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真下賤

陸知薇從沈矜墨眼中看到了滿滿的嫌棄,拿起手中的筆和畫本走向目擊證人。

“我讓你看看,究竟誰在添亂!”

秦海自S之前,有目擊證人看見他有見過一個人。

見完沒多久就上了天台,彷彿被人控制了心智,二話不說一躍而下。

仔細聽着目擊證人地描述,陸知薇手握一支鉛筆,熟練地構圖,飛速地在畫紙上描繪出一張人臉。

沈矜墨眯着眸,望着陸知薇自信坦然站在那,窈窕身姿,美麗大方。

他從來不知她竟還會畫畫,以前在家她從沒拿過畫筆,偶爾見她拿起一支毛筆,也是被她用來給擺件清灰。

她自小流浪國外,沒有半點筆墨才華,每次賓客來訪或是家裏舉辦大型宴會,她都以自己難登大雅之堂爲由躲在房間裏不見任何人。

所以她是故意在藏拙?

大約十幾分鍾後,陸知薇揚脣,把畫交給了警察。

警察笑着接過畫,跟她握手道謝。

陸知薇收了畫板從人羣中退出來。

沈矜墨高大挺直的身影走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眼前的光線。

“我以爲你只會摟着我撒嬌求抱抱,又或是伸手要錢。甚麼時候還學會了畫畫?”

“在國外的時候,自學成才。一點小伎倆,不敢拿出來獻醜。”陸知薇彎脣敷衍地解釋。

“是不敢,還是不想?”沈矜墨臉上寒意四起。

陸知薇沉默了幾秒:“你對沈太太的要求,牀上功夫好就行。有沒有其他才華你從不關心,今天怎麼突然感興趣了?”

沈矜墨沉默了:“……”

隨後,他轉身把車取來,開到陸知薇腳邊:“上車。”有甚麼話回去再說。

陸知薇拉開後座車門坐了上去。

沈矜墨低吼:“坐副駕駛。誰允許你坐後面。我不是你司機,你也不是我老闆。”

“你的副駕駛座不再屬於我了,我懂分寸的。”陸知薇陰陽怪氣地說。

沈矜墨沒再說話,單手轉動方向盤,車子駛入車流。

陸知薇看着窗外,“離婚協議你簽好了嗎?簽好了,我們現在去民政局把離婚證領了。”

她的生活已回歸正軌,也該徹底跟過去告別。

說到離婚協議。

沈矜墨氣不打一處來:“你覺得我會籤?”

“你不籤,那我都已經開始浪了,若是一不小心給你戴了綠帽,沈總出去會被人笑話的。”陸知薇好心提醒他。

沈矜墨怒砸了一下車喇叭。

刺耳的鳴笛聲裹挾着暴戾的怨氣。

“陸知薇,我第一次知道,你這麼下賤。”車子停在了路邊,氣氛陷入僵滯。

陸知薇臉色微微泛白,低斂的眸中難掩酸澀。

三年的婚姻,換來了一句下賤。

“既然協議不存在經濟糾紛,那我們現在去民政局直接領證。現在是上午十點,來得及。”陸知薇憋着一口氣沒有把情緒全部釋放出來。

至少,得忍到沈矜墨跟她把離婚證領了爲止。

“你做夢!滾下去。”沈矜墨下了逐客令。

陸知薇也沒氣惱,乖乖拉開車門下車。

反正,不用多久,沈矜墨會求着上門來離婚的。

轉身就打了輛出租車回陸家。

陸家別墅。

傭人正在裝扮着整個宴會大廳,忙的不亦樂乎。

陸雲生見女兒回來,笑眯眯的迎上來,“女兒,對大廳的佈置可有甚麼意見?你不滿的地方,我隨時讓人改掉。”

陸知薇敷衍地看了一下四周,“我很滿意,我回屋睡覺了。”

陸雲生要給她舉辦一場舉世矚目的歸國宴。

望着陸知薇的背影,陸雲生長嘆了一口氣。

他表現再好,也終究彌補不了對女兒的虧欠。

回來後,女兒總是對自己客氣疏離。

回屋一睡就是一整天。

醒來時,傭人已進屋,捧着晚禮服,高跟鞋和首飾給陸知薇做造型。

陸婧瑤端着一個首飾盒走了進來。

“妹妹,這些是我和我媽媽送給你的回歸禮物。”陸婧瑤把盒子打開。

紅絲絨禮盒內展示着一枚頂級紅寶石吊墜,一隻白玉手鐲,看着價值不菲。

當年陸知薇的親生母親蘇婉藏着孕肚和陸雲生離婚後,前腳剛出國,陸雲生的祕書趙秀雅後腳便挺着肚子搬進了陸家,不久生下了陸婧瑤。

陸婧瑤比陸知薇還早出生幾天,趙秀雅宣稱女兒是早產,可只有接生的醫生知道,陸婧瑤是健康足月產下的。

三年前,久臥病榻的蘇婉在國外撒手人寰,臨死前派人寄了一封信回陸家。

陸雲生乃至整個陸家人才知,陸知薇的存在。

“謝謝。”陸知薇照單全收,絲毫不客氣。

陸婧瑤咬着脣,臉色有些蒼白,以爲她至少會客氣一下。

“我還擔心妹妹不收呢,咱們國內的人都喜歡客套,我都忘記妹妹長年在國外,生活習慣自然和我們不同。我就喜歡妹妹直爽灑脫的性格。”

她怎麼可能喜歡這個突然冒出來跟她爭家產的妹妹,她做這些不過是做做表面工作討父親歡心。

“沒人教過我要客套。”陸知薇故意賣慘,以退爲進。

陸婧瑤佯裝沒聽懂,“妹妹,你應該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紅寶石吧?”

“然後呢?”

“你長年在外吃了苦,這個級別的寶石配不上你,我送你一個更漂亮的。”她後悔了,她打算去換個假的過來,反正她是個國外回來的小乞丐,根本不識貨。

“不用,這個就已經很漂亮了。”陸知薇嘴角噙着笑,把首飾盒丟進了抽屜裏,還當着她的面特意上了鎖。

陸婧瑤眼巴巴看着首飾盒鎖起來,心裏罵的很髒。

——

夜幕降臨。

沈矜墨坐在魅夜酒吧的卡座上,手裏端着一杯度數極高的威士忌。

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祈明禮走進酒吧,把一封邀請函扔在桌上:“我得去參加宴會,沒時間陪你喝酒。”

沈矜墨撇了一眼邀請函的封面,是陸氏集團的獨家LOGO。

“你沒收到邀請函嗎?”祈明禮問。

“……”沈矜墨剜了他一眼。

“也對,沈家和陸家在生意場上一直是死對頭,當年沈伯伯的死還和陸家脫不了關係。陸家就算敢邀請你,你也不會去啊。”

“陸家辦甚麼宴會?”

“陸家的千金流落國外多年,現在找回來了,陸雲生要給女兒辦個舉世矚目的豪華宴會。”

“哦。”沈矜墨興致缺缺。

陸家的事,他從不關心,甚至聽到,會特別牴觸。

“不過話說回來,陸家的女兒名字好像叫陸知薇,跟你太太好像同名同姓。”

祈明禮隨口說了一句。

“你說甚麼?”一言激起千層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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