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凝高傲道,“你不看新聞嗎?我小叔你都不知道?”
“真是孤陋寡聞。”
不等許澤洋回話她就不耐煩的走了。
許澤洋呆了兩秒,剛纔見到季厲臣的眼熟感瞬間回籠,是剛剛那個氣場強大的男人?!
他就是季厲臣,季家的那位季五爺!
他居然也是阮寧的小叔?!
不對啊,在學校從來沒聽過阮寧有甚麼背景啊。
再說季家也沒甚麼姓阮的小姐,難道是表親?
不管是甚麼親戚,但凡能跟季家搭邊都是雞犬升天!
原本他只是把阮寧當個消遣,現在知道她是季厲臣的侄女,他的心態立刻就不同了。
他無比慶幸剛纔他沒一時衝動強上,畢竟漂亮女人常見,能跟季厲臣搭上關係的機會可不常有。
想到這,他把藥膏遞了進去,聲音都溫柔了不少,“寧寧,你先擦藥,慢慢來不着急,我回去等你。”
門內。
聽到許澤洋離開,阮寧緊繃的背也跟着軟下,如果不是季厲臣撐着她,她一定會跌倒地上。
季厲臣瞧她這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哼笑一聲,“就這點膽子也敢腳踩兩隻船?”
接過她手裏的藥膏,撩起她裙襬送到她脣邊,“咬着。”
阮寧恐懼搖頭,“不行,季雪凝跟許澤洋他們都在外面,這裏不行。”
季厲臣手背拍拍她的側臉,“你想要我也不可能在這給你。”
她反應過來,季厲臣是要給她上藥。
明知他是故意狎弄,阮寧還是張口咬住了裙邊,視線下垂看着白色的藥膏自他指尖化開。
被燙過的皮膚格外嬌嫩,藥膏裏應該有薄荷,塗上去冰冰涼涼的,連帶着她那顆傷的七零八落的心也被熨帖而過。
“祠堂…是你安排的嗎?”
季厲臣因爲給她擦藥低着背,聞言掀起眼皮,“不是我還是祠堂那些老祖宗顯靈不成?”
所以,他還是在意她的。
阮寧沒出息的沉溺於他此刻的溫情,注意到他虎口上被燙過的紅,到底沒忍住,就着他的手擠出藥膏塗在了上面。
末了還輕輕吹了吹。
季厲臣居高臨下的看她兩隻小手捧着自己的大手專注而認真,眸光微動。
阮寧跟了他兩年,他一手把她從青澀澆灌到成熟,說喜歡吧,遠談不上。
只是看着順眼,養着順手。
跟養只小貓沒甚麼區別。
只是小貓長大了,漸漸有自己的心思了。
也罷,就當寵物調皮求關注,給她一次機會。
擦完藥季厲臣甩了甩手,丟下一句,“外面那個自己打發了,再被我發現就沒這麼舒服了。”
望着季厲臣離開的背影,阮寧明白他今天能高抬貴手已經極其難得,如果她想回到過去的平靜,就不該再去惹怒他。
可是,這樣畸形的關係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
“寧寧,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桌對面,許澤洋殷切看着她。
阮寧回神,“不好意思,學長你剛剛說甚麼?”
“我說晚上你去我家裏坐坐吧,我媽媽爸爸都聽說過你,很想見你。”
“見我?”
阮寧有些遲疑,“呃,我們不是還沒在一起嗎?”
“那不還是早晚的事情,再說,我都在你小叔面前介紹是你男朋友了,你總不好讓我沒面子吧?”
阮寧莫名覺得他這話有點怪,再加上季厲臣的警告,有些牴觸,“可是我這就去你們家,太倉促了。”
“倉促甚麼,你就是我們許家未來的媳婦,早晚是要見公婆的。”
許澤洋再次拉住她的手,“寧寧,我都追你一個月了,我對你這麼好,你難道這點面子都不給我?”
阮寧心想,如果她去了許澤洋家,那他去見她媽媽也是水到渠成。
就是被季厲臣知道……
她沒有太多思考的時間,一出餐廳許澤洋就把她半拉半拽的弄上了車。
上車後阮寧那種不安感更加強烈,“時間不早了,要不明天再去。”
許澤洋扯過安全帶給她繫上,敷衍道,“我剛都跟我爸媽說好了,現在菜都做好了,你總不能讓他們兩個長輩等你一個小輩吧?”
“我爸媽人都很和善的,你放心,只要你乖巧一點,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
說完許澤洋就一腳油門踩了出去。
……
許家雖遠不如季家,但也算殷實,住在個高檔別墅區。
正如許澤洋說的,許父許母都對她很熱絡。
只是那笑怎麼看怎麼像是貼上去的,縫隙裏時不時就溢出幾分試探打量。
尤其是許母,飯喫到一半,她就放下了筷子,“寧寧是吧,聽我們澤洋說,他追你一個月纔在一起的,看來我們澤洋是真心喜歡你啊。”
阮寧蹙眉,“我還沒有答應……”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許母打斷,“要我說啊,現在外面的小姑娘真是個頂個的矯情,非要讓男人捧着哄着,恨不得追個幾年才能滿足她們的虛榮心,也不看看自己是個甚麼貨色。”
說到這,她看向阮寧,露出個親切的笑,“當然,寧寧你一看就跟外面那些不懂事的不一樣,你以後可得好好照顧我們澤洋,好好幫襯他,這女人啊,最重要的就是照顧好老公,你說是不是?”
阮寧到底年輕,不精通這種婆媳間的過招,胸口憋悶又因爲第一次見面不好多說,只能象徵性笑笑,“嗯。”
許澤洋看時機差不多,拿起桌面上的酒瓶,“寧寧你看,你來我媽還特意給你開了藏酒,你嚐嚐。”
“不了,我不會喝酒。”
阮寧不想喝,可許澤洋已經拿過她的杯子倒上了,“這支酒可是我爸爸的珍藏,市價將近五十萬,特意給你開的,你要不嚐嚐,這酒就白開了。”
許澤洋給她倒了滿滿一杯,“你要是酒量不好就意思意思喝幾口,也算是我們一家人的心意沒白費是吧?”
他一邊說一邊藉着高處朝着阮寧領口裏瞧,眼中皆是算計。
這並不是甚麼藏酒,而是度數極高的洋酒,這一杯下去,估計她就神志不清了。
今晚先給她破了身子,再推到酒後亂性上。
等人是他的了,以後還不乖乖給他們許家牽線,任他們擺佈。
酒杯推到阮寧脣邊,大家都舉起了酒杯,尤其是許父還特意敬了她,她也只能硬着頭皮喝了。
幾口下去,那種灼燒感就在她胃裏蔓延開來。
大腦變得遲緩,以至於後面的勸酒她都說不出拒絕的話,被許澤洋硬灌下了一整杯。
阮寧用僅存的意識起身,“我要回家。”
剛一動就被許澤洋死死抱住,“寧寧,你喝多了,一個人回家太危險了,走,我帶你去客房休息。”
許母也站起來,“是啊寧寧,都這麼晚了你也不好折騰澤洋送你吧,就在這住吧。”
“不…我要回家……”
阮寧的微弱聲音無人在意,硬生生被許澤洋拖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