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霸氣！
徐子衿默默給自家經紀人鼓了個掌。
這個經紀人有點合她的胃口。
果然，聶曉曉被氣得不行，正想要爆發，旁邊小助理連忙拉住，小聲說了一句試鏡要緊，她便硬生生將肚子裏火氣壓了下去，那張漂亮的臉蛋都快被氣紫了。
“哼！”她重重哼了一聲，轉身走到另一邊，來了個眼不見爲淨，免得自己被氣死。
鬥贏了個小角色辛淑慧並不放在心上，見自家帶來的小木頭疙瘩還在笑，頓時又來了火氣：“你還有臉笑？被人說了很開心嗎？給我看劇本！”
“是是是。”徐子衿連忙收起笑容，乖乖拿起已經背熟的劇本來看。
試鏡人數一個個減少，非常湊巧的是，聶曉曉竟然排在她前面一個，所以她們倆是同一批進去的。
片場，工作人員全都準備到位，導演正想說開始，卻被旁邊的衛晏打斷了。
“導演，試了這麼久，我看搭戲的演員也累了，不如我來吧。”
這話一出，與試鏡者搭戲的工作人員瞬間投來感激的眼神。說真的，這一個上午下來，他都快吐了，說來說去就那麼幾句詞，關鍵來試戲的演技好的沒有幾個，搭起戲來尷尬的嚇人。
“怎麼好意思呢？”趙導眼睛一亮，宋怡然雖然是個配角，但是戲中與男主的對手戲最多，如果衛晏這個男主能來搭戲自然再好不過。
“不打緊，我替一會兒，讓那位老師休息一下也好。”說着，已經起身準備上場了。
趙導喜笑顏開，剛想說甚麼，對方像是想起了甚麼似的，又開口了：“對了，之前那場戲大家都看膩了，咱們換一場吧。”
“要換哪場？”
“嗯，就宋拓和宋怡然初次見面的那場戲吧。”衛晏淡淡道。
這話一出，徐子衿愣了一下。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宋怡然和兄長宋拓初次見面，是因爲肚子餓的受不了，出來偷東西喫被家僕抓到暴打時，宋拓出面阻止。
這個戲……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聶曉曉，默然。
可能是她想多了，上輩子接觸的衛晏熒幕前後都是個君子端方的人，公報私仇這種事情應該做不出來。
試鏡開始了。
前面兩個表現平平，輪到聶曉曉了，她走進場，深吸了一口，眼神立刻就變了。
徐子衿挑眉。
沒想到她竟然還是有幾分演技的人，怪不得那麼囂張跋扈。
宋怡然是宋傢俬生女，從小腦子有點問題，所以被宋夫人關在一個小院子裏，每天三餐安排人送飯。家裏的僕人一開始還安安分分的送飯，後來見她在家裏沒有地位，便開始有一餐沒一餐的送。
這一次，僕人偷懶，竟然連續兩天都未過來送飯，宋怡然實在撐不住，便從小院的狗洞中爬出來找東西喫。
聶曉曉將宋怡然第一次出院門的緊張、新奇感都表現出來，在被人抓住捱打的時候，表現的也還算到位，在場的人都入戲了。
然後，衛晏上場。
“住手。”衛晏大喝了一聲，走過來。
僕人們四下散開，他走過去將聶曉曉扶起來。
原本這個時候，聶曉曉應該表現出驚恐、害怕等情緒，沒想到她竟然直接愣住了，一雙眼睛直愣愣盯着衛晏，像是被人誘惑了一般。
“咔！”趙導氣急敗壞，“你怎麼回事？這時候發甚麼花癡？會不會演？不會演來試甚麼鏡？”
“導演對不起，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聶曉曉連忙道歉。
旁邊的衛晏也開口了：“趙導，都是新人，見到我可能不太習慣吧，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好嗎？”
衛晏都開口了，趙導也不好說甚麼，便點了點頭。
“聶小姐，我看你可能有點不太入戲，要不然待會兒那些家僕讓他們真打，行嗎？”
這商量的語氣，這爲你好的態度，聶曉曉感動的不行，連忙點頭答應：“衛老師，謝謝您，您真是個好人。”
站在不遠處的衛曦看到這一幕，差點氣得冒火。片場其他人紛紛感嘆衛晏的人品，唯有徐子衿默然。
剛剛……衛晏是故意的吧？
衛晏的演技她太清楚了，想要把一個新人帶過去，再容易不過，聶曉曉怎麼可能不着道？
接下來如果要真打，聶曉曉可要喫不少苦頭了，關鍵是衛晏的態度，就算吃了苦頭，也不可能試鏡成功。
果然還是在公報私仇啊。
剛剛不讓她們走，是覺得只失去一個試鏡，受的苦不夠麼？
沒想到衛晏還是個妹控。
徐子衿默默地爲聶曉曉點了根蠟。
保重。
果然，第二次試鏡中，聶曉曉被狠狠打了一頓，慘叫聲聽着真實了許多，只是被打之後，發揮的更差了，簡直沒眼看。
她可憐兮兮看着衛晏，似乎還想讓衛晏給她爭取第三次試鏡的機會。
然而，衛晏卻一臉嚴肅地站了起來：“聶小姐，請你認真對待演戲這份工作，演員不是美美的站在那裏說幾句臺詞就行的，若是都像你這樣，以後拍出來的戲都不用看了。”
平心而論，捱打之後，聶曉曉心態雖然有些崩演得並不是特別好，但是這話說出來卻有些嚴重。
以衛晏在演藝圈的地位，冠上“被衛晏當衆訓斥態度不認真”的名號，聶曉曉的演藝之路可能會非常艱難了。
聶曉曉還沒有意識到這點，只是當衆被人呵斥有些難堪，試鏡剛結束便紅着眼睛跑出去了，連試鏡結果都沒有聽。
現場人沉默了一陣。
都聽說衛晏對演戲嚴苛，沒想到竟然嚴苛到這種地步。
排在徐子衿身後的那位姑娘臉上的表情就從一開始的期待興奮，變成了忐忑和不安。
就連導演都摸不準他現在的想法，忍不住嘗試性問了一句：“那接下來……”
“繼續吧。”衛晏語氣恢復了以往的溫和有禮，彷彿剛剛那個把人罵哭的不是自己一樣。
“徐青，到你了。”旁邊場務好心提醒了一句。
徐子衿點點頭。
進場前，給自己身上和臉上抹了一些灰，頭髮也弄亂了，隨後她看到旁邊道具桌上放着一盤饅頭，便伸手拿了一個，放在即將要去的“廚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