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次日一早,她便被婆子引去佛堂。

房門虛掩着,爐中染着嫋嫋檀香,謝南州正垂眸輕敲木魚誦經,腕上黑漆漆的佛珠光華流轉。

江隨雁看着面前寶象莊嚴的佛祖,莫名覺得心慌。

周圍有僧人圍在他身邊唸誦,氣氛肅穆,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

木魚聲忽然停了。

清凌凌的聲音浸出來,謝南州淡道:“禮佛前,需得沐浴更衣,先親自去挑來三擔清水,洗去心中雜念,再來見我。”

聽他這麼說,江隨雁略略舒了口氣。

比起跟他在佛堂獨處,她覺得這倒算還能接受。

“是,小叔。”

婆子帶她出來,冷着臉遞給她扁擔和水桶:“府中的井在後山,少夫人自己去吧,若找不到,便問問下人們。”

江隨雁並不計較她這番態度,拿起扁擔上了後山。

滿滿一擔水挑回來,她衣裙都被澆得溼漉漉污了大片,鞋襪也已經浸滿了水。

原本覺得她能入皇覺寺的謝家人眼下卻覺出些莫名味道來,看來家主命她隨同禮佛,可不算甚麼恩賜,分明是變着法折騰。

謝建章嗤笑一聲,喃喃自語:“且看她甚麼時候受不住自請不入寺,我再下手好了,這女人,遲早都是我的人!”

江隨雁卻不覺得這是甚麼折騰。

她在江府時也從未被當成過甚麼主子小姐,挑水劈柴這些雜事做得多了去了。

但佛堂距後山很遠,便是空着手走過去,都要半柱香時候。

三擔水挑完,江隨雁氣喘吁吁,只覺連手臂都有些抬不起來。

偏婆子一點不給她休息的時間,冷冷道:“少夫人,家主還在等您,還是快些劈柴燒水沐浴更衣,莫要浪費時間。”

江隨雁緊了緊拳低聲道:“我這就去。”

強拖着疲憊的身體劈了柴將水燒好,江隨雁終於喘了口氣,拎着水來到沐浴的淨室,脫下衣衫。

身體浸入溫水中,她才覺得痠痛緊繃的肌肉舒緩下來,舒服得輕哼一聲,撩起水開始清洗。

那是昨日同謝南州做那事留下的痕跡,吻痕和掌印消下去,留下的便是斑駁淤青。

她心裏羞得很,別過頭想不再去看,身後卻傳來腳步聲。

江隨雁心裏一驚,回頭便對上謝南州黑沉沉的眸。

“雁雁這是......在回味?”

他的手搭在浴桶邊緣,傾身朝江隨雁靠近,眸底映着那惶恐的臉和素白肩頭。

“你,你爲甚麼在這裏!”

江隨雁嚇得慌了神,本能想縮進浴桶,卻被那隻手箍住手臂。

“我先前,也在沐浴。”

謝南州牽了牽脣角,勾起那纖細下頜令她直視自己:“你來這裏,是巧合......還是也想我得緊?”

江隨雁想掙扎,卻又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

謝凌雲去世,謝家人自是要做足體面,每日都有僧人在佛堂誦經。

如若在這裏跟謝南州做些甚麼被發現了,她恐怕會生不如死!

“放開我!我沒有想勾引你!”

江隨雁急得眼圈泛紅,手無望抵在他胸前,卻被輕而易舉箍住。

謝南州將她拽得更近,湊上來咬住她脖頸。

“雁雁,可不要告訴我婆子沒知會你,這是我專用的淨房。”

那聲音低啞親暱,卻叫她的心都冷了一片,耳垂和眼圈更是紅得滴血。

那婆子恨不能把眼長頭頂上看她了,哪裏會告訴她這是!

“我沒有!我真的不知道......”

她嗓音都帶了些哭腔,努力推搡着想掙開他的桎梏。

他單手圈住她手腕,粗糲的指腹在她身上游移,漫不經心揚起脣角:“說着沒有,身子卻誠實得很,雁雁,你怎麼總學不乖?”

偏此時,外面傳來婆子不耐的聲音。

“沐浴要耽誤這麼久的時間?少夫人是在裏面做甚麼?”

窸窣的腳步聲接近,江隨雁的心驀地一沉,抬頭看向房門。

還好......門是拴着的......

可此時,傅憶梅的聲音也一道傳來。

“呵,得了南州的恩典,便覺自己能拿腔作調了?”

“讓你入佛堂,是爲了給我兒誦經祈福的!豈能容你如此偷閒躲懶!磨磨唧唧這麼久不肯出來,是要我親自進來請你不成!”

她慌忙開口:“婆母,我,我還在沐浴,很快就出來了!”

腳步聲終於頓住。

江隨雁舒了口氣,正想推開謝南州去拿衣裳,在身上摩挲的手卻忽然加了一份力。

門外,傅憶梅頓時皺緊了眉。

“江隨雁,你在裏面做甚麼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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