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不卑不亢的拱手說道:“啓稟太后,小人倒也略懂些兵法。”
“不過,兵法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小人不知道鐵陀城實際情況,不知道雙方兵力,不知道周圍地理,因此不敢妄言。”
“拿戰圖,本將軍來告訴你。”
一個身材魁梧,身穿黑色戰袍,滿臉絡腮鬍的五十餘歲虎將,大步走過來。
兩個太監立刻抬過一個架子,上面掛着一副羊皮地圖。
虎將指着地圖,詳細說道:“這就是我鐵陀城,城內守軍五萬,百姓十萬。齊國十萬大軍來犯,我方軍民一心,拼死抵抗,敵軍難以破城,便三面圍困,至今已有一月有餘。”
“我軍按照國師之策,堅守不出,等敵軍糧儘自退。但敵軍還未糧盡,城中卻突發瘟疫,百姓軍士死傷頗多,守將怕瘟疫蔓延,導致全軍覆沒,上書朝廷請求棄城退守。”
秦風仔細看着地圖,皺眉思索片刻問道:“何種瘟疫。”
“無名瘟疫,但沾染之人咳嗽不止,不出三日必吐血而死。”
“現在有多少人染病?”
“摺子上說,百姓中已經不下五百餘人,軍士也有三百餘人,守將已把咳嗽之人單獨關押,但瘟疫蔓延趨勢愈發加快,此時恐怕人數更多。”
秦風對着玉階拱手:“啓稟吾皇,啓稟太后,小人有破城之計,但依舊驚世駭俗,害怕國師和衆位大人說是毒策,要誅S小人,因此不敢說。”
皇帝立刻皺眉,凝視秦風。
太后卻坐直身姿,聲音威嚴的說道:“朝堂奏對,言之無罪,你大膽說。”
秦風微微一躬,站直身姿,看着虎將道:“齊國十萬大軍,千里奔襲我鐵陀城,現在圍城一月,估計軍糧已不充足。”
“敢問將軍,若是我方叛軍帶鮮肉數萬斤,齊軍會如何?”
將軍立刻說道:“當然是先大喫一頓了。”
“不過,你這是何意?想下毒?且不說齊軍會試毒後再喫,我軍現在也已經糧草枯竭,那裏去找數萬斤鮮肉?”
秦風沉聲說道:“自然是那些染了瘟疫的百姓和軍士!”
“甚麼?!”
衆臣頓時驚呆。
不等他們說話,秦風立刻說道:“召集一千勇士,將所有沾染瘟疫之人聚集一起,全部砍S,剔除骨頭,剁成肉塊。”
“嘶!”
衆臣一片倒吸冷氣。
這,這,這特麼甚麼毒計?
別人打戰是S敵人,這小子竟然先S自己人?
就算是爲了斬斷瘟疫,也不用殘忍的剔骨割肉吧?!
我擦,肉!
他這是……
秦風卻不管他們的驚恐,繼續說道:“讓一千勇士,背上肉塊,趁夜色出城,假裝投降,獻出肉塊。”
“若我設想不錯,十萬齊軍早已一月不知肉味,肯定不等大將下令,略加試毒之後,便會大快朵頤,甚至會發生哄搶。”
“即便齊軍認爲我一千勇士是詐降,將我一千勇士處死,但軍卒試肉無毒,早已開喫。”
“此時,十萬齊軍已經被肉塊染了瘟疫,不出三日定會死傷大半!”
“十日後,無論齊軍是否死盡,都已經無抵抗之力,立刻放一把大火,消滅瘟疫!”
“敢犯我大乾,必須誅之!我要讓十萬齊軍片甲不留,全部挫骨揚灰!”
“嘶!”
又是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毒!
果然毒!
真是千古第一毒計!
但也確實有效。
只要按照此毒計實施,還真能讓十萬齊軍全部覆沒與此。
此子對百姓狠毒,對敵軍陰毒,對他的對手,肯定會更心狠手辣。
大部分朝臣心中都產生了這個想法,看向秦風的眼光,都帶出絲絲恐懼。
而皇帝看着秦風的表情,已經變的極爲複雜。
不過太后的丹鳳美眸中,卻露出一絲難以壓抑的激動。
敢犯我大乾,必須誅之!
十萬齊軍片甲不留,全部挫骨揚灰!
何等豪邁!
何等狂傲!
這就是真正的興國之才!
至於狠毒,兩軍交戰,無所不用其極,那有狠毒一說?
不狠不毒,在家抱孩子好了。
跟太后相同想法的重臣不在少數,但此計確實太過驚世駭俗,還是有人不接受。
並且,趙吉絕不能讓秦風如此出彩。
太后已經擺明了要重用秦風,若再不控制,自己不僅權勢難保,計劃就會全部落空。
他眼珠子一轉,指着秦風怒聲喝道:“我大乾乃仁義之國,奉行寧可失一城,不可失民心的國策。”
“我百姓軍士染上瘟疫,已是天大不幸,你還要砍S他們,剁碎屍骸,還讓我一千鐵血兒郎主動染上瘟疫送死,豈是人之所爲?”
“你可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只要棄一城而保百姓,危機自然可解,可你把軍士百姓不當人,使出如此毒計,定會讓我大乾百姓痛恨朝廷,將我大乾朝廷陷入萬劫不復!”
他要站在道德制高點,將這狠毒小賊釘在恥辱柱上,然後S之!
一個重臣立刻跟着說道:“國師老臣謀國,棄城保民乃是萬全之策。”
“秦風陰險毒辣,所言不僅冷血恐怖,還是喪失民心的毒策!該把此賊拉至鐵陀,凌遲處死,以謝其罪!”
秦風看了一眼太后,發現她的丹鳳美眸中滿是期待。
她不開口,是想試自己的能力。
趙吉率重臣逼宮的行爲,已經表面趙吉已經權勢滔天,尾大不掉。
太后肯定有了想換掉趙吉的想法。
不過,要是自己鬥不過趙吉和他的黨羽,太后自然不能重用自己。
自己得全力一戰,鬥敗趙黨,才能抱緊太后的大長美腿。
他站直身姿,無比堅定的說道:“我大乾雖大,但沒有一寸國土是多餘的!”
“莫說鐵陀城,每一寸國土,都是我大乾先烈用鮮血換來的,絕非任何人一句所謂民心,就能送給外敵!”
“至於民心,只要給百姓安居樂業,他們自然歸心朝廷,但要是朝廷軟弱無能,讓他們流離失所,百姓豈會忠心?”
趙吉的臉色已經發黑,一雙三角眼,滿是陰鷙的看着秦風。
這小賊是指着他的鼻子,說他的求和國策是軟弱無能!
但這話冠冕堂皇,他無言反駁。
秦風無視趙吉目光,繼續說道:“百姓軍士沾染瘟疫,必死無疑,我讓他們發揮餘熱,更加死得其所,讓十萬敵軍爲他們陪葬,何毒之有?”
衆朝臣不由點頭。
毒,確實是毒!
但此話極爲有理。
已然必死,但可以爲S敵而死,確實死得其所。
況且,還有他們恨之入骨的十萬敵軍陪贊,那些軍士百姓,定會欣然赴死。
這麼一來,此計好像又不毒了。
趙吉見沒達到效果,不再糾纏此事,冷冷說道:“據兵部戰報,齊國看鐵陀城久攻不下,又派了十萬大軍,由西線而來,要從後方攻城。”
“此時,瘟疫還未爆發,敵軍前後夾擊。鐵陀城退路已斷,軍民人心惶惶,隨時會被破城。”
“城破之日,就是齊軍屠城之時,告訴老夫,你堅持守城,此時拿甚麼保我我五萬大軍,十萬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