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上門威脅

封昂滿腹怒火,開始覆盤方纔發生的那件事。

她絕望的哭喊不假,可當他說要報警之後,她的態度怎麼突然轉變了?

還是,她根本就知道那個流氓是誰?

她認識那個流氓?

被欺負卻不肯報警,言語之中夾雜迴護的意思。

她們會是甚麼關係呢?

封昂沒打算在趙煙晚身上費心,第二天一早,把備用鑰匙放在餐桌,便去了公司。

而趙煙晚收拾過心情,也到了單位。

她是在A市第一人民醫院的護理科,也是在工作時遇到了封爺爺。

這天早上,趙煙晚陪着主任例行查房,口袋裏的手機“嗡嗡”振動。

萬秋紅不依不饒,自動掛機之後再次打來,循環往復,趙煙晚沒辦法,瞅準主任沒注意到自己的空檔,溜出去回了個電話。

“媽,你有甚麼事?”

萬秋紅很急切,“煙晚啊,人家明後天就上門了,你請幾天假在家等着媒人!”

萬秋紅直接下令。

趙煙晚滿心厭惡,鄙夷的口氣回道,“媽,你們別動歪腦筋了,我說沒可能就是沒可能!”

“況且,我已經結婚了!你們不能讓我犯重婚罪吧?”

萬秋紅大喫一驚,怎麼才過了兩天,自己的女兒就嫁人了?

那丈夫那邊怎麼向劉哥交代?

劉哥雖比丈夫王謙林小個四五歲,可最是說一不二,暴戾乖張的性子。牢飯吃了三四年,看守所都不知道進了多少次。

本說好把女兒嫁給他,丈夫欠的三萬塊錢一筆勾銷,還有可觀的一筆彩禮。

現在趙煙晚嫁了人,他們怎麼交差?劉哥不給他們好看就算好的,但欠的錢可怎麼辦?

趙煙晚真是個害人精!

不過工作了幾年,越發開始忤逆她這個媽了!

急於告訴丈夫這個噩耗,萬秋紅甚麼也沒說,掛了電話。

電話掐斷,趙煙晚看看屏幕,還有些納悶。

這就完了?

沒有糾纏沒有大罵,甚至沒有指責?

是媽媽認清了現實,不再打歪主意,自此消停了麼?

趙煙晚不知媽媽是甚麼意思,只希望是真的放過自己。

另一邊,萬秋紅掛了電話,直接到棋牌室把丈夫王謙林叫回了家。

“我牌正興你讓我走,不想讓我發財是不是?”

“你信不信我打得你哭爹喊娘?”

王謙林惡狠狠地衝萬秋紅罵。

聞聲,萬秋紅嚇得一抖,不過隨即又討好道:“出事了!煙晚說她已經和人領過證了。”

“怎麼可能?”

王謙林不信,“她的戶口本不一直在你這裏?”

萬秋紅很懊惱,更多的是心虛,“我的戶口遷到你這裏,可煙晚一直是自己一個人一個戶口。”

王謙林聽萬秋紅說得有鼻子有眼,趙煙晚領證的事,或許是真的。

慢慢回頭,看向唯唯諾諾的萬秋紅,“啪”一聲,猛地抬手打了她一巴掌。

“不中用的東西,早死哪兒去了?”

“結婚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就想不到戶口本這個重中之重?”

思及此,王謙林又抬起手,萬秋紅捂着半邊臉哭喊,“老公,老公!都是我不好!可現如今,咱應該想想怎麼把劉哥這個坎兒越過去啊。”

王謙林停住動作,隨後,對着萬秋紅的腦袋就是一掌,“我用你說?你個廢物,自己的女兒都看不住,你怎麼當媽?”

萬秋紅被罵的不敢言語,悄悄躲到房間,聽着客廳裏,王謙林正給劉哥打電話。

“是啊劉哥,我和她媽費了老大勁兒,手腳都捆嘍,還是給這小娘們兒溜了。”

“哎,我們不是沒去,是不敢去啊,我和她媽被打了一頓回來的啊……”

“行,行,劉哥,我把那丫頭的單位地址告訴你。”

一切的一切,趙煙晚毫無所覺。

正當她以爲新生活就此開始的時候,護士長板着臉把她叫到走廊裏,問她是不是得罪了甚麼人。

“甚麼意思啊,姐,你怎麼這麼問?”趙煙晚沒聽明白。

護士長王倩一臉疑惑,打量了她兩眼,“你不知道嗎?導醫臺附近躺着四五個男人,嚷嚷着被你治壞了身體,說要找你出來算賬呢!”

趙煙晚腦子“嗡”似的,瞬間炸開。

冷靜過後,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誰的手筆。

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不是繼父王謙林,就是繼父那個叫劉飛的流氓朋友。

而媽媽萬秋紅,果然還是沒有站在自己這邊。

可她們家的私事,絕對不能帶到醫院來處理。趙煙晚換上常服,沉着臉往導醫臺走去。

還沒走到導醫臺附近,就聽見幾箇中氣十足,撕心裂肺的喊聲。

“趙煙晚,你還我性命!”

“趙煙晚,你沒有良心,黑心醫院,黑心醫生!”

“趙煙晚你出來,趙煙晚!”

而老神在在站在一邊抽菸的,正是劉飛。

趙煙晚走到跟前,衝幾個裝死的男人說道,“躺夠了嗎?沒躺夠待會去派出所繼續躺,我已經報警了,你們阻礙公共秩序,隨口誣陷,夠進去十天半個月的。”

幾個男人頓時不再哀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後,不約而同地看着頭頭劉飛。

周圍人來人往,趙煙晚攥緊拳頭,有點懼怕的看着劉飛。

劉飛長得賊眉鼠眼,寸大的目光在趙煙晚身上流連了好一陣,而後流裏流氣的走過去,壓低聲音道,“早早跟了我還有這事兒?”

話落,悠哉哉的帶人走了。

直到看不到這羣人的身影,趙煙晚才放鬆下來。

她知道,這只是錢財,他們這是來給她下馬威的。是威脅,也是警告。

看熱鬧的人羣散開,趙煙晚被主任叫到辦公室一頓斥責。

殊不知,和副院長商討爺爺康復治療的封昂恰好在二樓站着。

將一切盡收眼底。

昨晚施暴的人,她果然認識!

那個男人,難道是趙煙晚的前男友?

所以她報復他,和自己閃婚,而這個前男友氣不過,這纔到醫院泄憤?

所以她進房間還鎖門,是爲了他守身如玉?

合着自己成了他們Play的一環?

副院長見封昂深色不對勁尷尬笑笑,爺爺也走過來。

“小子,你看甚麼呢?”

封昂面色冷峻,“我看見趙煙晚和男人吵架。”

潛臺詞不言而喻。

誰知封爺爺渾不在意,一副沒見過世面的神情瞥了他一眼,“醫院裏吵架的多了去了,你別大驚小怪。”

又說,“我看你的樣子,難道煙晚沒吵贏?”

封昂面色更冷。

封爺爺見狀直拍大腿,“你這馬後炮怎麼不早說!早點兒喊我,我直接往地上一趟,誰敢欺負煙晚!”

封昂捏捏眉心,沒告訴爺爺剛剛光躺着的人就有三個。

“爺爺,您還是去房間躺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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