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謠言,就是這樣傳出去的

“你?”皇后抬起頭,“你這是?”

“皇后娘娘說的對,臣妾連景王府都管不好,又怎敢霸着景王妃的身份,此前景王殿下已經落下休書,臣妾也願意自請下堂。”

顧承景皺起眉,甚麼休書?

“景王殿下戰功赫赫,一表人才,不該爲了臣妾這個不懂事的女人耽擱了繁衍子嗣。”

她深諳皇族內鬥。

皇子存在的意義,便是種豬,不斷地生兒子才能鞏固地位。

“任姑娘說,她和王爺已育有一子,臣妾願意成全。”

在提及那個孩子的時候,唐鏡染悄悄地掃視了周圍所有人的臉色,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樣,所有人的臉色都爲之一變。

她就說嘛,如果任意意當真母憑子貴,那孩子都三歲了,又怎麼會白白地留王妃的位置給唐晚。

只是……爲甚麼渣男也一副死了孃的表情?

“臣妾在景王府一年,也讓王爺操心不已,也想趁着這個機會報答王爺,還請皇后娘娘應允,臣妾想爲景王殿下選妃。”

選!妃!

皇后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方纔還震驚的表情已經變成了驚喜了。

之前顧承景如日中天,若是和世家大族聯姻,必定勢不可擋,儲君之位便是其囊中之物,她當初便默許顧承景娶這麼一個市井女子。

現在顧承景病情一日不如一日,皇上暗中召見過欽天監不下十次,得到的都只有一個答案,顧承景活不過二十五歲。

更是直接打消了立他爲儲的念頭。

本來如此,顧承景對她的蘊兒也不存在甚麼威脅了。

但唐晚這麼一提,倒是提醒了她,他人一死,就甚麼都沒有了,可他的王妃人選可是能成爲她兒東宮之路的墊腳石。

她可是對顧承景有養育之恩的,死了不給她好好地利用下,說不過去。

之前可是有幾個世家大族,他們之中還是有人願意把女兒嫁到景王府去的,但唯一的要求,就是要當正妃。

當真是瞌睡來了就遇到了枕頭,沒想到唐晚這個女人還有點用。

顧承景背在身後的手已經握緊了拳頭。

唐晚!

好的很嘛!

竟敢在這兒擺他一道。

“母后,選妃一事恐怕辦不了。”

“爲甚麼?”

顧承景冷冷睨了一眼唐鏡染:“近來南楚異動頻頻,父皇命兒臣率軍出征,十日之後就要南下。”

唐鏡染好看的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下,南下伐楚,那就更不能讓顧承景離開上京城了。

“王爺,臣妾知道你想爲了北齊江山鞠躬盡瘁,可你身子……您都快死了,再讓皇室血脈成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合適嗎?”

哼!

看她不噁心死他。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已經躺平在地上等着人來救的宋嬤嬤都是臉皮抽抽。

王爺要死了這話是能隨便說的嗎?

私生子這件事是能擺到檯面上來說的嗎?

“唐晚說的對,你這身子骨還是好好地留在京中將養,你父皇那邊,本宮去說。”

那私生子……可留不得。

“母后……”

“唐晚,”皇后徹底無視掉顧承景,“選妃的事,本宮一會兒讓人傳懿旨去禮部,這段時間你便勞心一些。”

還是早做打算的好,可不能讓私生子入府,否則要是被皇上看中,封爲皇太孫怎麼辦?

“遵,咳咳咳……”

一句話都沒有說完,她就劇烈地咳嗽起來,皇后從剛剛的嫌棄都變成了擔心不已,怕她把肺給咳出來了。

選妃的事情可別黃了纔是。

她瞅着那位安然郡主就挺不錯的。

出了承德宮,顧承景陰冷的聲音在身側響起:“不裝了?”

唐鏡染順了一口氣,一臉的無辜:“王爺說甚麼呢?”

顧承景耐心耗盡,抓住唐鏡染直接將人拖進了旁邊的假山裏,一把掐住了她細嫩的脖子:“唐晚,你在玩甚麼花樣?”

他手指慢慢收緊,幾近一瞬,唐鏡染都感覺喘不過氣,但她眼底一片冷清,露在外面的一隻眼睛光彩琉璃,絲毫沒有懼怕:“我這可是爲王爺開枝散葉,有甚麼問題?身爲皇族,王爺難道沒有當種豬的自我認知?”

“唐晚!”

顧承景鮮少被人激怒,但這一日卻被她接二連三地激怒。

“你找死!”

唐鏡染掌心續了力,一把抓住顧承景的手腕。

強大的力量生生逼得顧承景後退了三步,她抓住機會就往外跑,顧承景伸手抓過來——

哧啦——

布帛被撕破的聲音。

幾個小宮娥往這邊側目看過來。

唐鏡染十分抱歉地指着後面的顧承景:“不好意思,王爺獸性大發,讓你們見笑了。”

顧承景:“……”

她整理了下衣裙,快步走出假山,雙手抱着胳膊,擋在胸前,義正言辭:“王爺!你都已經休妻了,何必還對我念念不忘,我不會從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顧承景:“……”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她這樣不要臉的。

這裏原本就離承德宮不遠,皇后那邊聽說了,簡直震驚了三觀。

唐晚的那張臉已經爛到那個地步了,眼睛都瞎了一隻,還喫的下去?

當真是在邊境待久了,飢渴到這個地步了嗎?

她立刻讓人送了乾淨的衣裳讓唐鏡染換上,又安排人寸步不離地送兩人出宮,可不能在皇宮做出那種事,連累到她和蘊兒。

顧承景臉色堪比竈臺上的大鐵鍋鍋底,嚇得錦行大氣都不敢出,直到在驅車離開時才聽到宮門口的侍衛們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剛剛在承德宮,景王妃自請下堂可把景王殿下急壞了。”

“怎麼說?”

“就在承德宮外的假山後,差點就情難自禁了,要不是有人發現的及時……”

“這,這假的吧?王妃的臉不是被毀了麼?”

“這才叫情到深處唄,剛剛咱們不是看到了,馬車上王爺都忍不住……”

……

錦行嘴角抽了抽,宮裏剛剛是發生了甚麼?

車內,顧承景的臉陰鬱至極:“說,休書是怎麼來的?”

“你的寶貝任姑娘給我的。”唐鏡染尾音拖的老長,要不明所以的聽了還以爲她在喫醋,“怎麼,自己做的還不認賬了?”

顧承景不悅地皺了下眉:“本王只是要S你,並未休你。”

唐鏡染:“……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

“叛國罪,當誅。”

“叛國?”

唐鏡染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意,叛哪門子的國?就說唐晚,那是南楚的昭陽長公主,蕭太后是她生母,南楚幼帝是她胞弟,就算真真切切地偷了邊境的軍事部署圖被抓到也頂多是個細作罪。

不過顧承景卻理解岔了:“本王知道你被冤枉的,事情查清楚就好了。”

好輕飄飄的一句話。

唐鏡染輕蔑地哼了一聲:“既然已經查清楚了,偷東西的是任意意,王爺不一視同仁?我這個人慣是菩薩心腸,不如留她一個全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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