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你已經到了嗎？”
“嗯。”
沈清在小區門口等着徐管家來接自己。
她跟在徐管家身後，一路回到昨日來過的別墅。
徐管家認真地叮囑着，“主人姓江，你稱呼爲江先生便好，別墅很大，你一個人一天也清潔不完，你只需要分區清潔......”
沈清耐心聽着徐管家的囑咐。
這份工作工資很高，她很珍惜。
他們快來到正廳。
走在前面的徐管家忽然停下腳步，他回頭看向沈清。
“少爺回來了，你先去後院那邊清潔吧，剩下的我晚點再吩咐你。”
這正合她意。
沈清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江硯，她的應對策略只有一個字，躲。
“好的。”
沈清往後院走去，她按照剛纔徐管家的吩咐先把後院游泳池附近的地板清潔一遍。
不知過去多久。
她工作很投入，全然沒發現身後的腳步聲。
“你的內褲在我這。”
直白的話讓沈清猛然嚇一跳。
剛剛拖過的地板溼滑，沈清腳下不穩，徑直摔進旁邊的泳池裏。
她不會游泳，掉進去的瞬間就連嗆幾口水，她揮着手，拼命掙扎着，強烈的窒息感將她包圍。
就在沈清覺得自己要昏死過去的時候，被一隻有力的手臂緊緊擁住，下一秒就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溺水中的人，下意識就會緊緊地攀附任何生機。
沈清整個人猶如八爪魚似的掛在江硯身上。
江硯冷不丁地開口說道，“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蠢。”
沈清猛地睜開眼，男人熟悉的臉龐在眼前放大，他眉眼淡漠，眸色似點漆，高挺的鼻樑，下顎線利落流暢，面容猶如水中冷月，正眼神平靜地看着自己。
他認出自己了。
還沒想好怎麼面對曾經的童年玩伴。
沈清慌亂地挪開視線。
“我想上去。”
下一秒，沈清的臀被男人托住，隔着薄薄的布料，她能清晰察覺到男人掌心的溫度。
她不安地扭動身體。
“啪——”
江硯輕拍一下懷中女人的臀，他嗓音啞上幾分。
“想上去就老實點。”
沈清身體僵硬住。
江硯抱着她游去岸邊，抬手把她抱上岸，純白的T恤緊緊貼在女人的肌膚上，姣好的身材曲線在棉布下若隱若現。
江硯喉結上下滑動，忍不住想起昨夜的翻雲覆雨。
他在浴室給她清洗的時候，女人就是這樣一副勾人模樣，紅着臉，要哭不哭的可憐模樣，讓他理智失控，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你就是徐叔說的新傭人？”
窘迫的情緒將沈清淹沒，她不安地捏着指尖，腦海裏不斷浮現着小時候兩人玩鬧的場景，她時常追在江硯身後，甜甜地喊，江硯哥哥。
那些久遠的記憶越來越清晰。
她曾經喜歡過江硯。
只是這年少時的悸動早就被生活的苦難抹去，連帶她自己都不常記起。
她早已不是被人衆星捧月的小公主，現在的她只是淹沒在人羣裏，最平庸最差勁的那類浮游生物。
“是，是我。”說出口那一刻，沈清心裏舒一口氣，好像沒有想象中難堪。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錢比尊嚴重要。
江硯起身，他整理着衣角，抬眸不緊不慢地看她一眼。
“你比我小四歲，算起來你今年應該在讀大學，怎麼有空來做這個？”
“我沒在讀書。”
沈清不安地低頭，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在溼水之後變得格外透明，她連忙抬手去遮擋。
下一秒。
一件外套朝她丟過來。
沈清伸手接住，是江硯身上的西裝外套，江硯身高一米八五，本來合身的西裝外套，現在穿到沈清身上，倒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有些滑稽。
江硯隨父母離開蘇州之後，便和那邊的一切都斷了聯繫。
沈清竟然沒讀書。
這出乎江硯意料。
兩人之間沉默良久。
沈清誤以爲江硯要趕自己離開，她上前幾步，小心翼翼地扯住男人袖口。
“江先生，看着過去的情誼上，可不可以讓我留下，我需要這份工作。”
這是她第一次利用兩人的情感，也是最後一次。
“隨便你。”
江硯邁步離開。
沈清抬眸看着男人離去的背影，身形修長，周身氣質清冷，和記憶中那個模糊的身影逐漸重疊。
沈清沒有攜帶換洗衣物，後院的衛生還未清理完，她不敢疏忽，穿着溼透的衣服重新拿起清潔工具，認真地清理每一處地方。
不知過去多久。
連她身上的衣服都變得半乾，她扯了扯黏糊糊的上衣，已經沒有剛纔那樣透視。
她小心脫下西裝外套，摺疊起來，準備還回去。
沈清回到主樓，卻沒找到徐管家的身影，她猶豫着要不要給徐管家打電話的時候，聽到樓梯處傳來腳步聲。
沈清循聲望去。
江硯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他穿着淺灰色的西服，不緊不慢地朝沈清方向走來。
“江先生，你的衣服，還你。”
江硯上下掃視，“不冷嗎？”
“不冷。”沈清低着頭，“後院我已經清理乾淨，還有甚麼需要我打掃的嗎？”
江硯逐漸逼近沈清，她長得和以前不一樣。
她很瘦，比從前更加削瘦，纖薄削瘦的身子套在不合身的純T恤裏，皮膚冷白，那雙眼眸漆黑，深邃不見底，透着厭世的淡漠，看不出小時候的俏皮和古靈精怪。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身前的女人。
“你只需要聽從徐叔的安排。”
他在沈清身前停下，認真打量她，“你臉色不好。”
“昨晚的事是意外。”
昨夜他酒局上被人算計，不小心喝了被下藥的紅酒，他本來想着回家泡冷水澡等醫生上門，沒想到家裏還藏着一個女人。
他剛到家那會，女人正趴在地上擦拭着茶几底部。
她不知道，她有多勾人，因爲擦拭的動作幅度過大，露出半截纖細的腰肢，蜜桃臀圓潤，隨着動作一晃一晃，看得他瞬間氣血上湧，徹底失了理智。
想到自己昨晚的魯莽，江硯有些愧疚。
“我在碧晴灣有套房子，可以過戶給你。”
沈清眼神凝滯，幾乎是瞬間，她反應過來男人的意思。
他把自己當甚麼了？
這麼着急和自己撇清關係。
沈清知道兩人之間地位懸殊，她也不指望利用昨夜的事情換一個結果，她這樣的人生早就爛透，看不見未來。
一時之間，沈清沒辦法接受這樣明碼標價的補償。
沈清眼神堅定，眼底透着絲倔強，“你我都是成年人，昨晚發生的事情你情我願。”
她忽然抬頭，看着身前的男人，一字一句說道。
“而且，我有地方住，我也更喜歡靠自己勞動掙錢。”
苦一點，但每一分都拿得心安理得。
江硯輕笑一聲，“隨你。”
江硯看過來的眼神太過赤裸，沈清被他盯得不適，她正想告別離開，下一秒男人就強勢擁過來，一把抱起，再把她抵到沙發上。
男人湊到她耳畔，嗓音低啞。
“還記得嗎？昨晚你在這裏叫了好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