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薄宴淮,是你做的吧?”

“他是一個生命啊!也是你的孩子啊!”

“難道就因爲安柔回來,你連自己的骨肉也要親手打掉?”

“......”

薄家別墅。

安凝躺在牀上,因剛流產,她的身體極度虛弱,臉色更是蒼白得不成樣子。她不明白,薄宴淮爲甚麼要這樣對她?

“你爲甚麼不要他,你沒有資格這麼做!”

薄宴淮看着她蒼白的臉頰,眉頭微蹙,他可沒興趣折騰一個未出世的孩子!

不過以安凝一貫的手段......

半晌,他似乎明白了甚麼:“薄夫人,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他輕撫上安凝的臉頰,又倏地捏住了她纖細的頸子,微微用力:“你自己的錯,不要扯上安柔!我記得我警告過你,不許你懷孕!”

不是安柔?

那就是薄宴淮的決定?

她拼命想要掙扎,卻實在沒力氣,只能任由薄宴淮的手越收越緊。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我不想......我喫過藥的!”看着薄宴淮冷漠至極的目光,她突然覺得這三年來,她好像從未真正瞭解過他。

她知道薄宴淮不愛她,卻不明白爲甚麼他連他們的孩子也不能接受。

她以爲,三年了,他們之間總歸是有感情的。

可她終究還是低估了這個男人的絕情。

爲了打掉她的孩子,薄宴淮竟然直接將她迷暈,醒來之後,除了滿身的疼痛再無其他知覺。

看着安凝痛苦的樣子,薄宴淮鬆開手,任由她像快要乾涸的魚般大口喘息。

“這就是你喫過的藥?”

他拿起牀頭的藥瓶,毫不留情地倒在她身上。

冰涼的藥片滾落全身。

安凝身子一顫,剛要開口,卻突然發現散落的藥片竟然有些大小不一,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分辨不出!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

薄宴淮以爲她故意在藥裏面動手腳,就像三年前,他以爲她算計他,爬上了他的牀。

她渾身冰冷,顫抖着解釋道:“這不是我做的!”

薄宴淮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不是你還能有誰?”

“當年你費盡心機爬上我的牀,現在又不擇手段懷上我的孩子!”

“安凝,你就這麼賤?”

他毫不掩飾的譏諷,似乎是在提醒她,他對她有多麼厭惡!

當年的事,她也曾解釋過,只不過他從不相信。

每次的解釋,換來的也只是他無情的羞辱,他對她毫不憐惜,只是單純的發泄慾望。

她清晰地明白,他不愛她!

“不管你相不相信,這不是我做的......”

她的辯解,薄宴淮只覺得噁心!

在他眼裏,安凝懷孕無非是想利用孩子徹底套牢他。

她以爲這樣就能讓自己妥協?

可這不是三年前!

他也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她!

他挑起她的下巴:“我以爲這三年你已經學乖了,沒想到你一點兒都沒變,還是和從前一樣賤!”

她別過頭:“就算你再討厭我,他身上也流着你的血!”

薄宴淮輕笑一聲:“你憑甚麼會覺得,我會讓你這樣的女人生下我薄宴淮的孩子?”

“我不妨再告訴你,就算你留下他,我也不會認他,從你肚子爬出來的東西,只會跟你一樣讓我噁心。”

薄宴淮的話讓她一陣眩暈,下意識攥緊了牀單,試圖克制自己冷靜。

她原本以爲薄宴淮只是不想和她有孩子,卻沒想到,他對自己已經厭惡到了這種地步。

薄宴淮的每一句話,都讓她痛得喘不過氣。

薄宴淮的手機突然響起。

即使不用看,她也知道,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安柔打來的。

自從一個月前安柔回國後,他經常外出,還夜不歸宿。

她知道,他一整顆心都在安柔那裏。

可她還是抱着一絲期望,拼命討好他,盡力滿足他,每次安柔來電,她都想盡辦法求他留下。

結果換來的卻是他發泄過後的棄如敝履。

薄宴淮接通電話,神色稍霽。

似乎只有在那個女人身上,他纔會表現出那一份獨有的溫柔暖意。

“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他冷冷瞥了眼安凝,摔門離去。

從前,她或許會挽留,可這一次,她不再強求。

只是靜靜地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薄宴淮,三年前是我一意孤行要嫁給你。

我彌補了你三年,愛了你三年。

從現在開始,我們到此爲止吧......

......

一週之後,安凝身子好了許多,她收拾好行李,等待薄宴淮回來商量離婚的事。

手機罕見地震動了幾下,她點開手機。

同學羣裏有人發了一張第三視角的照片,並附言:官宣!高冷禁慾霸總男神薄宴淮居然有女朋友了!

安凝點開那張照片,放大,再放大......

照片裏的男人是薄宴淮,身邊的女孩她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安柔。

她知道薄宴淮去找安柔,沒想到,他們之間已經如此親密。

整整三年,薄宴淮從未在外人面前提過自己,更別說保留一張像這樣的合影了!

她甚至連留下孩子的權利都沒有......

她站在落地窗前撫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心如刀絞。

怔愣間,她被薄宴淮推門的聲音嚇了一跳。

她轉過身,想要和他說離婚的事,卻被他直接抱起扔在牀上。

“薄宴淮,我要和你離......”

話剛出口,薄宴淮便吻了上來,他身上酒精的氣味混合着一道熟悉的香水味。

那味道,是安柔畢業時的得意之作。

她猛地推開薄宴淮,香水的味道讓她極度噁心!

她最近已經在慢慢恢復味覺,對氣味尤其敏感,他怎麼敢在碰了安柔之後還來碰她?

她跑到牀尾卻被他攔腰抱回,身上的睡衣也被他撕扯得不成樣子,她急忙攔住薄宴淮解皮帶的手。

“薄宴淮!我剛沒了孩子!”

他動作未停,繼續着手裏的動作。

她雙手抵在他胸膛,試圖喚醒他最後的理智:“薄宴淮,我還很疼,不要......”

他頓了頓,俯在她耳邊道:“我問過醫生,可以做!”

“你真是瘋了!”安凝沒想到他竟然如此不顧忌自己的身體,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啊!

是不是在他眼裏,她只是他泄慾的工具?

然而她的反抗似乎惹怒了薄宴淮,他一隻手輕而易舉地捏住她的手腕舉過頭頂,另一隻手則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面對自己。

“薄夫人,滿足我,是你作爲妻子應盡的義務!”

他俯身,繼續着這個毫無情慾的吻。

血腥的味道在脣齒間蔓延,她集中全身的力氣猛地一下推開他,伏在在沙發上大口喘息,甚至緊張到乾嘔出聲。

薄宴淮感受着舌尖的刺痛和口中的腥甜:“怎麼?覺得我的觸碰噁心?”

薄宴淮不顧她的狼狽,重新將她扯起來按在身下。

安凝自從失了嗅覺之後很少出門,調香行業裏幾乎已經沒有了她這個人了。

她除了能在家幫他配製一些香薰緩解頭痛,她還會做甚麼?還能做甚麼!

她離不開他!

而他,只需要她順從,如果連這都做不到的話......

薄宴淮眸色一沉,拽住安凝的腳腕將她從沙發拖到了地上。

她驚呼一聲,試圖伸手拿回被剝落的睡衣遮住身體,卻被他按住手腕禁錮在頭頂。

看着身下的柔情,薄宴淮俯下身,在她耳邊道:“不是早就看過了?三年前你爬我牀的時候,可沒這麼純情!”

三年前,她驚慌失措地發現自己失了身,卻又慶幸身邊的人是薄宴淮。

雖然狼狽,但好歹是她喜歡的人,所以即便沒有婚禮、沒有承諾,她還是滿心歡喜地跟他領了證,甚至在明知薄宴淮不愛她的情況下,卑微地滿足他在牀上所有的需求。

可現在,她後悔當年的幼稚!

“薄宴淮,你就不怕我再懷上你的孩子?!”她咬着牙,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我不會再吃藥!”

薄宴淮一隻手禁錮着她,另一隻手打開牀頭的抽屜,拿出套子:“薄夫人,這樣會讓你好受點嗎?”

她屈辱地咬牙轉動手腕,試圖掙脫薄宴淮的禁錮,可她的掙扎在對方眼中卻成了赤裸裸的勾引。

“薄宴淮,你無恥!”

薄宴淮似乎輕笑了一聲,略帶羞辱意味地打量着她脖頸以下的每一寸肌膚:“我無恥?你敢說現在這樣,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她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他的羞辱更讓她渾身發寒,整個人都在抖。

結婚三年,她愛他愛的卑微。

她知道,外面的那些緋聞,不過是他的逢場作戲。

她知道,薄宴淮不屑於碰其他女人。

她還知道,他只碰過她。

當年的事情,雖然她也是受害者,但對於薄宴淮,她還是愧疚的。

畢竟那件事,是在薄宴淮和安柔訂婚的酒店裏發生的,安柔一氣之下出了國,斷絕了和國內的一切聯繫。

而她嫁給了喜歡的男人,總歸是佔了便宜的。

她以爲,只要嫁給他,就算薄宴淮不喜歡自己,就算他出軌,都沒關係。

可直到安柔回來,她才明白。

他對她,從來都只有玩弄!

她垂眸不再看他,聲音冷靜得不像話:“薄宴淮,我們到此爲止吧......”

到此爲止?

薄宴淮聞言眉頭緊緊猝起,劇烈的頭痛襲來,他的情緒也不受控制地暴漲起來,他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拽到自己面前:“你再說一次!”

安凝漲紅了臉,她知道薄宴淮的躁鬱症發作了,他已經很久沒有發作過了,雖然眼前的人很可能要了她的命,甚至不需要負任何法律責任。

但她還是看着他的眼睛,解脫般地勾起脣角:“我說,我們到此爲止!”

看着她一張一合的脣,薄宴淮有一瞬間真的很想弄死她。

安凝緊緊抓住的睡衣被他扔得更遠。

她嘴裏反抗的聲音全都變成了嗚咽,薄宴淮毫不憐惜,他並沒有打算放過她。

這一場情事,雙方都沒有動情。

他冷眼,想看着她哭泣、求饒......

可她卻死死咬着自己的嘴脣,不發一聲。

看着她咬出血的脣瓣,薄宴淮越發肆無忌憚,沒有任何憐惜,他甚至在她的耳邊羞辱:“安凝,這是你自找的!”

她腹部有些絞痛,緩了好一會兒才坐起身,看着地毯上的狼藉,瞬間有些崩潰,但看着整間屋子,哪裏沒有做過呢?

薄宴淮剛從浴室衝了澡出來,情緒似乎平復不少,他看着坐在地毯上的安凝,有些心煩意亂。

他走到她身邊,伸手想抱她去浴室。

“別碰我!”安凝推開他的手,撿起睡衣披上,忍着雙腿的痠痛獨自走進浴室。

薄宴淮又是一陣頭疼,他靠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敲擊着沙發靠手,看着浴室的方向。

安凝沒有失去嗅覺之前,在調香方面很有天賦,即便後來因爲意外再也聞不到任何氣味,她也能憑藉着豐富的經驗調配出能夠舒緩他情緒的薰香。

結婚三年,他發作的次數越來越少,有時他甚至覺得,他對她有些依賴,但也僅僅是依賴她調配出的味道。

這三年,安凝從來沒有拒絕過他,或許是這次懷孕,也是爲了想要些真情。

淋浴聲停了半晌,安凝依然沒有出來,他等得有些不耐煩,於是走過去,推開了浴室門。

他的闖入讓安凝一驚,她正在擦頭髮,見薄宴淮進來,她別過頭,語氣帶了些嘲諷:“薄總興致不錯,想在這裏做?我這麼噁心的人,三年了,你還沒玩膩?”

薄宴淮微微挑眉,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安凝,在他的印象裏,這女人要麼在他身下逆來順受,要麼拉着他求愛不許他去見安柔。

如今竟也學會了嘲諷,看來孩子的事情給她的刺激不小。

他來了興致,攬住她的腰將她抱到洗漱臺上挑起她的下巴:“怎麼,才三年你就受不住了?”

她呼吸一滯,不得不承認,她沒有薄宴淮這麼絕情絕義!

她抬手甩了出去,可巴掌還沒落到他臉上,就被他握住手腕壓了下去。

他欣賞着安凝在他手下掙扎的樣子,撫摸着她紅腫的脣,像在逗弄聽話的寵物:“說吧,想要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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