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次碰女人

  又是一捆鈔票要砸過來,她不躲不避,但鈔票這次卻砸在了腳下,上面的封條扯裂,跟雪花一樣散開。

  一捆接着一捆的砸,直到他咬牙切齒的說,“夠數了,拿着滾!”

  她跪坐在地上,雖然以極爲卑微的姿勢去撿地上的錢,但身板挺直。

  短裙讓她有些走光,露出的大腿上,全是一道道醜陋的疤痕,像是被凍爛了的蘿蔔。

  鈔票撿了將近十分鐘,最後她站起來,從內衣裏拿出藏着的內存卡,抓起櫃子上的火機去燒,直到刺痛的感覺從指尖傳來才丟下。

  影廳裏一片漆黑,她以爲走錯了地方,剛想轉身,大熒幕卻驟然亮起。

  熒幕上播放的正是當初攝像機拍下的內容,只是剪輯過了,男人只剩下模糊的剪影。

  令人血脈噴長的畫面中,只有她那張無措慌張的的臉被不斷的放大,她甚麼也不會,像是個不靈敏的木偶被男人調教着。

  修復出來的內容很短,最後屏幕定格在她泛紅的眼尾上。

  幕布上一片慘白,而燈光卻驟然亮起,一個人影坐在沙發上,椅背放了下來,姿態慵懶,一雙長腿交疊。

  是盛聞。

  他低着頭,手裏拿着一張影院的宣傳單,在百無聊賴的疊着紙船。

  好像他已經忘了步驟,拆拆疊疊。

  他是故意的,這是一種精神折磨。

  影院裏暗沉沉的,悶的她無法喘息,最後還是最先繳械投降,將主動權讓了出去,只能任由他的宰割。

  “我當初真的急需要那筆錢。”她手裏的花籃一直也沒放下過,“現在我就把錢還給你,利息也算上。”

  現在的她花店生意不錯,就算剛買了兩套房子,還是勉強能湊出這筆錢。

  她盯着他的每一個動作,那永遠也疊不好的紙船,分明就是開始的步驟錯了。

  他指尖停頓了一下,“你覺得我需要這筆錢?我覺得還是該報警抓你,你倒是真狡猾,拿完錢就跑,還改頭換臉了。”

  餘溫維持着臉上的平靜。

  “我猜您沒必要這麼做,盛家培養你當接班人,給了你最完美的履歷,我想沒必要跟我這種爛人掛上鉤,也不會惹一身腥臭味。”

  她猜的不錯,他的手指猛地收緊,手裏的廣告紙被揉捏成團,關節下的青筋都凸起來了。

  “是挺髒的,當初眼瞎了。”他的目光凌厲如刀,“看你得意的樣子,以爲我真沒辦法收拾你了?覺得我現在還很好騙?”

  他不好騙,她當初拿到那家高爾夫球場的會員資料的時候,拿筆最先劃掉了他的名字,她知道這個人不可能。

  能將他騙回六十塊整晚的廉租房裏,連她都覺得撞了大運。

  那天折騰的彈簧牀塌陷下去一塊,結束後她偷偷給外面的人發了消息。

  他卻渾然不知,從亂糟糟的被子裏揪出自己那件定製的手工襯衣,昂貴的面料跟發黃潮溼的牀單糾纏在一起,有種天理難容的感覺。

  他又不知道從哪裏翻找出手錶來,瞥了一眼時間,“這種地方怎麼住人,明天我讓人過來幫你搬家。”

  而她緊張的壓根聽不見他在說甚麼,喉嚨裏冒煙,眼睛盯着破爛的木門,明白自己退無可退了。

  木門“砰”的一聲被踹開,然後一個滿身泥垢的男人衝了了進來,齜着黃牙。

  盛聞的第一反應就是用皺巴巴的棉被包裹住她暴露的身體,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

  “幹甚麼的,出去!”他滿臉厲色。

  衝進來的男人已經開始嚷嚷起來了,“都進來這麼久纔給我信,我他媽的還以爲你們睡出感情來了呢!錄到了嗎?趕緊要錢!”

  她記得那天他的目光,從愕然到充滿厭惡。

  記憶中的眼神跟近在咫尺的眼眸重疊。

  “聽說你找到了父母,他們一定不知道曾經失蹤的女兒在外面做過甚麼齷齪事……”他隨手將手裏的廢紙扔在一旁,慢條斯理的說。

  她的臉色比頭頂上的光還慘白,“沒必要打攪我的家人,你不喫虧,但我當初是第一次。”

  盛聞的眼底染上譏誚,“哦?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第一次碰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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