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太陽剛剛升起,兩輛吉普車一前一後駛出了軍區大院。

走在前面的吉普車由江聿駕駛,夏清荷乖巧地坐在一旁,後面坐着江春榮和周蘭芝,不知道夏清荷說了甚麼,惹得大家笑聲不斷,比起前車,走在後面的吉普車,車廂的氣氛就略顯有些怪異。

謝謹行開着車不緊不慢地跟在江聿車後面,夏清書坐在一旁,似是因爲門口的那個玩笑話,兩人之前的氣氛有些冷。

江綰一個人愜意地坐在後座,扒着車窗好奇地着外面。

寬敞的瀝青路兩旁,長滿了一顆顆粗壯的梧桐,街上到處都是騎着自行車,穿着中山裝的人羣,街巷兩旁,還有叫賣的小商小販,處處彰顯着一股勤勞人民的生活氣息,這遠比電視上看到的要真實得多!

吉普車很快就駛出了省城,沿着國道朝着清平縣的方向駛去,中午的時候,大家在一片空地停車休息。

謝謹行的車始終跟在江聿的車後,所以江綰等人到的時候,江聿的車早已停放在了路邊的一塊空地上,空地唯一一處陰涼的地方,地上鋪着報紙,上面擺放着七八個飯盒,還有燒餅水果等喫食!

江綰剛從車上下來,不遠處就響起夏清荷清脆悅耳的聲音。

“哥,謹行哥,你們一起過來喫點東西吧?”

說完,夏清荷看了眼江綰,聲音低了幾分。

“江綰姐......你也一起來吧!”

江綰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女子,不等她開口拒絕,就聽到江聿的聲音不滿地響起。

“清荷,哥哥知道你心善,可哥哥不希望你委屈自己,這些東西都是爸爸媽媽給你準備的,她搶走了你人生二十年,喫穿用度那一件不是偷得你的,如今,她還有甚麼臉再喫我們江家的東西!”

“清荷快過來,別曬着了!”

周蘭芝開口叫到,厭煩地看了眼江綰,沒有搭話。

“聿兒說得沒錯。”江春榮也開口道,蹙眉看了眼江綰,“我女兒在鄉下受了二十年的苦,而我們卻養着一個心思歹毒的女人的女兒二十年,我沒有追究法律責任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夏清荷有些爲難地看了眼江綰,而後看向謝謹行和夏清書繼續道。

“那哥和謹行哥一起喫吧!”

“我不餓!”

對着夏清荷,謝謹行沒了對着江綰那般冰冷,語氣帶着幾分溫柔。

江綰懶得搭理江家一家對她的嫌惡,聽到不遠處有流水的聲音,她打算過去看看,路過夏清書的時候,江綰看到夏清書正拿着幾個饅頭和雞蛋朝着夏清荷走了過去,臉上噙着疼愛和溺寵。

她不知道夏清書腦子是怎麼長得,在對方用“心思歹毒”幾個字稱呼自己母親的時候,他竟還能上趕着去討嫌。

小小的溪流不大卻也不小,清澈的水流透着一個透心的清涼,坐了一路的車,江綰因爲太過肥胖的原因,臉上到處都是汗水,她洗了把臉,估摸着江家一家應該喫完了,這才起身往回走。

她回去的時候,並未見到謝謹行和夏清荷,只有江春榮和周蘭芝坐在一棵大樹下,夏清書站在一旁吸着煙,江聿收拾着地上的東西。

沒有地方可以遮陽,江綰直接坐進了吉普車中,等了沒一會兒,她就看到謝謹行和夏清荷從一條小路上走了過來,不知夏清荷說了甚麼,謝謹行微微側着頭,眼底噙着溫柔,嘴角還掛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陽光給兩人身上鍍上一層淡淡的光芒,一個穿着綠色軍裝,一個穿着紅色長裙,遠遠看着,極其登對!

多好的一對!

看着外面,江綰暗暗吐糟道,要是原主不那麼蠢,沒有整這一出,她現在的處境也不會如此被動。

短暫的休息後,衆人再次啓程,只是謝謹行剛啓動了吉普車,坐在前車的江聿突然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幾步走到謝謹行的吉普車外。

“我們換一下!”

謝謹行微微愣了下,不等謝謹行開口拒絕,江聿繼續道。

“我父親讓你過去,他有些事想和你商量!”

提起江春榮,江聿的語氣帶着幾分命令,謝謹行猶豫了下便下了車,朝着頭車走去。

江聿上了車,重重甩上車門,看了眼坐在後座的江綰冷笑了聲,而後拿出煙,遞了一根給坐在副駕駛的夏清書,自己點了一根,而後兩人就吞雲吐霧地吸了起來,煙霧很快就吹向了後面。

江綰被煙味嗆了下,重重咳了起來,她皺眉看了眼坐在前面的兩人。

在原主的記憶中,她是不允許江春榮和江聿吸菸的,她聲稱自己不喜歡煙味,其實是擔心父親和哥哥的身體,那會她還是江家的小公主,江家願意寵着她,江春榮和江聿也就很少吸菸。

心口隱隱傳來不適,原主的記憶還是影響了江綰的情緒,她自嘲地勾脣笑了笑。

她想,原主做夢應該都沒有想到,有一天,江聿會用吸菸反過來攻擊她!

兩輛吉普車剛開到路上,江聿就猛地踩向了油門,車如利劍一般竄了出去,很快就超過了謝謹行,甚至速度不減反增,只是跑了沒一會,江聿猛地踩向了剎車,三人因爲慣性,都朝着前面撲去。

只是坐在前面的兩人被保險帶固定在了座椅上,而坐在後座,沒有保險帶的江綰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劇烈的撞擊讓她眼前陣陣發黑,不等她回過神來,就看到江聿再次啓動了吉普車,這次沒有踩剎車,而是猛地向左打了下方向盤,而她一個不慎,重重撞在了車門上,不等她反應,江聿又朝着右打,江綰再次摔倒。

江綰從座椅上爬起,突然起身,一把奪過方向盤,將車頭轉向了路邊,眼看車就要衝出去,正當江綰打算轉方向盤時,江聿踩了剎車!

“不想讓我好過,那大家索性一起死!”

江綰冷聲地開口,而後坐回了後座,冷幽幽抬眸看向了被嚇傻的江聿,輕笑了聲。

“江聿,你想給你妹妹出氣,我沒有意見,但麻煩你搞清楚,二十年前我還只是一個嬰兒,你要是把你那點對於夏清荷的愧疚,想用欺負我而得到平衡,我勸你還是省點心。”

江聿和夏清書兩人還陷在方纔的驚險中沒有回過神,兩人大口喘着氣,看了眼路邊的深溝。

“你瘋了!”

江聿轉頭朝着江綰大聲吼道。

而夏清書也憤怒地轉身,朝着江綰抬起了手,只是不等巴掌落下,江綰便冷冷抬眸看了過來。

“夏清書,江家那三巴掌,我就當償還那二十年的養育之恩了,這些人中,最沒有資格打我的人就是你,按理說我纔是你親妹妹,可你任由一個外人三番兩次欺負我,我倒有些懷疑,我真的是妹妹嗎?”

江綰原本只是隨口一說,不想她看到夏清書在空中的手驟然一僵,眼底閃過一抹心虛。

謝謹行的吉普車正好追了上去,看到已經衝出路邊的吉普車,幾人臉色瞬時一變,謝謹行立即下車跑了過來,看到幾人安然無恙,這才鬆了一口氣,而後蹙眉看向了江聿。

“怎麼回事?”

“你問她!”

江聿怒氣衝衝地開口,而後下車重重甩上了車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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