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結婚兩年,我卻在妻子盛月殊的身邊活得像一條狗。

白天,我是盛世集團女總裁的祕書。

夜裏,我是她的隱婚丈夫。

她不顧夫妻名分,與別的男人成雙出入,百般維護。

心灰意冷之下,我決定離開她,放棄這段婚姻。

可她卻在午夜敲開我的門。

“江亦,你當真這麼絕情,要丟下我嗎?”

她醉眼迷濛,咬着脣抱怨我的無情。

可她還記得自己清醒時又是如何無義的嗎?

我冷漠將她推開:“盛總,你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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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我手裏捏着一紙報告單,怔愣在原地。

肺部惡性腫瘤,晚期,還有六個月。

這幾個字在我的腦子裏不斷地晃盪着。

護士走過來,將手裏的藥遞給我,四處張望,

“江先生,你的家屬來了嗎?我跟她交代一些注意事項。”

家屬?我的妻子盛月殊嗎?她恨不得我早點死纔對。

我苦笑一聲,接過她手裏的藥,輕聲道,

“您跟我說就好了,我......沒有家屬。”

護士眼裏劃過一抹同情,隨即交代道,

“江先生,抽菸喝酒會影響藥效,更會加重病情。記住一定要避免,好好修養,您還是有挽救的餘地......”

挽救的餘地?

我握緊手裏沾血的紙團,眼神失焦。

無所謂了,反正我的人生早就已經一塌糊塗,看不到希望。

能好好過完剩下的日子,多活一天都算是賺的。

我渾渾噩噩地走出醫院,來不及感傷便接到了盛月殊的電話。

熟悉的聲音,不容反駁的語氣。

“江祕書,馬上過來一趟凱瑞皇宮。”

我嘴脣微動,想告訴盛月殊我生病了。

可電話已經被掛斷。

今天公司在凱瑞皇宮的確有一個酒局,可她已經帶着新來的實習生許思域去。

我不太明白她叫我去做甚麼。

但我身爲盛月殊的丈夫兼祕書,對她的命令自然是不會違背。

將手中的報告單仔細放在車中的手套箱裏,我驅車趕到了凱瑞皇宮。

推開888號包廂的門,裏面熱鬧異常。

一股混雜着菸酒的味道直衝入呼吸道,我艱難地咳喘了幾聲,才緩過氣來。

觥籌交錯間,沒有人注意我的到來。

不過我卻看到盛月殊的身旁正坐着一個面色有些蒼白的男人。

是她的新歡許思域。

盛月殊體貼的用手輕拍着許思域的後背,溫聲在他耳邊說着甚麼,惹得男人偏頭對她笑着。

這樣體貼溫柔的妻子,結婚2年,我從未見過。

盛月殊微微抬眸注意到我,方纔溫和地眉眼瞬間淡漠了下來。

她向我招手,我沿着桌邊走過去。

隨即來到盛月殊的身邊,她指着許思域面前的白酒道:“你酒量一向不錯,今天幫小許喝點。”

我微微皺眉,許思域身爲業務部的實習生。

會喝酒是必備的技能,今天就是帶他來歷練的。

現在叫我來替他喝,算是怎麼回事?

想起醫生的叮囑,我輕聲拒絕:“今天我喝不了。”

見我不答應,盛月殊的臉黑了幾分,眼看着就要發火。

許思域忙拉着盛月殊的手道:“盛總,您就別爲難江祕書了。這麼點酒我能行,我一定喝完幫您拿下這個合同。”

他半撒嬌式的話不僅沒讓盛月殊的氣消半分,只讓她更加厭煩我。

“江亦,你矯情甚麼?你知不知道小許都有胃炎了還能在這堅持,你卻跟我在這推脫。”

盛月殊的一番話,讓我的胸口彷彿被一條無形的繩子緊緊勒住,漲得喘不過氣。

我雖只是祕書,但卻是她盛月殊隱婚的丈夫。

替一個還知道真病假病的實習生喝酒,傳出去我還如何在公司立足?

正當我們三人僵持着,桌子對面傳來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

“盛總,你帶的人能不能喝?要是喝不了酒就帶着他們趕緊走,這個合同也不用考慮了。”

說話的人是這個酒桌上極有份量的蘇董。

誰讓是能夠將他喝高興了,下個季度的業績,幾乎穩了一半。

盛月殊站起身向蘇董介紹:“讓蘇董見笑了,這是我的祕書江亦,酒量非常好。我相信他一定能叫蘇董開心地過完今晚。”

她就這樣把我推了出去,只爲了要護住身後的許思域。

包廂裏明明熱得讓人發汗,可我卻感到周身冷得徹骨。

我的酒量的確不錯,曾替公司走過的酒局不少,胃潰瘍便是這兩年得出的毛病。

想來盛月殊是已經忘了這回事。

我拿起面前的白酒杯滿上,賠笑:“蘇董,我先敬您一個。”

一杯赤辣的白酒進腹,一路從我的呼吸道燒進我的胃裏。

蘇董這才滿意地讓我坐下陪他喝,可盛月殊卻在我耳邊冷聲道:“早這樣不就好了,非得讓我不高興。”

她帶着許思域去了醫院,將我獨自留在這個包廂裏。

直到酒局結束,我早已不知道扶着廁所的馬桶吐過多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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