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葉綿綿撇了撇嘴,以爲她沒聽出來他在陰陽怪氣麼?

“謝大哥美意,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傅晏寒眉梢微沉,他五官深邃,不笑的時候總顯得有些涼薄,“你別高興得太早,周家未必看得上你。”

葉綿綿扣在深藍色絲絨盒子上的手用力到指骨發白。

她知道,傅晏寒從來沒把她放在眼裏,即便他們曾那樣親密過,在他眼裏,她也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小玩物。

“事在人爲,不試試你怎麼知道周家看不上我?”

葉綿綿跟他較着勁兒。

傅晏寒手搭在座椅中間的扶手臺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叩桌板。

“跟我賭氣?”

葉綿綿被他叩得心慌意亂,心說她哪敢跟他賭氣,最能拿捏她的人就是他了。

她***地回了一句,“我哪敢?”

車廂裏氣氛一時凝滯,兩人誰也沒搭理誰,車開了一路,停在香格里拉酒店大堂外。

傅晏寒沒等司機來開門,自己推門下車,邁開長腿徑直朝酒店裏走。

葉綿綿不清楚他是甚麼意思,心中惴惴不安,忙推開車門,抱着衣服盒子跟上去。

一直到兩人進了電梯,葉綿綿看見傅晏寒伸手按了個88。

頂層,總統套房。

葉綿綿不知道傅晏寒想幹甚麼,她的心臟砰砰跳。

這裏可是香格里拉酒店。

一會兒不僅傅夫人會來,周太太和周家小公子也會來。

“大哥,包廂訂在二樓蘭花廳。”葉綿綿壯着膽子提醒他。

青天白日,孤男寡女上酒店套房不太合適吧?更何況他倆的關係還那樣微妙!

傅晏寒倚在金屬壁上,看穿了她那點小心思,他嗤笑一聲,“你怕甚麼?”

“我沒怕。”葉綿綿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大哥光風霽月,道德高尚,肯定不會做出出格之事。”

“諷刺我?”傅晏寒盯着她,清冷深邃的眸底燒着一抹不明的火光。

“......誇你。”

進了套房,傅晏寒隨手解了領帶扔在玄關,倚在沙發旁,目光幽幽地盯着貼門而站的葉綿綿。

葉綿綿抱着深藍色絲絨盒子站在玄關,一時進退兩難。

經過前晚的事,她本不該再與傅晏寒獨處。有些戒一旦破了,就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獨自面對傅晏寒,又是在這樣令人浮想連翩的地方,她不一定能把持得住。

更何況,傅晏寒盯着她的目光好似帶着鉤子,看得她雙腿發軟。

室內溫度逐漸升高,氣氛微妙至極。

“大哥......”

“去換衣服。”傅晏寒喉結滑動了一下,像在忍耐甚麼。

葉綿綿跑進房間,反鎖上門。

心臟還在撲通撲通地狂跳,她閉了閉眼睛,對自己耳提面命。

“葉綿綿,穩住,你要撲上去你就輸了!”

葉綿綿換上衣服,端莊優雅的小黑裙,一字肩設計,尺寸正正好,連胸型都包裹得很完美,跟丈量過似的。

她臊得滿臉通紅,手一用力,頭髮卡進拉鍊裏,卡死了。

房間外,傅晏寒翹着腿坐在沙發上,指間夾着一根燃了半截的香菸。

他薄脣輕啓,緩緩吐出一口菸圈,就在這時,門開了,一道嬌小的身影半遮半掩地站在房門口。

黑緞面料襯得她肌膚如雪,細腰不盈一握。

傅晏寒眯了眯眼睛,對上葉綿綿略顯侷促的眼神,“怎麼了?”

葉綿綿還挺尷尬,她反手抓住背後的拉鍊,“頭髮卡在拉鍊裏了,我弄不出來。”

傅晏寒叼着煙,雙腿撐開,一舉一動都野性十足,衝她招了招手,“過來。”

葉綿綿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她剛要背對傅晏寒蹲下,就被他捉住手腕用力一扯。

她身形不穩,踉蹌兩步,跌坐在男人結實的大腿上。

葉綿綿像被火棍燙了似的,立即要站起來,卻被一隻寬厚的大掌按住了肩膀,“別動。”

她脊背微僵,不敢亂動了。

“大、大哥,我們這樣不合適。”葉綿綿心臟亂跳,她背對傅晏寒,看不見他的動作,身心都更加敏感,絲毫的動靜都能讓她緊張到心臟戰慄。

“別動!”傅晏寒嗓音發沉,顯然已經失去耐心,他撥開了葉綿綿攥着拉鍊的手指。

“卡得有點緊,弄疼了跟我說。”

葉綿綿繃着蝴蝶骨,垂在身側的手無處安放。

傅晏寒溫熱的指尖時不時碰到她背部的肌膚,她神經末梢都茲着電流,渾身都麻了。

葉綿綿皮膚冷白,手感比黑緞面料還要絲滑。

傅晏寒不經意瞥見她繃緊的蝴蝶骨,像一對小翅膀。

恰在此時,葉綿綿的手機響了,是鄧芸華打來的。

葉綿綿看着來電顯示,不安地動了動,“大哥,是媽打來的。”

“你接。”

葉綿綿接起電話,“媽......”

“綿綿,你在哪呢,周太太他們已經到了,我沒瞧見你人。”鄧芸華在電話那邊說。

葉綿綿不敢說她跟傅晏寒在一起,只好撒謊:“我去了趟洗手間,馬上過來。”

“行,你快點,初次見面別讓人家久等。”

“好......噝......”葉綿綿突然倒吸了口冷氣。

背後一隻手探入她衣服,撫摸她的後腰,在光滑如緞子的肌膚上摩挲着,她連忙伸手按住那隻作亂的手。

鄧芸華聽見她聲音,“怎麼了,綿綿?”

“我......我沒注意到臺階,嚇了一跳,媽,我馬上就過去,先掛了。”

葉綿綿剛掛斷電話,手機就被傅晏寒拿走,下一秒,她被傅晏寒扔在沙發上,高大健壯的身軀覆了上來。

他雙手撐在她身側,眼睛一瞬不瞬地鎖着她,“非要去?”

葉綿綿別開臉,“我沒得選。”

三年前,當她看見代替傅臻來迎她進門的人是傅晏寒時,她就知道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傅家最看重門楣和名聲,她嫁了傅臻,就不可能再嫁傅晏寒。

與其長痛,不如快刀斬亂麻。

傅晏寒盯着她看了許久,眉眼間戾氣橫生,忽而冷笑:“行,我倒要看看你想嫁個甚麼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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