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警察讓傅南州去一趟警局。

他去了。

扔下精心準備了生日晚餐的蘇沐煙。

不知道爲甚麼,我心裏還挺幸災樂禍的。

不過很快,我就樂不起來了。

因爲我跟着傅南州去警局,聽見他跟警察說。

“不用浪費警力去找喬汐了,這不過是她任性的一個惡作劇而已。”

把我手機交給他的警察都愣了,“傅先生,你這話是甚麼意思?”

“她是跟我賭氣跑出去的,把手機扔在兇案現場,只是爲了逼我妥協,取消訂婚而已。”

大概是覺得我這次鬧得太過分,傅南州的臉色很不好。

可他怎麼不想想,我平時多膽小啊,怎麼可能有勇氣闖到兇案現場去。

不過是認定了我詭計多端,所以不信我罷了。

警察蹙眉,覺得不可思議,“傅先生,您確定?”

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搞不好真的會出人命!

傅南州點頭,“我確定,她就是這種人,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抱歉,讓你們跟着操心,我會找到並好好教育她一頓。”

我聽得出來,傅南州是真的生氣了。

甚至比之前我被誣陷,買兇開車去撞蘇沐煙的時候還要生氣。

突然就很想笑。

他看着我長大,本該很清楚我是怎樣的人。

可蘇沐煙幾句話,他就不信我了。

絕望自心底深處滋生,一如當時我目睹兇手S人,害怕恐懼不知所措。

想向他求助的時候,發過去求助信息卻發現,自己居然被他拉黑了一樣。

也是因爲看到對話框裏醒目的紅色感嘆號,我太過震驚,纔會暴露,被兇手發現。

我想逃,卻沒能逃得了。

傅南州從警局出來,手裏攥着我摔壞了的手機。

那是我逃跑的時候,被兇手揪着頭髮拖回去,掙扎的時候摔在地上的。

屏幕裂成蛛網,一如當時我的心。

我到現在還記得,兇手揪住我頭髮的時候,我撥通了傅南州的電話。

我崩潰的喊他,“小叔叔,救我,有人要S我......”

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他冷漠到骨子裏的聲音。

“喬汐,同樣的手段你到底要用幾次?我巴不得你真的死了,這樣,我就解脫了!”

這些話,兇手也聽到了,甚至在我頭頂發出一個極盡輕蔑的“呵”。

多諷刺啊,臨死之前打電話求救的,本該是最信任最依賴的人。

可這個人卻說,巴不得我真的死了。

手機絕望的從手中滑落,我沒有任何反抗的,被兇手拖走。

傅南州想把我的手機開機,但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

隨後他掏出自己的手機,聯繫了蘇沐煙,“有沒有跟喬汐關係好的同學的聯繫方式。”

他覺得,我就是在賭氣,把手機扔了,然後找一個親近的人躲起來。

他甚至連我跟哪些同學關係好他都不知道。

我自嘲的笑了笑。

當初綿綿跟我說過很多次,傅南州並不像我以爲的那樣把我放在心上,蘇沐煙也不像看起來的那樣簡單。

可我不信。

沒想到,等我死了纔看清。

原來,他是真的從來沒把我放在心上過。

“南州,我就是汐汐最好的同學和朋友啊。”

蘇沐煙語氣有些無奈,“她又鬧了,對不對?別擔心,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

警察的話傅南州不信,可蘇沐煙的話卻讓他立刻回程。

我的靈魂被迫跟在他的身後,看着他落在方向盤上的雙手因爲憤怒而青筋爆起,心如刀絞。

回程路上,兩人還在電話聯繫。

蘇沐煙一直在安慰他:“沒關係的南州,不行我們也報警。”

“呵......”傅南州突然笑了一聲,像是想到了甚麼一樣,“報警?是啊......報警,又是故技重施......”

“小小年紀心思就這麼多,不愧是喬家人,骨子裏就是惡毒、下賤!”

蘇沐煙沒再說話。

我卻怔了一下,隨後氣憤的衝上去,想要掐住他的脖子狠狠質問——

他這話甚麼意思,甚麼叫我們喬家人骨子裏就是惡毒、下賤。

當初如果不是爺爺把他帶回來,他早就死在外面了。

是喬家養育他長大,他怎麼能、怎麼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可我的雙手卻從他的身體穿了過去,看着他那張充斥着厭惡的臉,我崩潰了。

往昔我最爲珍惜的點滴此刻湧進腦海時,卻如兜面一盆冷水,澆的我徹骨寒涼......

*

愛傅南州這件事,好像是從他八歲被爺爺帶回家那一刻開始的。

那天陽光很好,傅南州站在鮮花盛開的院子裏,身上彷彿鍍了一層光。

後來我就成了傅南州的跟屁蟲,從兩歲,跟到了二十歲。

傅南州一直很寵我,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捧到我面前。

我一直以爲,他也是愛我的。

否則,爲甚麼獨獨對我不一樣。

直到我聽說,他要和蘇沐煙訂婚。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瘋了。

直接衝到他辦公室去找他,第一次膽大的跨坐在他身上,勾着他的脖子吻他。

跟他說,“小叔叔,你娶我吧。我是喬家人,你娶了我一樣可以穩住公司。”

蘇沐煙畢業後進了知名企業,手握不少資源,我覺得,傅南州選擇她,是因爲她的能力,是想要穩固公司。

公司裏那些老人,一直以他只是喬家養子,不是喬家正統血脈,沒資格繼承喬家爲由,想把他趕出公司。

這些年,他支撐得很辛苦。

蘇沐煙可以幫到他。

我也可以幫他。

可傅南州是怎麼做的?

他一改往日對我的寵溺,一把將我推在地上,“喬汐,我是你小叔叔,你居然連我都勾引,你怎麼這麼賤!”

他說我賤,還用一種厭棄、嫌惡的眼神看我。

這些年我被他護着,寵着,是有些大小姐脾氣在身上的。

所以不管不顧的鬧起來,“你和我根本沒有血緣關係,你根本就不是我小叔叔。”

“爲甚麼蘇沐煙可以,我不行?明明娶了我纔是最快最省力的方法!”

當時傅南州的臉色很難看。

眼底的冷意幾乎要溢出來。

他讓保鏢把我拖走,送回了家,把我關進臥室不許我出來。

我哭了很久,最後累得睡着。

半夜的時候,傅南州突然闖進了我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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