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剛從別的女人的牀上下來

“唔,痛,好痛痛。”林柳張嘴大哭。

但抬眼看見溫軟紅紅的眼眶時,她又抬手抱住溫軟:“軟軟不哭,不哭。”

“媽媽不痛。”

溫軟哭得更大聲了,她緊緊抱着林柳,鑽進她的懷抱:“媽,我一定會治好你的,一定!”

林柳聽不懂這些話,清醒了一會兒,又嚷嚷着身上疼,在牀上直打滾。

溫軟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正手足無措的時候,身後忽然伸出一隻大手往林柳嘴裏噻了一顆藥。

林柳終於漸漸安靜下去。

溫軟轉頭看向元恆:“是甚麼藥?”

“鎮靜類藥物,比打針好點,伯母怕打針。”

溫軟輕咬了咬牙,只覺得心臟被壓的快要喘不過氣。

她轉頭看向再度陷入沉睡的林柳,輕抿了一下脣。

“麻煩你照顧好我媽媽,我先走了。”

元恆看了一眼她泛着紅的眼眶,把手插進白色大褂的兜裏:“我送你。”

“不用。”

溫軟踩着高跟鞋走出療養院,上了車,腳卻抖的踩不了油門。

她無力地將後背靠在座椅上,打開車子的儲物櫃,從裏面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點燃。

從前她最討厭的就是煙味,但如今卻。

點上煙,吐出一口氤氳的霧氣,溫軟才終於找回了一點點體力。

正準備開車回家的時候,手機忽然響起。

她掃一眼手機界面,是霍齊雲打來的。

條件反射似的伸出手想去拿手機,伸到一半又頓住手。

這個時候,溫軟實在不想去跟霍齊雲周旋。

從前她從來不會不接霍齊雲的電話,但這次她沒接,任由電話一直響。

大約三四次後,電話終於歸於平靜。

回到霍家,溫軟將自己鎖進房間,浴缸放滿水坐進去,溫熱的水蔓延到脖頸處。

她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這一百萬,去哪兒找?

她那些包包首飾賣一賣倒是夠的,但霍夫人盯着,她不好出手。

車子的話……

自己開的那輛車也完全不夠,溫軟覺得頭疼,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咚咚……”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把溫軟的思緒拉回來,她頓了頓,衝外面喊了一聲:“等等。”

但外面的人顯然沒聽見,敲門聲愈發大了起來。

溫軟蹙眉,從水裏站起來身,抬手從置物架上拿了一件浴袍裹在身上,一邊擦頭髮一邊往浴室外走。

打開門,她就看到霍齊雲站在門外,臉上一臉怒意。

“有甚麼事情?”溫軟聲音冷淡,看見霍齊雲的一瞬間,一股煩躁就湧上心頭。

霍齊雲看着溫軟剛想發火,就頓了一下。

溫軟長得實在好看,一張巴掌大上的小臉上五官精緻的不像話,尤其是現在這個樣子。

擦的半乾的頭髮披在腦後,不但沒有顯得狼狽,反而多幾分純欲。

霍齊雲是知道溫軟長得好看的,但不知道爲甚麼,今天見到溫軟,卻覺得她跟之前有些不同。

像是一隻青澀的蘋果忽然成熟,散發着一陣陣讓人垂涎的香氣。

他的視線順着溫軟脖頸上的水滴朝下,猝不及防就看到半遮半露的風光。

他視線猛然深邃了一瞬,剛纔的火氣瞬間就泄了大半。

溫軟感受到他的目光,不着痕跡地將身上的衣服攏了攏,抬頭看着霍齊雲:“有事嗎?”

聽她再次出聲,霍齊雲才反應過來,想到剛纔腦子裏那些畫面,霍齊雲抬手蹭了一下鼻尖。

“我剛纔一直給你打電話,爲甚麼不接?”

溫軟抿了一下脣,隨意找了個理由。

“剛纔手機被關了靜音沒聽見。”

霍齊雲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從前溫軟從來不會漏接他的電話,有事從來都是隨叫隨到。

他輕輕皺了一下眉,看着溫軟:“我知道你還是因爲昨天晚上那件事情生氣。”

“你知道的,我們只是開個玩笑,不論我和林窈如何,我以後的妻子終究只會是你。”

霍齊雲軟了聲音。

這些年被溫軟追逐慣了,他覺得溫軟就是個沒有脾氣的軟柿子。

但現在看來還是有幾分脾氣的,不過女人麼,哄哄就好了。

溫軟能發脾氣,只能說明她在喫醋,這不是剛好證明了溫軟心裏是有自己的嗎?

想到這裏,霍齊雲的聲音軟下去。

溫軟聽了他的話,兩道好看的眉毛卻忽然蹙起。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要休息了。”

簡而言之,有屁快放。

霍齊雲勾脣,修長的長腿一邁,拉進了自己和溫軟的距離。

“你今天晚上看起來,似乎有些不一樣。”離得近了,溫軟身上染着溼氣的香味竄進霍齊雲鼻尖。

霍齊雲喉頭滑動一下,輕輕拉了溫軟一把,將溫軟抵在牆邊。

他想做甚麼,溫軟再清楚不過。

她瀲灩的眸子染上幾分戲謔,抬頭看向霍齊雲:“你不怕林窈知道跟你鬧嗎?”

昨天晚上會所裏霍齊雲說的那些話,猶如在耳。

當着林窈的面,霍齊雲說自己噁心,現在卻又想來沾染自己這個噁心的東西。

男人,還真是當面一套背地一套。

聽到溫軟提起林窈,霍齊雲輕笑出聲,他抬手攏了攏溫軟垂在胸前的頭髮,沒有看到溫軟眼底一閃而過的厭惡。

“林窈性子是要強了些,沒事,以後慢慢會好的。”

“你們,總要學會和平共處。”

“軟軟,我知道你脾氣一向是好的,不要跟林窈置氣。”

霍齊雲難得對溫軟有這樣溫聲細語的時候,但這些話落進溫軟耳朵裏,卻直叫她心裏發寒。

剛跟霍齊雲訂婚的時候,溫軟也曾經幻想過兩人相敬如賓的日子。

畢竟霍齊雲那張臉和家室擺在那兒,任何女人見了,都難免心動。

可這些年相處下來,溫軟對霍齊雲的點悸動,早在他一次次惡劣的捉弄中消失殆盡。

溫軟垂下頭,眼簾蓋住了眼底的嘲諷。

霍齊雲卻忽然抬手勾住溫軟的下巴,一點點朝她靠近。

溫軟側過頭,輕皺了一下眉:“我累了。”

任誰都聽得出來這是拒絕,霍齊雲耐心被耗盡,用力地將溫軟摁到牆邊:“溫軟,耍小性子也要適可而止,我這是在給你臺階下。”

他一點點湊近溫軟,身上濃烈的香水味刺的溫軟鼻子難受。

不用想,他肯定剛從林窈的牀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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