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媽媽呀,我見鬼啦!”

沈沁沁打開門,看見長髮凌亂,面容蒼白的舒念,驚呼出聲。

“我這樣子鬼都不如吧的。”

舒念自嘲地勾了勾脣,她身上散發的怨念可比厲鬼還嚇人。

“等等,你的臉怎麼回事兒?” 沈沁沁捧着舒唸的臉,音量拔高了兩個度,“霍以深家暴你了?!”

“別在門口說,先進去。”

舒念拎着行李箱進了門,沈沁沁抓起手機,對着舒唸的臉拍個不停。

“你做甚麼?”

“拍照,留證據,明天咱們再去醫院做個鑑定,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發生第一次就絕對不能姑息!”

“對,多拍幾張吧,等下發我微信。”

搞不好以後真鬧翻臉了,她還有談判的籌碼。

沈沁沁劃拉着照片,鼻子就酸了:“他媽的有錢就了不起啊,資本家,把人當牛馬欺負。”

舒念本來在路上都收拾好心情了,此時又被閨蜜搞破防了,帶着哭腔開口:“沒事兒,我反正都要和他離婚了。”

“對,離婚!咱不受那氣了!”

舒念靠在沈沁沁身上,嘆了口氣。

要是媽媽能像沁沁這樣想就好了,現實的無奈太多了,誰叫自己沒有本事呢,沒本事就會捱打......

正說着,包裏的手機響起,沈沁沁幫她拿過來:“家暴男打的,接不接?”

舒念吸吸鼻子:“應該是李嬸告訴他我走了,我和他說吧。”

滑下接聽鍵,霍以深的聲音傳來:“你去哪裏了?”

“閨蜜家。”

“你那個跑龍套的演員朋友?”

“霍先生有甚麼事嗎?”

霍以深頓了頓,對舒念這聲霍先生感到陌生。

男人似乎生氣了:“亂跑出去遇到甚麼事我概不負責!”

“知道了。”

舒念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勇敢到主動掛斷霍以深的電話。

倒是挺爽的。

“沁沁,這段時間先住你這裏,我和霍以深鬧僵了,估計生活費不會給我了,好在我找到工作了,等我發了工資就租個房子搬出去。”

“不着急,反正我跑劇組不常在家住。” 沈沁沁一把將舒念擁入懷裏, “姐妹別再戀愛腦了,誰都靠不住,只能靠咱們自己啊。”

舒念認同這句話,但她和沁沁不一樣,她的父母是體制內雙職工,有的是底氣。

可她不行,她還有個臥病在牀的母親要養,現在肚子裏又多了個孩子,這個婚不是說離就能離的......

*

“阿深,謝謝你今天幫我搬家。”

蘇宓見霍以深臉色不太好,貼心地遞上一杯剛熱好的牛奶。

霍以深沒甚麼心思,頭也不抬地發消息。

蘇宓坐在一旁,溫柔關心:“阿深,你怎麼了?”

男人沒抬頭,悶聲道:“吵架了就離家出走,越來越任性了。”

蘇宓一聽,眸光暗了暗。

“阿深,你要是實在擔心,就去把她找回來吧。”

霍以深沒說話,看着手下發送來的消息,剛查到了沈沁沁家的地址。

男人收起手機,看向蘇宓:“都要離婚了,找她做甚麼?”

蘇宓心裏暗笑,卻大度道:“我希望你可以和舒念好聚好散 ,我不想你有壓力。”

霍以深一張俊臉神色難測,站起了身:“我和舒念離婚的事情你不用管,早點休息。”

蘇宓追了過來:“阿深,我和孩子會想你的,要多來看看我們。”

“好。”

霍以深拎起西服搭在肩上,英挺帥氣,邁步離開了。

蘇宓望着男人離開的方向,一臉的沮喪。

*

第一天上班,舒念提前一個小時到了公司。

雜誌社還沒有開門,她先在樓下找了個咖啡館坐着。

剛付完款,手機裏來了條醫院的短信,提示上個月母親的費用繳清了,總共有六萬多。

這挺讓她意外,她正發愁這筆醫藥費。

“舒念?”

舒念抬頭看,一個被大墨鏡和鴨舌帽包裹遮擋嚴實的女人靠近,她看着對方,沒認出來。

“你怎麼會在這裏,該不會來跟蹤我吧?”

舒念莫名其妙,神經病吧。

可轉念又猜,她不會是蘇宓吧?

《假面舞王》就在這樓裏錄製。

“正式介紹一下我自己,蘇宓,霍以深的同學,他一定和你提到過我吧?”

蘇宓摘下墨鏡,露出化着大濃妝的臉,和舒念清透乾淨的素顏狀態比,倒顯得用力過猛了。

舒念譏諷說道:“你不做虧心事怎麼會害怕被人跟蹤?”

“不是怕啦,是覺得你太折騰了。其實你和阿深的事情我全都知道,我比你更瞭解他,他一旦做了決定,是不可能改變的,無論你做甚麼都白費力氣。我勸你,早點離了吧。”

舒念好笑:“你這麼瞭解霍以深,那你應該知道這四年每天晚上都是誰和他睡吧?哦還有,他穿愛馬仕粉內褲你也瞭解嗎?”

蘇宓的臉色不太好看,戴上了墨鏡,故作高冷。

“保安,我要在這裏用餐,清人吧。”

她找了個位置坐下,身後幾個男人走過來,把咖啡館的人都請走了,一排人整齊站成一排堵在門口。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國總統來視察訪問呢。

大傢伙不滿地議論。

“這誰啊,喫個飯都這麼大陣仗。”

“哪個十八線藝人吧。”

“粉絲都沒有保安多,想紅想瘋了。”

舒念越看越那幾個保安臉熟,原來都是霍以深的手下。

她嗤笑一聲,轉身去上班。

好,你既然這麼想紅,那就成全你!

舒念化悲憤爲力量,噼裏啪啦敲出了一篇名爲“霍氏集團總裁霍以深疑似隱婚”的新聞稿。

由於這條新聞太過炸裂,她們組的主編直接把舒念叫到了辦公室。

“無圖無真相,你敢確定這條新聞的真實性嗎?”

“一萬個確定。”

主編冷笑,鄙夷道:“我知道你是因爲運氣進的雜誌社,但想留下來,還是要憑真本事,畢竟,你不可能永遠走運。”

舒念知道,主編估計以爲她是個沒有經驗的實習生,爲了業績故意造謠博取熱度。

“您放心,出了甚麼事情我擔着。”

“我祝你成功吧。”

主編把舒唸的新聞稿丟在桌上,等着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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