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沒有的事,我......只是這兩天服侍姑母有些辛苦......”

她低着頭不敢跟顧驚瀾對視:“嫂子,我先走了,不然耽誤姑母吃藥要捱罵的。”

顧驚瀾似笑非笑:“噢?蔣家窮成這樣了,還要表小姐親自伺候老太太吃藥?”

末了,她又若有所思道:“也是,原本就是破落戶,之前花的那都是我的銀子。”

這話說得李若晴臉上又紅又白,再不敢說甚麼,敷衍應了聲是,頭也不回跑了。

她走後,顧驚瀾纔拿出那玉佩仔細打量。

瑩兒一愣:“咦,這不是將軍留給您的傳家寶麼?將軍還叮囑您一定要好好保管呢。”

顧驚瀾擰眉,倒是從原主記憶中想起了這事,不過原主對這傳家寶也沒放在心上。

但既然原主父親覺得重要,那她自然會好好收着。

她將玉佩掛在脖子上,用過晚膳便自行去洗澡。

躺在浴桶裏,她伸手去拿巾子,手指卻忽然被木刺劃開。

鮮血滴答滴答往下淌,顧驚瀾下意識想洗掉那些血,卻忽然覺得胸口的玉佩滾燙。

她本能伸手去握,手上的血落在玉佩上,忽然金光大盛。

這是怎麼回事?!

她驚愕盯着玉佩,眼看着光芒變淡,才試探戳了戳。

玉佩裏卻忽然傳來一道清冷男聲:“這......是何處?”

玉佩裏有個男人!

顧驚瀾表情一僵,一把扯下玉佩用巾子抱住!

她還光着呢!

她不敢開口,眼看着那枚晶瑩剔透的白玉泛着微光不是閃爍。

裏面又有聲音傳來:“有人嗎?這是哪裏?”

顧驚瀾捂着胸口,試探開口:“你......是誰?是這枚玉佩?還是你在玉佩裏?”

房中安靜下來,裏面無人回應。

顧驚瀾大着膽子擦乾身子套上衣服,又抓住那玉佩問了幾句,卻沒有聲音傳來,好像剛剛都是幻覺。

真見了鬼了。

她磨了磨牙,將那玉佩扔在枕邊,倒頭睡了。

與此同時,蕭凌夜驀然驚醒!

周圍的幕僚驚愕盯着他,旁邊還有一名太醫。

他擰緊了眉:“本王這是怎麼了?”

副將遲疑道:“王爺,您剛剛忽然直勾勾盯着前面不動,叫您您也不答應......”

蕭凌夜繃緊了脣。

他感覺自己剛剛莫名其妙被拖入一方神祕空間,四周霧氣籠罩,只能看見一方田地和一口泉......

他四處轉了轉,詢問是否有人,卻只能聽見一個遙遠女聲問他是誰。

他不敢隨意暴露身份,而後再想詢問試探,卻又驚醒過來......

副將小心翼翼問:“王爺,您莫不是太累了?”

蕭凌夜按了按太陽穴:“或許是吧。”

剛剛那處地方,大概只是他的幻覺......

而顧驚瀾這幾日在蔣家格外逍遙快活。

蔣亦修母子不敢來惹她,李若晴也老實得很,她在自己院子裏喫喫喝喝,還讓瑩兒弄了顧多畫本子來。

但到了長公主壽宴那日,蔣亦修卻主動找她來了。

“娘子,前幾日是爲夫做的不妥,這幾日,你的氣可消了?”

“今日壽宴,你同我一起吧?不然別人還當咱們夫妻不睦呢。”

他一副斯文溫和模樣,還伏低做小送上來一對簪子,說是特意給她準備的賠禮。

顧驚瀾本想懟他,但想到他這樣反常,多半是有甚麼算計。

而且聽說長公主府的廚子比御膳房的都厲害,說不定能大飽口福呢。

斟酌一瞬,她點頭答應了。

......

長公主府門外被馬車圍得水泄不通,賓客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蔣亦修先一步下車,惺惺作態要來扶顧驚瀾。

顧驚瀾理都不理,翻了個白眼自顧自下車。

蔣亦修面色一僵。

她竟敢這樣不給面子!

哪怕他說服自己今日一定要對這女子裝得體貼,免得壞了事,眼下也有點繃不住。

不行......不能發作,再忍忍,待今日事成,這賤人必然身敗名裂,便是聖上也不能阻他休妻!

顧驚瀾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入府便盯上了那些流水一樣往正廳送的佳餚。

她正吸溜哈喇子,忽然感覺有一雙眼盯着她。

顧驚瀾感覺敏銳,回頭便對上一雙深邃眼眸。

是那個戰王......

顧驚瀾下意識握緊了拳,只覺熟悉的威壓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哪怕知道他不是那傢伙,她也還是控制不住心裏本能般的敵意。

煩死了!

蕭凌夜眯眼看着她,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查的暗芒。

他有些想不通,小丫頭爲何一見到他,就惡狠狠瞪他,一副牙都快咬碎了的模樣。

明明他們從未有過交集,她竟這樣討厭他?

總不能是因爲他面目可憎吧?他長得應當也不醜......

蕭凌夜抿着脣目送她離開,很快又被那些上來諂媚討好的人圍住,無心多想。

壽宴很快開始。

衆人都盯着長公主,唯獨顧驚瀾,盯着自己面前的蒸熊掌蒸鹿茸燒花鴨燉大鵝,死死掐着掌心。

快餓死了......

爲甚麼還不開席!!

偏偏長公主還在同賓客們說着客氣話,一點沒有開席的意思。

她饞得口水都要下來了,一點沒注意到蕭凌夜正盯着她。

瞧見小姑娘一副餓狠了的模樣,他臉色萬分難看。

蔣亦修那混賬,莫非飯都不給她喫飽!?

他攥緊了拳,努力裝得若無其事,舉杯衝長公主道:“蕭某賀殿下生辰大喜。”

長公主一怔,受寵若驚回敬:“王爺客氣了。”

她這長公主不過是面子尊貴,哪裏比得上蕭凌夜這手握兵權的戰王?

對方不但來參加壽宴,還主動敬酒,可謂是給足面子。

這麼一打岔,衆人都朝着長公主敬起酒來,壽宴也終於開始。

顧驚瀾跟着敬了酒,抄起筷子開喫!

長公主府的廚子真是名不虛傳!樣樣都好喫!

那魚是用雞湯煨了七日纔出來的,鮮得掉眉毛!桂花糕甜而不膩,烤鴿外酥裏嫩!

喫不過來,真的喫不過來!

她以爲自己這幾天夠快活了,跟長公主府這日子壓根不能比!

蔣亦修看她低頭猛喫,眼底滿是嫌棄,臉上卻沒表露,還一臉溫柔的給她夾菜倒酒。

顧驚瀾嫌棄的很,他夾過來的一口沒喫,卻沒注意到蔣亦修看她喝下了酒,眼底閃過一絲得意的冷光。

酒過三巡,顧驚瀾有些撐得慌,腦子也有些暈,便想出去散散酒意。

剛走到後院僻靜處,卻感覺渾身燥熱難耐,意識也更加混沌。

這是怎麼了......甚麼會這麼熱?

顧驚瀾只覺得自己要被燒死了一樣,腦子也變得渾濁,只能憑本能想找個地方坐下休息。

可回頭時,她卻撞進一個滾燙堅實的胸膛。

蕭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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