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寧北嘯明堂

這一幕讓寧滄海,眼神流露出深深忌憚。

一粒藥讓殘廢十三年的人,眼見就能從輪椅上站起來,怕是舉世難尋。

但這東西出現在寧北身上,讓寧滄海愈發覺得,當年追殺的七歲小男孩,在今晚歸來,絕對是回來復仇的!

寧北推着輪椅:“媽,以後腰疼就喫一粒!”

燕歸來欲言又止,這藥寧北必須留一顆保命。

秦蕙蘭封好小玉瓶,塞入寧北手心,囑咐說:“這藥肯定很珍貴,你留着!”

寧北笑了笑,母子間沒有過多相讓。

在寧北眼中,無形中讓秦蕙蘭服藥,根本不難。

一枚藥丸,足夠秦蕙蘭身體消化三天。

三天內,有極大幾率站起來,若是不行,那就再喫一枚。

秦蕙蘭臉色微紅,小聲說:“老寧,你推我去衛生間!”

“啊,好!”

寧滄瀾一愣,趕忙推着輪椅過去。

不是秦蕙蘭事情多,而是玉瓶中的丹丸,可幫常人洗骨伐髓,排除自身雜質,強筋壯體,固本培元。

所以秦蕙蘭需要去衛生間,本就是意料中的事情。

“白楓!”寧北提了聲。

西陵侯郭白楓立即會意,言稱也要去一趟衛生間。

可寧北薄脣微動,聲音凝絲成線:“遇到不利者,格殺勿論!”

郭白楓輕輕點頭,知道該保護誰,更知道該殺誰!

誰敢對寧滄瀾夫婦不利,在郭白楓這裏便是殺無赦。

寧家有人低聲不屑:“這家人事情還真多,來了不帶禮物,盡是些拉屎撒尿的屁事!”

一句話落下,寧北雙手背後,步伐如風,身影一晃來到二十米外!

這速度未免太駭人了!

瞬息間來到二十米外,是人力能做到的?

啪!

寧北抬起左手,手背落在瘦弱青年臉頰上。

一巴掌凌空將人抽飛,牙齒盡皆掉落。

這舉動等人回過神,發現人已經倒地昏迷,一巴掌抽個腦震盪。

惹得寧家子弟大怒:“寧北,你未免太放肆了!”

“這裏是寧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大伯,咱們寧家真容這個廢物棄子,在這裏大鬧嗎?”

寧家年輕人眼神恨不得噴火。

寧滄海皺眉:“小北,你有些過分了?”

“過分?抱歉,更過分的在後面!”

寧北謙遜淡笑,舉止有禮,漫步走向寧家深處,留下一句話:“未見寧輔國前,我不想拔刀,所以沒殺你!”

結果寧滄海慍怒:“你想做甚麼?”

“欲要滅你寧家滿門,如何?”

寧北止步回身,一句話讓全場寂靜。

好狂的一句話!

天空飄零的小雨,彷彿更加急驟。

故意降低存在感的中原戰刀張中原,華北猛虎慕臣不經意間,手放在了腰間刀柄上。

只需布衣一句話,他們敢做持刀人,鐵血蕩平寧家。

將其從汴京抹除的一乾二淨!

周圍寧家人更是驚怒,沒想到寧北這般狂妄,沒等他們開口。

寧北談笑間,已經走到寧家深處。

對於這裏一切建築,寧北當然熟悉,這是他曾經的家!

當年寧家內爭,源自兩位老爺子的反目,源自寧家第二代子弟家主繼承人的問題!

寧家兩位老爺子,老大寧輔君,就是寧北的親爺爺!

當年也是寧家的當家人,膝下四子,被譽爲寧家四龍,皆是人中龍鳳。

老大寧滄瀾,寧北的父親,當年寧家第二代年輕人中的領軍人物,能力出衆,猶如汴京城的啓明星,耀眼奪目!

不出意外,家主位必然屬於寧滄瀾。

可第二位老爺子,便是寧輔國,寧北的二爺爺。

他不願意了!

寧輔國想要扶持他的大兒子,也就是寧滄海,便暗中勾結外人,在十三年前掀起一場駭浪。

寧輔國這老東西藉助外力,逼死他的親大哥,殺了寧北的二叔和四叔!

當年三叔遠在北境,戎裝加身,未被波及。

寧北被送往北境,也正是有其三叔相護,才平安長大。

所以寧北說過,此次回京,首殺三人。

第一人就是寧輔國!

寧家因爲內爭,生生造就一代鎮北王。

今日寧北王歸來,只爲復仇!

血海深仇啊!

爺爺慘死,父親被暗中打壓,十三年受盡屈辱,忍氣吞聲,男人的尊嚴被寧家踐踏的一文不值!

寧北的二叔和四叔,自幼待寧北如自家孩子!

可卻喪命於寧輔國一脈手中!

寧北布衣舞動,腳踏水窪,污水四濺,輕聲喃喃:“此仇不報,我寧北枉爲人子!”

寧家莊園最高的建築,七層圓形建築,又叫明堂,是寧家接待貴客的地方。

這種建築,當年還是二叔親手設計監督完工的!

重回故地,讓寧北在門口,沉穩大喝:“寧家寧北,恭祝二爺爺福壽無涯!”

一句話如同虎嘯,讓熱鬧的明堂大廳,陷入死寂!

寧北這個名字,平日裏都沒寧家人敢提,可今天不僅提了,人還來了!

明堂來祝壽的人,都是貴客!

七豪門的代表人物,都在這裏祝壽,還有寧家第三代傑出人物。

無一例外,都在明堂!

百人齊聚明堂,眼睛齊刷刷看向門口。

明堂高位,銀髮老翁高坐首位,面色紅潤,笑容緩緩消失!

當年那件事,在寧家就是禁忌,沒人敢在寧輔國面前提。

寧北闊步進門,七尺身軀,俊秀挺拔!

所有人都愣住了,誰也不敢出聲。

寧輔國緩緩開口:“好一個少年郎,好一個福壽無涯,不愧是我寧家兒郎,就是有膽量,這祝詞我收下了!”

就在一旁,站着一位西裝青年,他姓梁,名少龍,攜重禮來祝壽,也是爲了提親。

他就是梁家大公子!

梁少龍淡笑:“你就是寧北啊,不知禮數,後輩子弟拜壽,怎麼能不跪!”

一席話勾起不少人嘴角笑意,冷冷看向寧北,簡直不知死活。

寧家一直想要斬草除根,抹殺掉寧北這個隱患,現在竟然自己送上門來,還自討其辱。

燕歸來懶散瞥去:“你算哪根蔥!”

“我叫梁少龍,談不上又有名,但在汴京提起我的名字,旁人多少都需要給我幾分面子!”梁少龍有幾分傲氣。

哪知道燕歸來鼻孔朝天,歪頭瞥去:“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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