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他接起電話。

助理文森恭敬的聲音響在耳側:“厲總,沈枝小姐身邊沒查到可疑的人,和沈枝小姐關係最好的也就是顧南星。”

厲修寒眼眸微眯,他腦海中回憶起顧南星這個人。

顧南星是沈枝高一認識的同學,她來自s市最北部的小縣城,是百盛老總後娶老婆顧清歡的侄女。

她和沈枝一樣大的年紀,不可能有這樣的心機。

要說是受人指使......

厲修寒臉色一冷,止住思緒,淡淡地開口:“我知道了。”

話落,他掛斷電話。

但手機還在他手裏捏着,他目視前方,再度開口,聲音冷到極點:“沈枝,近期有人在你面前說了甚麼嗎?”

沈枝的改變很突然。

這是他唯一想到的可能,最主要的是,問本人會比調查來得快。

沈枝呼吸一緊,此刻她坐立不安。

她左手緊張地蜷縮:“哥哥,你爲甚麼會這麼問我?”

她沒有表現出甚麼異常啊。

厲修寒沒接話,他側眸看向沈枝。

只見——

她低着頭,厲修寒看不到她表情。

沈枝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呼吸越發地急促,突然,他靠近了些,低啞的聲音響在耳邊:“枝枝。”

沈枝條件反射,“啊?”

厲修寒的大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嘴角掠出一抹深笑:“如果沒人在你面前說甚麼,你爲甚麼會這麼怕我?”

沈枝喉間一緊,她後背涼意涔涔。

他發現了!!

沈枝不敢得罪他,啞啞地開口解釋:“哥哥,沒有人在我面前說甚麼,我只是意識到了一些問題,你幫我是情分,不是本分。我不該驕縱壞你的事,我應該要乖乖的。”

沈枝都不敢抬頭。

她感覺到周圍溫度降到了冰點。

她不知道這麼說能不能讓厲修寒相信她,可她快要呼吸不上來,現在猶如一條缺水瀕死的魚!

“哦?”厲修寒眯起眼。

下一秒,他輕握沈枝的肩膀,稍微一用力,他就將沈枝的身體轉過來。

他輕笑着出聲:“我家枝枝會說這些話,還真是長大了呢。不過,枝枝打算怎麼乖?”

沈枝一時心提到嗓子眼。

這話看似溫和,可實際卻在問她要個答案。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更怕惹到他。

突然,她的下巴一緊,一股涼意沿着下巴湧上心頭,遍佈全身。

她在這抹力度下被迫抬頭。

剎那間,她和厲修寒對望。

厲修寒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黑眸深邃如望不到底的古井。

沈枝保持微笑:“聽哥哥的話。”

不知爲何,厲修寒卻覺得沈枝這抹笑容很刺眼。

而且,他發現了一點——

沈枝從來都是叫他“修寒哥哥”,現在她叫他“哥哥。”

她好乖。

乖到他想要摧毀。

一時間,厲修寒沒有控制力度,沈枝只覺得她的肩膀快要被厲修寒給捏碎,但她硬是沒吭聲。

直到司機急剎車。

厲修寒的思緒這才被拽回來。

他的五官冷如鐵鑄:“甚麼情況?”

前方司機抿脣,話語中帶着幾分驚恐:“回厲總的話,是前方急剎車,好像前面出現事故了......”

後視鏡裏,已經堵了好幾輛車。

厲修寒眸子沒有絲毫溫度,他語調冰冷又窒息:“下去看看。”

“是。”

司機應話,即刻拉開車門下車查看。

車子裏只剩下厲修寒和沈枝兩個人。

沈枝猶豫着,主動提出:“哥哥,我不知道要堵多久,我還是先下車去搭乘地鐵吧,不然今天遲到,班主任會點名批評的。”

沈枝不想和他在這封閉的環境裏,她很怕他。

“等等。”

厲修寒就是這麼兩個字。

沒辦法,沈枝只好乖乖地坐在車裏。

兩分鐘後,司機回來了。

他恭敬地看向厲修寒,態度謙卑:“厲總,前方路口出現重大交通事故,現在交警在處理,怕是要堵上半個小時。”

沈枝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她趕緊道:“哥哥,半個小時我肯定來不及了,我先走了。”

有旁人在,厲修寒應該不會喝住她。

她這個年紀,本就應該以學習爲重。

話落,她都不等厲修寒說甚麼,快速地拉開車門下車,好在車門沒有鎖中控。

事實也如她所料,厲修寒沒有叫住她。

她不知道的是,厲修寒眯起眼,冗長的視線尾隨着她。

這一刻,厲修寒內心悶沉。

他點了一支香菸,青煙白霧下,他的五官虛實不見——

......

沒有厲修寒在身邊,沈枝呼吸新鮮的空氣,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是自由的。

這一世,她也向往自由。

可是,一向上學都是司機車接車送,這會兒下車,她還分不清楚方向感,沒辦法,她只好打開搜索APP。

從這邊到達京大校區有十幾公里,打車需要30多分鐘,智行需要55分鐘。

她需要步行至地鐵站。

她是第一次去地鐵站,跟着導航走,全程緊繃不敢怠慢。

但她不會搭乘地鐵。

沒有地鐵卡,她要換票,但她顯得笨手笨腳,弄了幾次都沒成功,就在沈枝幹着急時。

一隻大手從她的手裏接過紙幣,“我來幫你吧。”

溫潤的聲音響在耳邊,緊接着,一個高大的身軀就映現在她眼簾。

當沈枝看到對方的五官輪廓時,沈枝不可思議:“周沂行?”

沈枝幾乎熱淚盈眶,又無比的激動。

因爲她再一次見到了周沂行。

他還活着。

記得上一世,周沂行喜歡她,她卻說過讓他不要癩蛤蟆喫天鵝肉的話。

儘管她驕縱,霸道,無理取鬧,可週沂行對她還是很好,說她的驕縱是可愛,說她霸道就沒人欺負她了。

他也放心。

她就算罵他,也只是笑笑,說枝枝罵得好。

也就是這麼一個溫柔的男人,卻爲她死了,死在了死刑犯的槍口下。

那段時間,全京城都鬧得沸沸揚揚,從監獄裏跑出來一個死刑犯,讓全城的人注意,晚上不要外出。

而那時候,她得知厲修寒晚上不回家,要去與白楚楚開酒店。

她憤怒不已,打電話給厲修寒不接,她就要去找他!

剛好她與周沂行在一起。

他勸她不要去。

她執意要去。

那天,她運氣不好,也是她作,被這個死刑犯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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