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六月的天氣,吹着細微的涼風。

江綰坐在臺階上,無力望天,暗暗吐槽着,別人的開局外掛空間金手指,她的開局捉姦小三假千金,還是在這個物質匱乏的年代,如今又被江家趕了出來,這讓她今後怎麼過活!

江綰等在很久,直到太陽快要落山,她這纔看到一抹頎長的身影從遠處不緊不慢地走來。

“謝營長!”

站崗的士兵看到謝謹行走近,抬手敬了一個軍禮,謝謹行回了一個禮,而後目光淡淡掃了眼坐在臺階上的江綰,不冷不熱地吐出了幾個字。

“跟我來!”

江綰愣了下,這才意識到對方這句話是對着自己說的,等她抬頭的時候,就看到男人已經冷冷轉身離開,她坐在原地猶豫了下,起身跟了上去。

其實江綰已經做好今晚留宿火車站大廳的準備了,她不想謝謹行竟然又把她帶回了軍區家屬大院。

白天被撞開的房門微微敞着,謝謹行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江綰緊隨其後,房間不大,門口的圓桌上還放着還未來得及收拾的碗筷,最裏面的大牀上,還保持着江綰白天離開時候的摸樣。

謝謹行抬手扯了下團成一團的被子,似乎是想在牀上找一塊乾淨的地方坐下,可是看到那抹鮮紅,微微頓了下,不緊不慢地走到一旁的書桌前,拿了把椅子過來坐下,大有談一談的架勢。

原本江綰也想找個椅子,可房間只剩下幾個矮凳,看了眼凌亂的牀鋪,她覺得,再扭捏就有些矯情了,只好在牀邊坐了下來。

“吧嗒”一聲,房間亮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

江綰抬頭,就看到謝謹行點了一根菸靜靜抽着,一雙幽深的眼眸落在地上,眉目之間是化不開的陰鬱,對方沒有開口,江綰也不好先開口,她暗暗捉摸不透,謝謹行叫自己回來到底是幾個意思!

直到謝謹行一連抽了三個根菸,低沉的嗓音這纔在房中響起。

“接下來有甚麼打算?”

江綰抬頭,就撞進了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中,她猶豫了下,想着,或許謝謹行可以查到黃雀到底是誰!

“不管你信不信,我昨晚只是想把你灌醉,造成我們在一起的假象,我沒有想到......我想你應該也發現了,我們的症狀並不像是喝醉酒,倒像是被人......下了藥。”

江綰原本以爲,自己這麼說,對方會詫異,會驚訝,會氣憤,又或者是懷疑,可她唯獨沒有想到,謝謹行很平靜,平靜得那雙眼漆黑的眼眸中沒有一絲波瀾,只是幽幽地朝她看了過來。

“所以呢?”

“甚麼?”

江綰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不管有沒有人下藥,只要我們睡在一起,就會成爲事實,是否發生了實質性的關係,還重要嗎?”

謝謹行淡淡開口,眸光暗了暗。

江綰一愣,然後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謝謹行的話是甚麼意思。

昨晚不管有沒有那隻所謂的黃雀,她和謝謹行醉酒睡在一起,已經成爲了不爭的事實,有沒有生米煮成熟飯已經不重要了,可既然不重要了,爲何還會有人多此一舉,給兩人下藥呢?

“其實你也不用這麼悲觀!”

看到男子暗淡的目光,江綰扯着嘴角僵硬地笑了笑,一本正經地開口。

“這事是我對不起你,你也不用想着對我負責,我會離開這裏,不給你造成困擾,如果知道你是因爲被下了藥才碰的我,我想江小姐應該不會怪你,到時候你們仍然可以繼續小時候的婚約。”

江綰說完,又想到自己之前那番驚世駭俗的說辭,乾笑了兩聲,解釋道。

“我之前那麼說,只是因爲被打了有些氣不過!”

直到這一刻,謝謹行才把目光正真落在江綰身上。

比起以往的江綰,此刻的江綰少了往日的飛揚跋扈,倒是多了幾分沉靜,按理說,如今發生了這檔子事,對方應該死扒着自己不放,可謝謹行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打算離開,還說出繼續婚約的話。

被對方直白地盯着看,江綰有種被扒光的感覺,正當她準備開口說點甚麼的時候,就見到謝謹行不緊不慢地起身,轉身朝着門外走去。

“今晚你就睡在這,明天江家打算帶着清荷回槐樹村,到時候你跟着一起回去!”

房門關上,江綰全身瞬間癱軟了下來。

面對謝謹行,她總有種莫名的恐懼,這種恐懼並不僅僅只是因爲原主給她留下的爛攤子,還有昨晚零散被索要的記憶,以及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的寒意,她總有種他會突然撲上來,撕了她的錯覺。

看到凌亂牀鋪,以及被蒼蠅舔舐的碗筷,江綰認命地起身收拾了起來。

雖然覺得沾了血跡的牀單,謝謹行應該不會再鋪了,可江綰還是連同被套一起拿去了水房,水房在每層樓的中間位置,她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幾道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

“那身板,也不知道這謝營長昨晚是怎麼下去的手的?”

“可不是,之前就覺得這江綰和江旅長那一家子不怎麼像,不想竟然是個假的!”

“哎,要說委屈可就數謝營長了,我聽說謝營長是被江綰故意灌醉,就是爲了能嫁給謝營長留在省城,這和她那個在鄉下的媽,爲了自己女兒過好日子,把兩人調換有甚麼區別。”

“要麼怎麼說甚麼藤結甚麼瓜,甚麼樹開甚麼花!”

婦女正說得起勁,不想轉身,一眼就看到站在水房門口的江綰。

江綰笑眯眯地看着幾人,正準備開口,就看到婦女朝着她“呸”的一聲,而其餘幾個婦女看到她,眼底紛紛露出嫌惡,端起水槽中的菜盆,紛紛離開了水房。

江綰:“......”

對於這個結果,江綰並不意外。

她如今的身份,就是奪走別人二十年人生的假千金,甚至爲了能留在省城,不擇手段還睡了別人未婚夫的女人,只是江綰有些奇怪,她們是怎麼聽說,原主是爲了留在省城,故而灌醉的謝謹行!?

要知道,原主可是打着告別的由頭,雖然這是原主的目的,可原主並未聲張過。

洗了牀單被套,江綰又收拾了飯桌,打掃了房間,這才拉上了窗簾,脫下了身上寬大的長裙,看着身上星星點點的印記,臉上一燙,要說昨晚沒有任何記憶,那絕對是騙人的,只是她寧願沒有記憶。

看着鏡子裏面肥胖的臉頰,江綰無奈嘆了口氣。

其實要論誰更像江春榮,她倒覺得原主像些,只是原主因爲太過於肥胖,五官都擠壓在一起,有些看不清本來的面目,要說夏清荷像,江綰覺得不然,夏清荷清秀的面容只和周蘭芝有着六分相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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