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周瀚正尷尬着，只見一個小姑娘揹着發白的包走了過來。
整個人瘦瘦弱弱的，一身衣服全是補丁，一雙鞋都露出了腳趾，一看就是家境不好。
她聲音跟蚊子一樣，“不好意思，讓一下。”
周瀚下意識的皺眉，離得遠一點。
就連夏心雅也不自覺的捂了捂口鼻。
小姑娘有些黝黑的臉有着尷尬的委屈。
咬着牙把東西放在架子上。
坐了下來。
周瀚眼珠子轉了轉，朝着小姑娘說道：“這位同志，我能不能跟你換個位置？”
小姑娘低着頭不說話，也不回答，彷彿沒聽到。
周瀚更尷尬了，旁邊的人都在看他，讓他覺得有點丟人。
“同志，我跟你換吧。”
之前和林鴛鴛搭話的那個細長眼的女生露出一個笑容，“大家都是是知青，以後都是一家人，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周瀚瞬間覺得自己好多了，同樣爽朗的笑道：“我叫周瀚，謝謝你同志。”
“我叫姜佳佳。”
林鴛鴛纔不理會這兩人呢。
可是，周瀚這人可能頭腦少根筋。
“姜同志，要是每個人都有你這樣的覺悟，我們的國家一定會更加美好。”
說着還有意無意的瞪着林鴛鴛。
林鴛鴛纔不慣着他。
抬頭眼神帶刀一樣。
“你要是再瞪我，我就把你眼珠子挖下來。”
“你，你......這個女同志怎麼這麼狠毒！”
“對啊，同志，這就是你不對了，人家也沒有對着你說......你不能......”
林鴛鴛直接鄙視了一眼姜佳佳，“你自己要做醜男的舔狗儘管舔，別噁心吧啦我。”
姜佳佳被林鴛鴛懟的瞬間眼睛紅了。
“你太過分了！”
“我還有更過分的，你要看嗎？”
姜佳佳眼眶紅紅的，閃爍着恨意，看着坐在座位上的周瀚一點沒有幫忙的意思，心裏一陣怒火。
拎起自己的東西走了。
周瀚聽着她罵自己丑男還想反抗，看到夏心雅的眼神，坐了下來，低着頭。
眼神不善。
接下來，一路上異常的安靜。
林鴛鴛難得的享受的看着窗外。
未來一片未知。
......
中途經過四天三夜，火車到達了目的地。
林鴛鴛收拾好自己的包袱，從包裹裏拿出一件超級暖和的大襖子穿上，擋住自己的鵝絨小背心，還有黑科技發熱保暖內衣，又給自己套了帽子和圍巾，手套。
主打一個嚴風不透。
周瀚不屑的看了一眼林鴛鴛，穿那麼多，跟個熊一樣。
林鴛鴛惡狠狠的瞪了回去。
等會你們就知道甚麼叫做現實。
果然，伴隨着火車到站。
下了車，刺骨的寒風瞬間讓所有人意識到了甚麼叫做真正的黑省。
十一月不到的黑省，溫度已經很低了。
一羣人全都哆嗦着抖來抖去，不停的跺腳。
有衣服的拿衣服，沒衣服的全靠抖。
只有林鴛鴛大搖大擺的拎着自己的包，朝着不遠處來接人的一羣人走去。
自己被分到的是奮鬥公社。
很快她就看到了自己的組織。
一輛小拖拉機，還不錯，至少其他的公社很多是牛車的。
“上車上車。”
林鴛鴛看到裹的只剩下兩個眼睛的大爺，聽話的往上爬。
剛用力，就發覺後面的姜佳佳拉着自己。
很明顯想搶個好位置。
林鴛鴛看她凍的臉都紫了，咧嘴一笑，右腳一個用力把人踹了下去。
“林鴛鴛！”
姜佳佳氣的想要吵架，只見拉人的大爺，大吼一聲，“快點，磨嘰啥呢，不上車自己滾回去。”
姜佳佳惡狠狠的盯着已經坐好的林鴛鴛眼睛都紅了。
吳柳樹心裏暗自罵罵咧咧的。
又來一羣不省心的玩意。
你看看那些個瘦的跟鹹菜一樣的能做甚麼。
人到齊了，拖拉機很快把人送到了各個大隊的牛車接駁處。
本來他們是要坐牛車的，不過正好吳柳樹要去靠山大隊，所以她們享受了直達福利。
林鴛鴛被分在了靠山大隊。
而一起被分到這裏的恰好就是林鴛鴛，夏心雅，姜佳佳，還有那個小姑娘叫秋招弟，以及另一個男知青劉堅實，周瀚幾個人。
一路上拖拉機顛簸着上下，除了秋招娣和林鴛鴛以及劉堅實，其他人都吐的一塌糊塗。
而林鴛鴛是第一時間意識進入了空間，別人都以爲她窩在角落裏睡着了。
到了靠山大隊。
吳柳樹見自己的愛車被吐成這樣，發了老火，“你們怎麼回事，趕緊給我擦乾淨。”
林鴛鴛一個箭步從拖拉機一邊下來。
身上揹着大包。
“大叔，我沒吐。”
吳柳樹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這個姑娘，但是他更氣那些人，是城裏來吐他車上的。
一行人只能認命，凍得手跟蘿蔔條一樣還在擦。
有布的還好，沒有的就用衣服擦。
那味道太酸爽了。
聽着哭泣的姜佳佳，吳柳樹不滿意的吼道。
“滾滾滾，一羣不省心的。”
就在這時，村裏有一個穿着破舊大襖子的男人，哆哆嗦嗦的搓着手朝這邊跑了過來。
“老吳，辛苦了。”
吳柳樹不滿的白了一眼姜佳佳幾個人，“一羣不省心的，交給你了。”
吳有國見幾個人狼狽的樣子，也是皺眉。
怎麼搞得這麼難聞？
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我是靠山大隊的隊長，你們有事情可以找我，我現在帶你們去知青點。”
幾個人經歷了長途的跋涉還有這樣的精神侮辱。
早就澆滅了自己支援建設祖國的那顆心。
帶着酸臭味哭喪着臉跟着吳有國。
這個靠山大隊還是很大的，土坯建的房子一間間的，有的大，有的小。
可能因爲天太冷了，外面沒有太多人。
吳有國咂巴着嘴，指了指前面的山腳。
“知青的房子都在山腳下。”
幾個人跟在他的身後，彷彿失去了精氣神，吳有國心裏不滿是肯定的，可是國家的決定誰也不能阻止。
唉。
糧食又要不夠分了。
很快到了知青點。
敲了敲門，只見一個男人打開了門。
“大隊長，你來了？”
“小宋啊，這是新來的知青，你安排一下。”
宋澤看了看村長身後的一羣男男女女，倒是不敢露出甚麼不滿。
斂着情緒，笑了笑。
“行，大隊長，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