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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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知鳶眉心微皺,恍然想起自己一月前與墨玄祁那一次。

那日他醉了酒,將自己當成了蘇玉瑤……

這孩子大抵是那時有的。

即便她失貞,也不過半月有餘,孩子不該月餘大。

“如何能夠落胎。”

她細細回想,耳畔卻響起他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

“爲何要落胎!”

不等大夫開口,雲知鳶已下意識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墨玄祁卻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其中的深意,她是明白的。

不加思量,她已跪在了他的腳邊,雙手攥着墨玄祁的衣裳,連聲哀求,

“王爺,妾身腹中的是王爺的骨肉,萬不能落胎!”

他們相伴相守十餘年,她已經失去了從前的他,怎麼能夠再失去這個孩子。

“你與他人苟且,竟還敢說是本王的骨肉,簡直不知廉恥!”

雲知鳶見此,拿起了一旁的匕首抵在自己的頸間。

“妾身願以性命擔保,腹中定是王爺的血脈!”

雲知鳶眼中的決絕,任誰看了都不禁觸動。

墨玄祁眼中卻平靜如水,沒有半分波瀾嗎,出口的話語宛若凌遲。

“一條賤命罷了。”

匕首落地,雲知鳶的身子瞬間癱軟下來,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看着墨玄祁離去的背影,心已然碎成了片。

一連幾日,她都沒再見過墨玄祁一面,獨自在院中憂思。

直至墨玄祁身邊的隨從來請她到了他的書房。

一進門,男人手中的摺子便迎面砸在了她的臉上。

“懷着與人苟且的孩子,還妄圖強加於本王,無恥之尤!”

雲知鳶哽咽了一下,茫然至極。

“王爺何出此言?”

“與你苟且之人,將婚書都遞到了本王的眼前,讓本王秉持成人之美,將你嫁與他爲妻,你還有甚麼可以辯駁!”

髮妻紅杏出牆,身懷六甲,還被人遞上婚書求娶,莫大的恥辱,着實曠古未聞!

聞言,雲知鳶才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婚書,似是看到了天大的笑話。

這場戲,究竟要唱至何時才能罷休。

“王爺明知這是蘇玉瑤陷害我的一場局,卻放任自流,任憑她污衊我的清白。”

雲知鳶起身,將婚書放回在了案臺之上。

“你做出如此有辱門楣之事,竟還有臉朝着玉瑤潑髒水。”

墨玄祁此話一出,雲知鳶便知自己爭辯再多都是徒勞。

他信的,只有蘇玉瑤一人。

“我腹中之子,實爲王爺血脈。”

雲知鳶聲音方纔落下,便有一男子闖了進來,身上的衣衫已經破爛不堪,露出鮮豔的紅痕,想必已是受過拷打。

“燕王殿下,臣罪該萬死,可王妃腹中實爲臣之子啊,但求王爺憐憫,放臣之子一條生路。”

雲知鳶定睛一看,已認出了此男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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