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地一聲,男孩小鵬竟放聲大哭起來。
“醒了?”
“不可能啊!”
李夢寒不願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可事實就是,小鵬確實醒了!
而且在撕心裂肺地哭了幾聲後,突地一下他就從條桌上坐了起來。
“日,這個上門女婿還真把這小孩醫好了!”
“看來還是有兩下嘛!”
剛剛還嘲諷秦陽的幾個食客,立即見風使舵地笑了起來。
“小鵬,小鵬你終於醒了!”
“你可嚇死爺爺了。”
老者慌忙鬆了秦陽,一把將小男孩抱在了懷裏。
“媽的,秦陽這個雜碎今天究竟走甚麼狗屎運了?竟然真把這個小屁孩治好了!”
羅軍看着秦陽一臉悠然自得的樣子,心中還寫滿了不服。
李夢寒自覺慚愧,哪還敢在此逗留?一個轉身,匆匆鑽進了停在路邊的一輛白色轎車裏。
小鵬哭了一陣後,就在老者懷裏撒嬌道,“爺爺我要回家玩玩具,我不喫米粉了!”
“好好好,爺爺馬上帶你回家。”
老者將小鵬放到地下,拉起他一支小手正欲轉身。
忽然想起了甚麼,趕緊向秦陽行了一個注目禮道,“小友,敢問尊姓大名啊?救命之恩孫某沒齒難忘。”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秦陽笑着擺了擺手。
羅軍卻再次譏笑開來,“老爺子,這人可是咱雲州有名的上門女婿啊,你還不認識他嗎?”
“我給你介紹一下也無妨,他姓秦名陽,是林家的上門女婿。”
“是真的嗎?”老者微微有些愕然地盯了秦陽一眼。
秦陽感覺到異樣的目光,卻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他說得沒錯,我確實叫秦陽。”
“秦陽,很好,我記住你了!”
老者點點頭,再次向秦陽抱拳行禮道,“改日我一定登門拜訪,今天先告辭了。”
說罷,老者轉身,拉着小男孩就匆匆離去了。
不過在轉身之時,他卻不忘用眼睛的餘光,狠狠瞪了羅軍兩眼。
羅軍心中一陣發怵,暗暗嘲笑道:一個是廢物女婿,一個糟老頭子有甚麼了不起的,搞得自己跟個大人物似的?還特麼登門拜訪?真是笑話。
“軍哥,該走了!”
陳文靜忽然將羅軍的胳膊挽住。
羅軍斜了秦陽一眼,“哼”了一聲。
秦陽笑道,“怎麼,羅總看到我治病救人,還眼紅了?”
“眼紅,我特麼有甚麼好眼紅的?”
“老子七八個店每天進賬幾十萬,老子會眼紅你一個只知道問老婆伸手要錢的上門女婿?”
羅軍趾高氣揚,勢必要用氣勢將秦陽碾壓。
衆食客一聽羅軍每天要掙這麼多錢,立馬對他投去了羨慕加崇拜的目光。
陳文靜感受到衆人火熱的崇拜之情,不由得用手撂了一下額頭的髮髻,微微笑道,“軍哥,咱們在雲州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你何必跟一個上門女婿較勁?”
“眼不見心不煩,走吧,別理他了。”
“文靜,你說得很對啊,我幹嘛跟一個廢物一般見識?”羅軍哈哈一笑來掩飾剛剛的衝動。
“等等!”
就在二人轉身要上車的時候,秦陽忽然將羅軍叫住,“羅軍,昨天你送了我兩隻美食,我還沒有感謝你勒!”
“你是說那兩隻癩蛤蟆嗎?哈哈,不用謝,你若是喜歡,今天我還可以送你兩隻,一會兒騎上你的共享單車到我店裏來取就是了。”
想起昨天的事情,羅軍笑得一臉燦爛。
“羅總真大方呀!”
“居然還給上門女婿哥送禮。”
幾個看不起秦陽的食客,一臉偷笑地朝羅軍豎起了大拇指。
羅軍和陳文靜二人更是洋洋得意。
不料,秦陽的一句話,直接給羅軍潑了一盆冷水,“今天我就不要了!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爲了表達對你的謝意,我想告訴你的是:你身上的梅毒就要擴散開了,你還是趕緊找個專科醫生治治吧。”
甚麼?梅毒?
這個戴大金鍊子的男人居然有梅毒?
衆食客一聽這話,立即退避三舍。
羅軍劈頭蓋臉就是一陣怒罵,“秦陽我曹尼瑪的,你會不會說話?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陳文靜也不甘示弱,“你特媽的沒教你怎麼做人啊?”
“文靜,你先別罵我,我且問你,你身上最近是不是出現了一些帶狀的紅色斑點?這些斑點破裂之後,是不是會產生一些膿水?”
不管二人如何辱罵,秦陽始終鎮定如初。
衆食客看到陳文靜臉色“刷”地一下變紅,心中更是一陣喫驚:難道這人又說到了點子上?
“軍哥,這廢物打胡亂說,你快好好教訓一下他!”
陳文靜被衆人看得一陣不自在,丟下這句話就朝路邊那輛雷克薩斯鑽去了。
羅軍被秦陽說得渾身發毛,但爲了保住自己的顏面,這廝掄起一巴掌就朝秦陽臉上抽去,“老子怎麼可能得梅毒,你個傻逼玩意兒就知道打胡亂說,看老子不抽死你。”
“duang!”
就在巴掌落下時,秦陽用右手肘一擋,直接擋住了飛來一掌。
羅軍喫疼,慌忙將手縮了回去。
秦陽趁機抬腿將羅軍踹到了他的雷克薩斯面前。
羅軍顏面盡失,捂着胸口大罵,“秦陽你個廢物,你竟敢動手打老子?你今天死定了!”
說罷,這小子趕緊摸出手機打起了電話。
陳文靜見羅軍被踹了,卻假裝被看見一般,只裝模作樣地坐在副駕駛繼續塗着口紅畫着妝。
秦陽感受到體內的那股洪荒之力還沒處使,不由得笑着搬了一根凳子坐下,向不遠處的羅軍發出挑釁道,“你是在叫人吧?最好多叫點兒過來!”
“我靠,這上門女婿怎麼這麼屌?”
“敢情他很能打似的!”
食客們巴不得看熱鬧,盯着秦陽又指指點點的。
店老闆深怕對方真動手打起架來,慌忙出來勸秦陽趕緊走人。
秦陽笑着指了指虎視眈眈地盯着自己的羅軍道,“你問問他要放我走嗎?”
“當然不能!”
“誰特麼敢讓他走老子打斷誰的狗腿!”
羅軍掙扎着從地上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
店老闆從羅軍眼裏看到了一股巨大的殺氣,哪還敢說二話?只能祈求羅軍這混蛋並沒有叫到人過來。
然而,讓他鬱悶的是,兩輛麪包車很快在他店門口停下了。
近十個社會小青年,推開面包車滑門,有說有笑地從兩輛麪包車裏跳了下來。
領頭的那個青年因爲染了黃髮,嘴裏還叼了半根沒燃完的香菸,看起來格外耀眼。
“羅總,一大早的,誰敢惹你不開心?給弟弟說來,看我們怎麼教訓他。”
黃毛將過濾嘴香菸夾在手上的同時,已經把現場掃視了一圈,目光很快停留在了秦陽身上。
秦陽一怔,心中不覺好笑:這不是張志強那廝嗎?真是冤家路窄啊!
“就是那小子!”
“嘴巴臭得很,志強,幫我打爛他的臭嘴!”
羅軍揚手指了指秦陽,臉上已經冷笑開了。
衆人知道:有好戲看了!
“媽的,是你!兄弟們,給老子狠狠地打。”張志強也認出了秦陽,二話不說,將菸頭往腳下一踩,率先朝秦陽衝去。
秦陽不慌不忙,起身迎敵。
這時,《降蟲十八掌》的招式在他的腦子裏不斷閃現,他雙手一伸,不由自主地跟張志強較量開來。
張志強雙拳並用,虎虎生威。
秦陽幾個閃身,避開鋒芒後,忽然使出一掌,口中同時大叫,“震驚百里!”
“嗖”地一聲,張志強的身子瞬間就像肉球一樣飛出去,直飛到馬路對面那家燒烤店的捲簾門上才停了下來。
“我曹,這人好大的蠻力!”
“日了天了!”
衆人還在詫異的同時,秦陽已經衝進混子羣,將那羣人打得落花流水,狼狽而逃了。
羅軍沒料到張志強的人竟是如此不堪一擊,深怕秦陽一會兒過來找他算賬,嚇得他鑽進雷克薩斯裏就趕緊溜號了。
“媽的,姓秦的,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老子是雲州商會謝文東的人?”
看到秦陽一步步朝自己走來,還捂着胸口坐在地上的張志強臉色驟變。
“雲州商會是甚麼東西?”
“打電話,讓你老大過來領人!”
“不然老子今天打斷你狗腿。”
雲州商會,打着商業協會的名號,實際上就是一個上規模的地痞流氓組織。
秦陽不是沒聽說過他們的“光輝事蹟”和“名號”,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現在哪來的勇氣和自信敢跟這個雲州商會叫板。
“嗡嗡——”
張志強還沒敢回話,他褲兜裏的電話已經急促地震動了起來。
秦陽掏出來一看,是一個備註爲“二當家”的人打來的,他不由自主地劃開接聽鍵,摁下了免提鍵。
二當家粗獷的聲音立即傳出來:“張志強,趕緊去老張白事店拉口紅棺材,九點半之前送到建成集團大門口去,不然殺你全家!”
“對了——是紅花會的殺你全家!”
建成集團?
葉傾城的建成集團?
張志強和秦陽都是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