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因爲我,父母才捱罵,我沒想到當時的一個小舉動,會引起這麼多連鎖反應。
我現在出去只會坐實保護費的事情和我們唐家有關,所以我只能忍着。
這個過程異常難熬,因爲那些話不堪入耳。
周圍除了討公道的,更多的人是來看熱鬧,他們嬉笑着,對着養父母指指點點。
這些話,讓我內心十分煎熬。
不行,我必須要解釋。
不過我剛動,胳膊就被人拉住了,是唐靈。
她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衝動。
可是我怎麼能坐視不管,這件事畢竟是因我而起。
這些事情本就不應該他們來承擔,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知道姐姐是爲了好。
可是,四年前的後悔,我不想再重演。
我看向父母,不料正好對上他們的目光。
養父嘴巴微動,雖然沒有出聲,但我知道他說了兩個字。
快走!
頭頂的燈光打下來,照在父母臉上。
周圍人的話宛如刀子在他們臉上留下一道道皺紋。
我這才發現,他們蒼老了許多。
不過爲了我,他們依然在風雨中宛如松柏一般,紋絲不動。
我到底該怎麼辦?
到底是應該遵從內心的想法還是聽父母的話。
“別發呆了,快走!”
耳邊,唐靈的聲音響起。
我這纔會被拉回了現實。
唐靈拉着我的手,往外面走去。
“嘿,那不是唐林嗎?”
突然,頭頂響起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這下糟了。
我抬起頭,發現頭頂的陽臺上趴着個打着赤膊的青年。
他嘴裏叼着煙,幸災樂禍的看着我。
這一刻,我的心涼到了極點。
周圍的人羣瞬間炸開了鍋,我低着頭,跟在唐靈身後。
此時的我,宛如過街老鼠一般。
人羣中立馬有人認出了我,他們將我和唐靈圍在中間。
“真的是這小子。”
“竟然還有臉回來。”
“你將我們害的這麼慘,今天必須要給個說法。”
……
他們七嘴八舌,說的我啞口無言。
“這件事我會解決的。”我回答。
“怎麼解決?”
旁邊的大媽質問道,狐疑的看着我。
“我還沒想好。”
這件事,我還沒想好怎麼處理。
假如我讓王勇取消這裏的保護費,那麼相當於斷別人財路。
並且屬於治標不治本,到時候肯定別的地方的人會過來鬧。
我已經答應了父母和姐姐,不再和那些人有任何的牽扯,這件事更加不好辦。
“呵呵,怕不是你從裏面抽了錢,所以纔不想解決吧!”周圍立馬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沒有。”
我回答,不過顯得十分無力。
“要是沒有,你爲甚麼不去告訴王勇,讓他取消我們的保護費。”
我聽完,不禁冷笑一聲,“那讓別的地方的人怎麼看我們?”
“這就和我們無關,那是你自己的事。”
聽到他們的回答,我沉默了。
“以後我們唐家該交的錢一分不少,請大家放心。”
聽到聲音,我抬起頭。
養父和養母從人羣中走了出來。
“爸,媽!”
我鼻子一酸,喊道。
“不要叫我,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養母陰沉着臉,冷冰冰的說道。
“是我對不起你們。”
此時的我後悔不已。
“唐靈,你還愣在那裏幹甚麼,還不過來。”
養父的聲音響起,唐靈猶豫了下,然後鬆開我。
“以後不許再和他有任何來往。”
養母批評道,她的聲音很大,其實是給周圍這些人聽的。
我知道他們是在爲我解圍。
我沒有怪他們,反而覺得虧欠又深了。
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
我轉身離開,沒有人攔着我。
街頭,我顯得十分狼狽。
我站在路邊,緩了一口氣。
可能後面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法再回去了。
想到這裏,我的心就彷彿刀絞一般。
天色已暗,昏黃的路燈照在腳下。
我抬頭望去,不知路在何方。
不過,我的餘光突然掃到一個人影。
沉睡在腦海中的記憶瞬間復甦。
我再次看去,發現對方拐進旁邊的巷子裏。
四年前,就是這個背影,我記得清清楚楚。
我快步追了上去,拳頭死死的捏住。
這一刻我已經等的太久了。
我跟着他鑽入夜色,但卻已經沒有看到他的影子。
我加快速度,害怕跟丟。
但他的速度很快,我又怕打草驚蛇。
這片我不常來,所以不熟悉。
萬一被發現,他以後肯定會躲着我。
我放輕腳步,悄無聲息的跟在他的後面。
最後,我一路跟着他出了巷子。
他在一個叫清心居的地方停了下來。
此時,清心居的門口,還有一夥人。
我看到他走了過去,和那些人打着招呼。
他們彼此看樣子應該很認識,關係也不錯。
雖然距離比較遠,不過我還是留意到了一個細節。
那些人當中,有一個光頭佬。
他的耳後紋着一隻蠍子,這個標誌我認識。
不過,我從未想過他們之間會有牽扯。
我的直覺告訴我,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兩年前,東南亞發生過一件轟動世界的案件。
當時在東南亞一手遮天的首富,突然在家中暴斃。
包括他在內,家人全部在不同的地方遇害。
關鍵的是,都是同一個時間。
第二天,首富手下的集團迅速被瓜分。
另一個之前不知名的公司開始冒頭,頂替了這個位置。
這裏面的事情不言而喻。
當時官方調查了很久,卻毫無緊張。
但當時地下世界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叫做毒蠍的組織做的。
我當時做臥底,見過他們。
這些人的標誌便是這隻蠍子紋身。
胡宇告訴過我,儘量不要與他們起衝突。
他說那些人都是瘋子,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目的。
不過胡宇說他可以確定的是,這個組織背後錯綜複雜的關係網。
不然官方也不可能調查不到他們。
那次事件之後。
胡宇告訴我,當地的勢力重新洗牌。
他只能感覺到自己是一顆棋子,無法反抗。
每個地方的利益都是巨大的,這塊蛋糕誰都想分一口,但勢力洗牌,也就代表着原有的利益體系崩壞,需要重新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