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第二章

她一進來,包廂裏所有的目光又下意識都看向他,彷彿是爲了印證剛纔他們剛纔的這些話,沈越放下空酒杯,冷冷地把她叫過去。

“給我倒酒。”

阮鶯聽話的拿起酒瓶,又聽沈越道:“跪着倒。”

跪着倒酒,這種行爲,顯然是故意要在衆人面前羞辱她。

阮鶯只沉默一秒,便聽他的話順從的屈膝跪了下來,恭敬的給他倒完酒,又送到沈越手中。

給沈越遞酒時,她忍不住看向他眼角下方的痣。

沈越的長相很野,尤其是眼角下那一顆罕見的紅色淚痣,讓整個人看上去更多幾分邪氣,但他向來最不喜別人盯着自己的淚痣看,察覺到目光,眉頭微擰,阮鶯立刻識相的低下了頭。

接着,程隨安又隨手招她過去。

程隨安同樣很帥,但他的帥氣則和的俊朗則跟沈越全然不同,他的帥偏正統,眼睛很好看,瞳仁是茶褐色,誰跟他對視一眼,都會忍不住沉淪在那雙眼裏,可他偏偏是玩世不恭的人,對除了許黛之外的人,全都不甚在意。

他手上燃着火光,眼神俯視着阮鶯。

只微微抖了下手中的雪茄,阮鶯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凝視着程隨安的眼睛,攤開兩隻掌心,併攏伸到他面前,他便毫不客氣的將雪茄放在她掌心捻熄。

火熱的灼燒感傳來,阮鶯臉色慘白的咬牙,不讓自己叫出聲。

她的掌心上瞬間多了快疤,程隨安反而笑着說:“小黛手上也有塊疤,這樣更像了。”

就連其他人都快看不下去了,阮鶯卻毫無怨言。

最後,祁焰一言不發,但阮鶯已經熟練的走到他身邊,等待着他的動作。

他是三人中最沉穩的人,五官俊美得過分,在人羣中一眼就能看到,但他冷淡寡言,永遠都像睥睨着這世間萬物。

阮鶯看着他的臉看的失了神,一不小心竟打碎了一個酒瓶。

滿地玻璃渣,還有幾滴酒液濺在了祁焰昂貴的皮鞋上。

祁焰也不發怒,隨口道:“弄乾淨。”

阮鶯同樣太瞭解他,所以哪怕地上滿地渣滓,她仍然跪了下去,尖銳的刺痛刺向膝蓋,她卻只是拿出手帕,彎腰一點點幫他把皮鞋擦乾淨。

站起來時,白色的裙子上染了一大片血紅。

“乾淨了。”

這輪番操作下來,其他人都忍不住佩服阮鶯。

“真牛,怪不得你能留下來。”

“今天我可算是長了見識了。”

“這哪是替身啊,這不還是一條聽話的狗嗎,讓幹嘛就幹嘛,是我我也捨不得丟,哈哈哈。”

阮鶯沉默不語,並不理會那些陰陽怪氣,接下來,只專心的伺候着三人。

等到聚會結束的時候,已經深夜。

阮鶯也被折騰的半死不活,祁焰直接將她推上車,帶回了家。

明天週一了,阮鶯歸他。

回到祁焰的別墅,裏面傭人都認識她,見阮鶯身上有不少傷也並不意外,只是熟練的給她包紮。

洗完澡,阮鶯像往常一樣穿上許黛曾經的衣服,走進了那個熟悉的畫室。

這幾年,他每次帶阮鶯回來,都會讓她穿上許黛愛穿的衣服,化上許黛愛化的妝,扮成許黛一樣,坐在畫架前畫畫。

他則在一旁看着她,有時甚至能看上一整天。

偶爾,他會附身過來親吻她的脖子,但卻叫着許黛的名字。

阮鶯在他動情的時候,也總是癡迷的看着祁焰的臉,甚至還會大膽伸手撫摸他。

有次,祁焰抓住她的手,一眼就撞進她滿目柔情,他怔了怔,勾脣冷笑道:“喜歡我?”

阮鶯也不否認,她脈脈凝視着他,癡迷的說:“喜歡,這麼好看的一張臉,怎麼會不喜歡呢?”

祁焰總是冷笑,而後將人甩到一旁。

他並不在乎阮鶯的感情,畢竟她只是個替身,替身的感情,對他而言廉價又多餘。

這次,阮鶯也如往常一樣,坐進了畫室。

只是,她剛拿起畫筆,卻一不小心用力過頭,把曾經許黛常用的那支畫筆,給弄斷了。

“咔嚓。”

祁焰進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

他臉上的表情瞬間變了。

阮鶯連忙站起來道歉:“對不起,我……”

她甚至來不及說完,脖子就被狠狠掐住。

祁焰眸底滿是戾氣:“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讓你敢弄壞她的東西?”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祁焰掐她的力氣下了狠手,她幾乎快呼吸不過來了。

但祁焰的憤怒沒有分毫消失,他沉着臉狠狠掐住她,看樣子真像是會因爲一筆畫筆而掐死她,就在阮鶯以爲自己真的會死在這裏的時候,祁焰終於甩開了她。

“嘭。”

她被甩在地上。

祁焰背過身出門,門被用力關上。

“來人,把她關在畫室兩天,不準給她送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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