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你今天只要走出這一扇門,我們之間就算了。”
身後,薄君寒看着許梔的背影,嘴裏咬上一根菸,開口,聲音是淡淡的。
但許梔知道,這是威脅,她腳下步子頓了頓,最終,還是走了出去。
她是愛他,也是沒骨氣,但這一次……就算了。
許梔頭也不回的往外走,腳步有些踉蹌。
……
第二天,許梔拖着疲憊的身體來到公司。
她甚至有一種每一步都踏在刀尖上的錯覺。
不過沒事,昨晚已經是最後一晚,等她順利離職,她再也不用承受薄君寒這麼兇狠地對待自己。
上電梯前,許梔接到了顧翰林的電話。
“許小姐,昨晚,將你帶走的那位男士,是你的上司嗎?他昨晚看起來情緒不太好,有沒有傷害到你?”
男人嗓音低磁溫和,叫許梔心頭流過一陣暖流。
只不過,對於他的問話,許梔眼眸微閃,還是選擇了隱去一些的道:“謝謝顧先生關心,只是一些工作上的事讓他不順心。”
頓了頓,她又說道:“不過我即將辦理離職,以後他不會再影響到我的生活……和工作。”
顧翰林松了口氣,聲音溫和:“嗯,他看起來似乎也是有些狀況外,在這樣的人手下工作大概會辛苦些。”
“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請務必告訴我。”
“許小姐,我或許能夠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手。”
顧翰林沒有耽誤許梔太多時間。
他和薄君寒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他溫和且懂得尊重自己。
而薄君寒只有索求。
不過,一個大學教授能怎麼幫自己?
許梔搖頭,或許顧翰林不知道薄氏集團,纔會如此誇下海口。
但這不重要,他有這份心就已經足夠。
思索間,許梔來到薄君寒辦公室門口。
她抬手輕敲,辦公室傳來文件落地的聲音。
“進來。”
薄君寒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許梔推開門,看見薄君寒面色沉冷坐在辦公椅上。
他身邊站着的是白小小,白小小腳邊掉了兩份文件。
難道是白小小惹薄君寒生氣了?
她可是才成爲薄君寒的新歡不久。
“許梔,過來。”
站在旁邊的白小小忐忑且迷茫,她無法從薄君寒沉冷的模樣中感受到半點情緒。
許梔的心卻瞬間掉入冰窖。
即使所有人都看不出來,許梔也知道,薄君寒生氣了。
她一步步走向薄君寒的腳步,因爲昨夜最後的瘋狂甚至有些踉蹌。
她來到辦公桌前,還未來得及開口。
身邊的白小小啜泣道:“薄總,不關許祕書的事,是我太笨了,是我沒有做好工作。”
白小小抬眸看向薄君寒時,眼底含着水霧。
她那惹人憐惜的樣子,惹得薄君寒眸光一閃,心絃好似被甚麼撥動,又酸又澀。
下一秒,薄君寒看向許梔。
“許祕書,你就是這樣完成我交給你的工作的?”
許梔彎腰撿起地上的文件,翻開查看。
這份文件很陌生,她根本沒有經手過。
“薄總,這不是我負責的項目。”
薄君寒冷靜的目光下,對許梔的指責顯得越發漠然冷血。
“許梔,我甚麼時候教過你,逃避責任了?”
“薄總?”
“你作爲集團首席祕書,那你的工作之中就包含帶着白小小熟悉公司的業務。”
“你現在告訴我這不是你負責的項目?”
男人嗓音低沉。
許梔心臟下墜。
薄君寒看着許梔“再換句話說,你作爲首席祕書,爲甚麼這個項目沒有經你的手,直接到了白小小手裏?”
許梔百口莫辯。
她抬眸看向薄君寒。
她呼吸已經碎了,眼尾的那一抹紅,如何也壓不住,瀲灩的眸光如同破碎的湖面。
“很抱歉,薄總……”
“薄總,都是我的錯。”
她準備認下他的話,不被偏愛,怎麼樣都是錯,但就在她開口之前,白小小搶先一步。
“薄總,是我沒有向許祕書請教,是我自以爲是,以爲自己可以完成這個項目資料的整理。您別怪許祕書。”
白小小一臉柔弱,許梔眼睛被刺的生疼。
許梔將文件夾放在辦公桌上:“白祕書,這一些與你五官,薄總說得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既然薄總已經給我安排了帶你的任務,你出現任何紕漏都是我的問題。”
話落,許梔乾脆的將自己的辭職信放在文件夾上:“所以,我引咎辭職,希望薄總批准。”
白小小震驚看向許梔。
薄君寒看向辭職信,眸光微沉。
雖然昨晚,她離開了,但他以爲經過了一晚,她會想明白,結果,她還真是給他驚喜。
“出去。”
隨着薄君寒冰冷的聲音落下,許梔提步轉身。
薄君寒再次開口:“白小小,你出去。”
他又抬手揉了揉眉心,放緩了聲音:“小小,我要處理一些公司人事事務,你先出去。”
白小小白兔一般看了薄君寒一眼。
她聽話離開。
只是一步三回頭的眼神充滿了擔憂。
也不知道是在爲許梔擔心,還是在擔心其他?
許梔聽到輕輕的關門聲,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白小小就在門外,她沒有離開。
下一瞬,薄君寒的聲音將她所有的思緒打斷。
他輕揉眉心:“許梔,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
許梔站直身體:“我並沒有挑戰薄總的底線,只是在我的人生規劃裏,此時此刻我應該離職,離開薄氏。”
“然後嫁給一個不知所謂的人,去當你最不以爲恥的全職太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