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陽和李秋荷出門,家裏空了這麼多年,甚麼都沒有,得去買些喫食。
李秋荷沒甚麼挑剔的,有甚麼就喫甚麼,李陽的話則是想喫手抓餅,入伍之前他天天早晨都會去買上一份,那時候奶奶還在,經常說自己也要去學一下怎麼做,以後就能在家裏做出來給他吃了。
現在時過境遷,奶奶親手做的手抓餅是不可能喫得到了,那個手抓餅小攤不懂還在不在。
迎着早晨暖洋洋的陽光,穿過陌生而又熟悉的街道,煎東西發出的滋滋聲從不遠處傳來。
那家小攤還在,攤販也還是當年的那個老爺爺。
禁不住露出一絲笑意,李陽走過去說:“老人家,幫我做一份手抓餅,放火腿和肉鬆。”
“我也要一份。”
“那就兩份一樣的吧。”
“好嘞。”老人把已經做好的給別的客人,抬起頭一看,喫驚的說:“這不是小陽嗎!聽說你去當兵了,現在是退伍了?”
李陽輕輕的點頭,“對,我回來了。”
老人又看着李秋荷:“丫頭啊,你這兩年和陳家的人過,受委屈了吧?”
老人似乎也知道李秋荷被陳家領養的事,不過不懂後面又被賣掉的事,李陽不想揭妹妹的傷疤,也就沒有刻意去提及,點頭反問:“老人家也懂陳家的事?”
老人憤憤不平的說:“哪裏能不知道啊,以前他們家可是這邊出了名的無賴,借東西從來都不還,有甚麼好事跑的最快,一有甚麼壞事,人影都看不見,全家只有個閨女心好,去他們家哪裏會有好日子過,對了,小陽啊,你和瑩丫頭的事怎麼樣了?”
李陽愣了一下,“啊?”
“老頭我也是過來人了,你們互相有意思還能看不出來啊?我可是聽說了,瑩丫頭這麼多年一直沒嫁,肯定是在等你啊,你現在回來了有去和她聯繫嗎?”
“聯繫了,不過他爸媽...”
老人心領神會,立刻就明白了怎麼回事,長長的嘆了口氣:“造孽啊,多好的丫頭,偏偏生在那種人家...”
“東西好了,趁熱喫啊。”少頃,老人把兩份手抓餅遞出去。
李陽說了聲再見,和妹妹往家裏走,但還沒走幾步,一道粗暴的聲音就從後面響了起來。
“老頭,豹哥看你年紀大了,寬宏大量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怎麼,考慮清楚沒有?”
轉過身子,李秋荷驚呼道:“是昨天的那個人!”
昨天晚上上門鬧事,討要拆遷費的大漢正氣勢洶洶的站在老人的攤子前面,肩膀上扛着一個棒球棍。
老人一改之前和藹的表情,哼了一聲大聲的說:“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從這邊搬出去的!”
“豹哥大發善心給你時間考慮,你不要得寸進尺啊!”大漢把球棍往地上一砸,示威似得。
老人堅定的說:“你就是給我兩百萬,三百萬,我都不搬走!”
“孃的。”大漢呸了口唾沫,“你這是敬酒不喫喫罰酒,看我不把你這破攤子砸了!”
大漢舉起球棍就要往小推車上砸,而老人不懂哪裏來的力氣,居然是把菜刀拿出來,指着大漢吼:“你要是敢砸,我就和你拼了!”
大漢大笑道道:“拼?哈哈哈,死老頭,我看你拿甚麼和我拼,既然活膩了我就送你下去陪你的老伴!”
呼!
球棍迅猛的砸了下去,但對準的不是攤子,而是老人的腦袋!
看得出老人年輕時候也是個性情中人,居然沒有一點但卻,怒上心頭,舉着刀就要戳過去。
但年紀終究是大了,動作也慢了。
不過。
砰——
一聲嗎悶響,球棍噹噹摔在地上,而大漢就和一條死狗似得,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慘叫。
那一剎那的時間,李陽已經出現在了老人的身前,一雙冰冷的眸中帶着淡淡的殺意,“你剛剛說,要做甚麼?”
大漢恐懼的看着李陽,慌張的往後爬:“你,你怎麼會在這邊?”
“我問的是,你剛剛說要做甚麼?”李陽一腳踩下去,咔擦一聲,大漢的小腿粉碎性骨折,殺豬似得慘叫。
李陽又是一腳,把他踢飛了數米:“說,你剛剛說要幹甚麼?”
“我,我,呼,嘶,要他...啊!!!”
話沒說完,右腳又被李陽弄的粉碎性骨折,慘叫的聲音把四周的人都給吸引了過來。
但,沒有一個人在指責李陽,全部都對着大漢指指點點,說着:活該!
大漢痛的滿頭大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李陽冷漠的說:“爬回去,告訴你的豹哥,不想死的話就現在滾過來,給我一個交代,懂?”
大漢連連點頭,爬着要離開。
李陽又是一腳斷了他的一隻手:“你是白癡嗎,打電話,馬上!”
大漢把電話打出去,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李陽便拿過手機,“給你十分鐘,馬上滾到西街來見我,不然,死!”直接把手機摔掉。
大漢也暈了過去。
李秋荷愣在原地,微張着嘴巴看着前面。
李陽問:“嚇到你了嗎?”
李秋荷用力搖頭,“沒有,這個壞蛋罪有應得,哥哥做的對!”
李陽輕輕的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這時,老人愧疚的說:“小陽對不起啊,連累你了...”
路邊的一個人喊:“小夥子,你這樣解氣是解氣,不過太沖動了...這個人的老大是豹哥,可不會放過你,你還是現在感覺跑吧,你雖然有點功夫,不過到時候雙拳難敵四手啊!”
李陽淡然道:“我還沒把他放在眼裏,要是老實一點認錯,倒是能留他一條狗命。”
那人輕輕搖頭,“你太自信了,豹哥可不是一般的人,他自己都是跆拳道的黑帶,身邊的小弟也都不簡單...”
老人有點着急的說:“他說的對,不能逞一時的威風啊,我倒是無所謂,反正也沒幾年活頭了,你不一樣,你還年輕,趕緊走吧!”
呼呼呼——
發動機的引擎聲伴隨着破空的風聲響起,一輛黑色的肯桑尼亞橫停在路邊,車門打開,三五個黑衣墨鏡的保鏢從上面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皮鞋擦的程亮,脖子上隱約可見龍紋身的男人,掃了西街一眼,冷漠的說:“剛剛的人是誰,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