,她的腦子裏不斷的拉扯,聽傅景深剛纔說的話不像是在騙她。

  那前幾日入夜的男子又是誰。

  “小連。”

  “怎麼了,夫人?”小連一怔,怕夫人過於傷心,從白天到現在都是這般沉默寡言,哀莫大於心死,她怕夫人會想不開。

  “前幾日夜裏,你可曾聽到府上有甚麼動靜?”

  江知意恍惚想起第一天晚上,那個男人渾身都很燙,說話也是含糊的很,一進門便強行抱住了自己,他親吻她的脣,低聲喚她。

  迷糊之間,江知意聽到男人叫她“夫人”,又說他是傅景深還拿出了當初定禮的玉佩,哪怕江知意反抗,卻還是強行被他壓在了牀榻之上。

  他們一番激烈的交丨纏,江知意大口喘着氣,問了許多的話,男人一一應答,說他班師回朝,路上中了敵人的埋伏,被人在酒中下了東西,這纔不得已提前回了京中。

  索性有夫人在。

  江知意腦袋昏昏沉沉地疼,那些記憶交錯着,她的心底有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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