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曖昧

“我心中只有你。”易寧初牽起林淼的手指,眼神淡了下去,像是一個失了美味糖果的小孩子,“我只是看到你跟小叔在一起,我就心裏難受,恨不得衝上去狠狠的揍他兩拳。”

“你喫醋了?”林淼一臉狐疑,易寧初在她面前一向都是強勢的,極少有這樣軟弱的情緒。

“對,我喫醋了,我不喜歡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哪怕他是易辰戍都不可以。”

易寧初的坦白讓林淼的心頭很是舒爽,全然忘記了自己第一時間得知江若桐跟易寧初爲愛鼓掌時候的怒意,也忘記了自己強上了易辰戍的原委。

嘴角沒忍住上揚,腦袋也不受控制的輕輕點了點,表示同意他的建議。

一方面在心底暗自懊惱怎麼自己這麼好哄,明明剛剛還氣得不行,易寧初稍微軟下性子,她就妥協了。

一方面又沉浸在易寧初的甜言蜜語中,難以自拔。

林淼伸手打開購物袋,看了一眼裏面衣服,衣服的品牌是江若桐喜歡的。林淼一共見過江若桐兩次,兩次她穿的都是這個品牌的最新高定款。

易寧初這是甚麼意思?

“你拿走,我不穿。”林淼將購物袋扔回易寧初懷裏,身子一側,雙腿疊在沙發上,側過頭不再看易寧初,“拿去給你的未婚妻穿吧!”

“難不成你要我親自給你穿?”易寧初只當林淼又在耍小性子,她一向都是傲嬌的、捉摸不定的,像一隻抓不住的小狐狸。

易寧初從購物袋裏拿出一件吊帶長裙,笑着彎下腰,作勢就要去幫林淼換衣服。

“我現在可是你的小嬸嬸,你就不怕有人說你們易家家風不正。”林淼眉梢輕挑,伸出手指點住易寧初結實的胸膛,阻止了他的行動,讓兩人保持了剛好的距離。

“名義上的而已,我不過是提前碰了屬於我的人。”

易寧初一手按住林淼抵在他胸膛的手指,林淼的手指細長柔軟,觸感極佳,易寧初忍不住將她的手指握在手心細細摩挲。

抬起眼皮瞧見林淼眉梢的不屑和俏意,易寧初惡作劇般的將她雙手反握在腦後,右腿跪在林淼身側,另一隻手按在她身後的沙發背上,笑得得意,“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在這裏辦了你。”

“易寧初,你敢?”易寧初這個看似輕佻的動作卻被林淼信以爲真,瞪着眼睛盯着易寧初近在咫尺的俊顏。

一股好聞的香水味夾雜着易寧初獨有的味道撲面而來,刺激了林淼的神經。

自從兩人回國以來就再也沒有這麼親密過。林淼原本以爲她會對兩人重拾之前的情感感到欣喜,可不知爲何,她腦中竟然一閃而過易辰戍那張溫潤如玉的面龐,心底一個奇怪的聲音讓她不由一驚。

她在怕,她怕易辰戍會突然進來看到二人這曖昧的一幕。

“我有甚麼不敢的?你……”

易寧初的話被林淼的神情打斷,垂首若有所思的看着林淼。

林淼生得很好看,巴掌大的瓜子臉,白皙粉嫩的皮膚,大眼睛,高鼻樑,如果臉型換成錐子臉,就應該是時下各大整形醫院的範本。

正是因爲易寧初不願意去破壞這份美好,兩人才保持了這麼多年純潔的戀愛關係,想要把對彼此最美好的記憶,留到最值得紀念的那天。

然而此時此刻,林淼臉上顯露出來的驚恐是他從來沒看到過的。

哪怕當時他被人綁架,她在破舊的倉庫裏找到了他。她臉上的神情都是一切盡在掌控的自信。他以爲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然會在他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

她在怕甚麼?怕他真的會在這裏幫她換衣服?可她不是愛他的嗎?愛到爲了奪回他可以不擇手段,可她爲甚麼會怕呢?

難道她已經不愛他了?

易寧初心中湧出一絲不安,他一直以爲自己很瞭解林淼,瞭解她的喜好,瞭解的弱點,所以他纔敢不說一句話就走,纔敢揹着她答應與江若桐的婚事。

因爲他自信不管他做了怎樣的錯事,他都有信心她會再一次接納他。

可不知怎的,易寧初恍然覺得她變了,隱約覺得他會就這樣失去她。

這樣突兀的情緒讓易寧初的心緒一下子亂了起來,一時間竟愣愣的保持着這個姿勢不知所措。

“寧初,你是不是太不把我這個小叔放在眼裏了?”

臥室門不知何時已經打開,易辰戍手裏端着一碗薑湯站在門口,冷着眼看着易寧初和林淼曖昧的姿勢,嘴角卻噙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林淼下意識的推開易寧初,面色通紅的看着站在門口的易辰戍。隨即又反應過來,她跟易辰戍不過是契約婚姻,易辰戍也知道她跟易寧初之前的關係,怎麼現在的氣氛怎麼像是易辰戍捉到她跟易寧初偷情了呢?

易辰戍關上房門,將手中的薑湯放置在茶几上,目光落在地上的服裝袋上,彎下腰撿起來,打開看了一眼,隨後將袋子還給易寧初。

易辰戍目光冷冷淡淡的,說話聲音也是冷冷淡淡的,嘴角的笑意依舊不減分毫,“寧初,我妻子的衣服由我來準備就好。還有,你這個內衣尺寸未免也太小了,還是留給你未婚妻吧!”

分明還是易辰戍一貫的說話姿態,輕緩、柔和,卻有着讓易寧初不能拒絕的壓迫。

易寧初說不出易辰戍跟往常有甚麼不一樣,卻還是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接過衣服袋子。

“怎麼,難不成還要我親自送你?”

見易寧初沒有要離去的意思,易辰戍側目看着站在那裏發愣的易寧初,微笑着下了逐客令。

易寧初這纔想起甚麼時候看到過易辰戍這個眼神。

大概是在十年前,他那個時候剛從意大利遊學回來,聽說家中多了一位小叔,年紀跟他差不多。

他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在後院的禁閉室樓下,那時候他懷裏抱了一個女人,他記得那個女人生得十分好看,面色卻十分蒼白。

後來,那個女人因爲醫治無效死亡,他記得小叔抱着那個女人的骨灰回來的時候就是這個眼神,盯着易家所有的人。

陰冷得如同三九天裏的皚皚白雪,冰冷刺骨,而那個時候的他脣角卻是帶着溫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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