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顧晚看着白素素的文案。

——小月月積食了,還好我的騎士及時趕到。

原來是給別人當騎士去了,丟下她是爲了一隻兔子。

顧晚權當看了一個笑話,繼續翻看着新聞,一翻就是一夜。

凌晨五點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推開。

傅驍霆來了,他的外套不見了。

他看起來有些疲憊,對陪護的護工說:“我在這裏看着她,你走吧。”

護工忙起身離開,順便帶上了門。

傅驍霆看到顧晚躺着在玩手機,問道:“醒了還是沒睡?”

詢問的語氣,低低沉沉的,談不上關切,說不上冷漠。

顧晚沒理他,放下手機拉高被子背對着他的方向睡着。

身後的牀沿沉了沉,緊接着她的被子被掀開。

傅驍霆不要臉的睡在她的病牀上。

顧晚翻身,泥人都有三分火氣:“傅驍霆......”

“睡覺,我上午要開會。”

傅驍霆打斷她的話,帶着某種冷冰冰的強制。

他勾着她的腰肢把她往他懷裏攏。

顧晚掙扎,但傅驍霆的手像鐵鉗,她身體又很虛弱,完全沒用。

傅驍霆閉上眼,下巴靠着她的頸窩,聲音又低又輕:“安分點。”

他又威脅她!

她咬着牙,紅了眼,沒控制住吸了吸鼻子。

人一生病就容易變得脆弱,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一隻大手突然掰過她的身子,把她的腦袋摁在挺括結實的胸膛上。

她沒有滑落的淚水沾在眼睫毛間,盡數浸在傅驍霆的黑色襯衫裏。

他從溼潤的襯衫感覺到了她的委屈和抗拒。

顧晚被他抱着,渾身膈應,她時不時在他懷裏扭幾下。

傅驍霆沒再說甚麼,只是對她的鉗制沒有半分鬆懈。

她沒他耐力好,扭累了就不動了。

一夜未睡,眼睛很累,顧晚合上眼皮,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傅驍霆見她不再鬧,掖好被她扭動時弄亂的被角,閉上諱莫如深的眸眼。

上午,顧晚醒來,迷迷糊糊翻了個身。

睜開眼,因爲枕頭被她枕得下陷,平行落入眼簾的是白色枕頭上一根淺短的頭髮。

傅驍霆離開了。

這時護工見她醒了,笑着說:“傅太太,醫生說如果您沒有甚麼不良反應的話,可以喫點流食,傅先生讓人送來了熱粥,您現在要喝點嗎?”

顧晚昨晚肚子吐空了,現在確實有點餓,她點點頭。

身體是自己的。

洗漱後,她吃了東西,去問醫生情況,醫生說她下午可以出院。

宋冉打電話慰問她,笑話她一個人生病住院算是骨灰級孤獨。

在醫院熬到下午,顧晚讓周婷派車接她去公司。

花好改建的事情定下來了。

顧晚特意打電話感謝傅老爺子,順便說了想住在孃家一段時間,安排孃家的瑣事。

傅老爺子同意了:“顧家人丁不旺,你回家住一段時間也是應該的。”

顧晚鬆了口氣。

但緊接着傅老爺子給她來了道晴天霹靂:“我會讓驍霆跟你一起住在孃家,夫妻一體纔是根本。”

顧晚張嘴,想說拒絕的話,又識趣地合上嘴了。

喫一塹長一智,她已經領教到老爺子的手段,怕自己在無意中得罪了他。

她沒幾條命給他禍禍。

“謝謝爺爺。”

掛了電話,顧晚悶悶不樂。

本想加班,晚點回家,但因爲一天就只喝點粥粥水水,身體沒一點力氣,宋冉強行給她送了回去。

在門口撞見了傅驍霆的座駕。

傅驍霆沒帶司機,自己開車過來的,車就停在路邊。

樹下,他仍舊是襯衫西褲,商務套裝焊在身上的那種,她給他買的休閒裝他很少穿。

西裝外套放在車頂,他單手抄兜,靠在車門上打電話。

路邊的銀杏漸漸黃了,賦予了季節詩意,丰神俊逸的男人和車在樹下賦予了畫面故事。

在國外,顧晚很喜歡他身上濃重的故事感。

後來發現他確實很有故事。

朝夕相處三年,她知道他四面楚歌,沒那麼容易。

傅驍霆的母親在他出生沒多久就去世了。

他爸又經歷三次婚姻,再添兩兒兩女。

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聽說他小時候被排擠到芬蘭,跟他外公外婆一起生活。

顧晚站在路邊看着傅驍霆發呆。

直到傅驍霆掛了電話,朝她望過來,她立馬轉移視線。

她當做沒看到他,朝着大門口走。

傅驍霆兩條大長腿比她走得快,很快追上她,與她並肩走在一起。

顧晚注意到他此時穿的外套是昨晚穿出去的那件。

上面沒甚麼異味,應該是白素素洗好還給他了。

她有意無意地問:“凌晨那麼冷,你不穿外套,怎麼現在不冷倒給穿上了?”

傅驍霆看了眼她,若有所思:“早上放車上,忘拿了。”

以前他不屑回答這種問題,沒想到在白素素回來後,他學會了扯謊。

喫過晚飯,傅驍霆熟門熟路地去了她的房間。

顧晚見他進去,不想跟上去,卻碰到何媽端着水果過來。

現在何媽是家裏唯一的傭人,外帶兩個保安,其他人都解散了。

何媽是媽媽生前最信任的人,家裏有她,顧晚放心。

“小晚,怎麼不進去?”

最近她跟傅驍霆之間的破事,何媽多少知道一些。

顧晚沒多說甚麼:“想去倒杯水。”

“我去吧,你自己端水果進去?”

何媽不會跟她客氣。

顧晚接過果盤,端着進了屋子。

此時傅驍霆正站在她房間裏的照片牆旁看老照片。

他來她家,常幹這種事。

翻看她的舊書本,跟她媽聊她小時候的事......

貌似對她的過去很感興趣,在媽媽他們看來,就顯得他對她感興趣,是愛她的表現。

傅驍霆聽到顧晚進屋的動靜,只是瞥了她一眼,又繼續看老照片。

顧晚把水果盤放在茶几上,他愛喫不喫。

她窩在旁邊的小沙發上,刷手機。

兩人靜悄悄的,誰也沒搭理誰。

沒一會,何媽敲門進來,給他們端來兩碗甜湯。

何媽熱絡地招呼:“小晚,驍霆,剛出鍋的,你們嚐嚐。”

顧晚喜歡喝何媽做的甜湯,率先端了一碗喫。

傅驍霆會做表面功夫,在何媽的注視下,他也端起碗,嚐了幾口:“何媽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說了句體面話,湯碗放下了。

顧晚喝完才放下。

何媽收了顧晚的湯碗,看出傅驍霆不太喜歡喝,所以把他的碗也收了。

“果盤我等會來收。”

她出去了。

顧晚在沙發上坐了會,總覺身體不舒服,有點燥熱。

她以爲是食物過敏的後遺症,打算洗個澡睡覺。

躺在浴缸裏還是渾身難受,皮肉之下燒得難受。

她不笨,反應過來自己吃了不乾淨的東西。

何媽在甜湯裏面放了甚麼?

她忙把浴缸裏的熱水放了,開始放涼水。

涼水才放到一半,浴室的門被人打開。

她甚麼都沒穿,下意識拿了件浴巾裹在身上。

傅驍霆見她的舉動,站在門口,整個浴室的氣氛壓抑起來。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泛着水光的大眼:“你的意思?”

傅驍霆問甚麼,顧晚清楚。

沒必要因爲這種事鬧誤會。

“不是我做的。”

傅驍霆不知道信了沒,他白皙的俊臉上染着紅,扯鬆了領帶。

顧晚接着道:“這屋給你用。”

身體被藥效影響,昨天又洗了胃,她有些撐不住。

於是貼着牆走,與傅驍霆擦肩而過時,儘量離他遠一點。

腳還沒過門,胳膊被傅驍霆拽住。

他們的身體一樣滾燙。

“這裏除了何媽沒別人,何媽是你的人。”

傅驍霆不信她,覺得是她指使何媽給他下藥的。

顧晚懶得跟他掰扯:“放開我......啊......”

傅驍霆撈她到懷裏,輕易地仿若折一枝花那般簡單:“你想要,沒必要用這種手段,我不是不能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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