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菀的事情沒解決，沒法向沈夫人交代。
當晚，明瀾就在一個私人會所見到了孟菀。
明瀾是來應酬，這種地方多是達官顯貴用來消遣又不想讓旁人發現的私密場所，孟菀被人衆星捧月，握着酒杯格外盡興。
不是懷孕了嗎？
明瀾只是路過時飛快瞥了眼裏面的情形，心底便已有了答案。
酒過三巡，明瀾出去透氣，意外撞見孟菀與人私會。
明暗交錯的光線裏，男人與女人糾纏在一起，曖昧旖旎。
像是在上演一段依依不捨的動情戲碼，男人攬着孟菀的腰不肯讓她走。
明瀾對偷看別人的隱私沒甚麼興趣，正要走，聽到孟菀略顯厭煩的聲音。
“我馬上就要嫁給沈厲了，以後就算你再來找我，我也不會來見你。”
“沈厲有甚麼好？他要是真愛你，就不會娶別的女人。”
“他是爲了救我不得已才娶了那個女人，當初是我連累他，我要彌補他。”
不得已……
連累……
明瀾苦澀地笑了下，對沈厲而言，這段婚姻的確迫不得已，所以他和孟菀互相都覺得虧欠彼此。
那明瀾又算甚麼？
那個男人與孟菀糾纏不清，僵持不下時，孟菀餘光瞥見了看戲的明瀾。
明瀾倒不是故意留下來偷窺，她正接電話，抬眼迎上孟菀的視線。
掛了電話，孟菀走過來，那個男人已經走了。
明瀾安靜地看了她一會兒，沈厲應該並不知道孟菀被人糾纏不清，她記得過去孟菀異常跋扈，尤其在沈厲面前，脾氣並不能說好。
但沈厲對她寬容，無論她做甚麼他都覺得她是對的。
明瀾也不是沒有嫉妒過孟菀，只是四年間，那點嫉妒早被風吹走了。
孟菀絲毫沒有被撞見與人私會的窘迫，反而問明瀾：“你甚麼時候跟阿厲離婚？”
明瀾不動聲色，孟菀沒有資格跟她談這件事。
她轉身欲走，孟菀輕蔑的笑聲傳來：“果然只是威脅的託詞，你以爲阿厲看不穿你的把戲？”
“孟小姐，離婚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沒有第三者插足的餘地，你既然這麼自信他會娶你，等着就是，何必着急？”
孟菀一再追問，不就是因爲連她自己都不自信嗎？
畢竟這四年，明瀾這個沈太太當得很安穩。
人前人後，沒有沈厲撐腰，明瀾依舊以沈太太的身份活躍在南城的商業圈子裏，即便以後離婚，說起沈太太也繞不開她。
孟菀有些沉不住氣：“阿厲最討厭被人強迫，你不知道他有多討厭你嗎？”
明瀾心裏一酸，回到包間時仍想着孟菀的話。
沒有人比明瀾更清楚沈厲有多討厭自己。
沈厲剛出國的第一年，連春節都不願意回來。
明瀾冒着風雪去國外想與他夫妻團聚，懷揣滿心歡喜，將親手織的毛衣送到他手裏，卻被他隨手丟進旁邊的垃圾桶。
彼時沈厲皺着眉滿眼都是不悅：“別再耍這些花樣，除了沈太太的身份你在我這裏甚麼也別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