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做虧心事莫怕鬼敲門。

夜深人靜,蘇月找到了,這具身體的娘,活着留下的一套衣裳,又找來了,一個梯子叫大山扶着她爬了上去。

“這件事,以後也不能跟任何人說起知道嗎?”

這幾日,家裏本來也就是晚上頻頻丟失東西,有的時候,金戈帶回來的野味,都一夜之間蒸發了,蘇月一直都覺得,有人來家中行竊,只是一直沒有證據。

其實她一直以來,最爲擔心的一點,也就是如果要是有人半夜,給這幾個孩子弄走了,自己也壓根沒一點知覺,那可就麻煩了。

換上之前她孃的衣裳,又給頭髮散了下來,坐在牆頭上蘇月心中竊喜,既然有些人不懷好心,自個也就當做是替天行道好了。

“我都不知道那個月娘家裏,有這麼多好東西,要不是你爹前幾日晚上總是去捯飭,咱們這別說野味兒了,連兔子毛都別想吃了。”

不遠處傳來夏巧翠的聲音,蘇月或多或少明白了些,原來前些日子來家中行竊的,不是別人,就是他們啊。

蘇月開始啜泣,離得估計有二十丈遠的時候,夏巧翠一抬頭,看到月娘家院牆上,好像是坐着一個大活人。

那人怎麼看,都那麼的像月娘剛去世不久的娘,夏巧翠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誰在那裝神弄鬼呢?”

蘇小雨才最是害怕往後退了幾步,她們兩個人嚷嚷了一番,也沒人理會她們,蘇月依舊是低頭啜泣着。

“我兒命苦喲~”

一口的京劇腔,像是唱戲似的脫口而出。

夏巧翠剛爬一半也停了下來,仔細打量着這女人,穿的就是月娘她娘生前的衣裳,不由得毛骨悚然。

“弟媳婦啊,真的啊是你啊,我們也就是不放心月娘姊妹幾個,尋思着晚上來看看,弟媳婦你在那一邊過的可好?”

戰戰巍巍一屁股坐在地上,門後的幾個小傢伙,聽到這些早就已經笑的直不起腰來,還不敢發出一點動靜,蘇月也很想笑,可還是強忍着自己的笑意。

“我兒命苦~”

一句話反反覆覆的在嘴裏嘟囔着,坐地上的夏巧翠娘倆,此時都忘了自己要回家了。

坐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蘇月這兒還時不時的伸出手,大概過了片刻,地上的娘倆,反應過來驚天動地的叫了一聲:“我的娘啊~有鬼,有鬼!”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拋開了,蘇月親眼看着這個夏巧翠,跑的時候連自個閨女都不管不顧,可見這人的人品也不會好到哪兒去,再怎麼說那也是她親生閨女呢。

下了梯子,跟春花他們抱在一起捧腹大笑,金戈窩在角落裏遞給她一個眼神,更像是類似於白眼。

次日清晨,整個杏黃村都像是炸開了鍋似的,鄰里之間,全部都在傳聞說月娘她娘回魂了,說是要找蘇老太報仇。

原本,夏巧翠是想去說月娘一家是禍害,自個路過瞅見鬧鬼了,誰成想,一傳十十傳百之後給傳成了這樣。

正在收拾工具,打算帶着大山去山上打獵,蘇老太帶着一羣人來到月娘家中。

又是昨個的陣仗,蘇月看着都覺得累得慌,這些人沒事還愛攪合着,也不覺得累了。

“我跟你說月娘,我已經跟村長約定好了,後個你就跟村長速速成婚。”

蘇老太今個來語氣,倒是比起之前好得多,她蔑視了一眼大山。現如今,能找着不嫌棄月娘跟男人共處一室的人不多,肯娶她的也只有村長了。

“您這麼說總歸是不講理的吧,我自個的婚姻我自個做主,請回吧啊。”蘇月白了她一眼,這老太太還真是死性不改啊。

她像是有備而來,給夏巧翠他們一個眼神:“給這個小畜生綁起來,還有那個甚麼字據也給找出來撕了,看她以後有甚麼好拿着說事兒的。”

就在幾個人將要動手的時候,大山挺身而出在一旁拎着一把斧頭,臉上的表情也是凶神惡煞的,旁邊還站着金戈。

衆人都是貪生怕死之輩,誰都知道這個大山的腦子不太好使,更是怕他一會真的做出甚麼喪心病狂的事兒了,後退了幾步。

“還真不瞞您說,現在大山已經是我丈夫了,我們已經圓房了。大山本來就是我娘給我找好的夫婿,家裏在城裏做官的,千里迢迢來杏黃村找我成親的。”

說着對着大山眨巴眨巴眼睛,生怕這傻小子一會說錯甚麼話了。

姊妹幾個也迎合着拉着大山的胳膊:“對,他就是我們的姐夫!”

蘇老太可是被氣的不輕,她手裏的柺杖一摔丟在地上,一路小跑一屁股坐在月娘家的門口。

“你們可都來評評理啊,我怎麼就有這麼個孫女,還沒跟人成婚,就跟男人睡在一起,你們說說,這樣的婆娘以後誰敢要啊,這,這按照杏黃村的風俗,可是要浸豬籠的啊~”

又是哭又是鬧騰的,蘇月當真是要受不了了,所幸大門一鎖,靈機一動進屋拿着大山的那塊玉佩走了出去。

“這是當年我娘給的訂婚信物,你們可別在我家門口鬧騰,大山家裏可是做大官的。要是蘇老夫人不想喫官司的話”

話還沒說完呢她轉身就走,蘇小雨跟在身後竊喜,蘇月竟是會喜歡上一個傻子。

李江站在不遠處給這一切盡收眼底,他不免的心裏有幾分酸楚,月娘爲了生計如此委曲,當真是委屈了她。

他回去家裏,第一件事就是要說通他娘,無論如何他也想給月娘娶回家。

然而這一邊的蘇月,已經帶着大山開始上山捕獵了,有了金戈這個小傢伙,簡直就是事半功倍,只是把金戈帶回來的野味,撿回家就成了。

算了算這些野味,喫一半拿去一半賣銀子,估摸着能買不少糧食。

李屠夫家中亂作一氣,李江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爹,若是您答應讓月娘嫁過來的話,我肯定認認真真去參加科舉。您若是不答應的話,我今個就一腦袋撞死在這兒!”

他眼含淚水,先前他沒有勇氣,而現在他也看到了月娘的改變,他也想爲二人的以後做點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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