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有毒梟、達官貴族、富商等。
每個人都想得到一塊蛋糕。
這一次,毒蠍的人在這裏冒頭。
我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幹甚麼。
不過,這與我沒有關係。
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殺了當年那個差點凌辱了唐靈的人,爲她報仇。
離開之前,我最後又看了一眼店名,牢牢記在心中。
如今的我,不再是當年那個地下的王者,而是回歸了曾經的居所,一切都必須小心,否則將有可能禍及家人。
歸途,經過學校門前的便利店,我往裏面望去,趙芸正在忙着。
已經快十二點了。
她正在補貨,額頭上滿是汗珠,卻不知疲憊。
“還沒走。”我走進店裏。
她扭過頭,看見我,卻好似並不驚訝:“老闆,來檢查我有沒有偷懶?”
“只是順路看看。”我淡笑。
說着,便也幫着忙活起來。
她將箱子打開,然後清點,最後放在貨架上。
動作行雲流水,十分熟練。
只是,她動作略有些不協調,手指上還有創可貼。
她注意到我的視線,便下意識將手背在了身後。
我能感覺到她身上不服輸的那股勁兒,自強自立。
趙芸告訴我,小時候,父親賭博,還經常酗酒。
每次他喝完酒,就會打她或者母親。
他母親家裏開着一件小賣部,是趙芸外爺外婆留給女兒的,不過賺的錢全部填補了丈夫賭博的外債。
“在我的記憶裏,母親一直都在忙碌着。”
“我問每次她累不累,她都說爲了我,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趙芸說着說着眼眶便溼潤了,不過卻努力忍住沒有哭。
“你母親沒有選擇離婚嗎?”我問。
趙芸回答:“母親害怕我被別的孩子嘲笑,爲甚麼別的孩子有父親,而我沒有,所以她爲了我,一直在默默忍受着。”
我心情有些複雜,有些同情。
“我初中畢業那年,母親生病住院,沒過多久便去世了,彌留之際,她拉着我的手,一直再說自己不是一個好母親,說對不起我。”
趙芸眼淚奪眶而出,別過臉默默的抽泣着。
“她,是個偉大的母親,你上次要轉讓小賣部是?”我說。
“母親去世後,我父親也銷聲匿跡,前幾天他突然回來,說自己欠了幾十萬的高利貸,要是不還的話,那些人不會放過他的。”
“呵呵,這和我又有甚麼關係,他罵我不孝,污衊我,讓我在學校裏抬不起頭,還讓高利貸的人找到我。”
我聽出來她話裏的恨意和無力感,她消瘦的身影被燈光拉的很長。
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我無法感同身受,但卻能夠理解她的遭遇,她的心情。
趙芸哭得越來越厲害,聲音已經沙啞。
“他竟然讓那些討債的人拉我回去還債,這是一個親生父親該做的嗎?”
“我做了這一切也不過是爲了保護我,那樣的人渣,不配我去幫他。”
她說完一個人躲在角落哭了一會兒。
半個小時後,她紅着眼走出來,情緒已經穩定下來。
“抱歉,我剛纔失態了。”趙芸說。
我從櫃檯抽了張紙巾遞給她:“沒事。”
接下來,我和她收拾好以後,便準備送她回家。
本來我是準備攔輛出租車,但她死活不肯。
她說太貴了,不用破費,而且她家住的較遠,讓我不必送了。
我拗不過她,只好目送她離開。
孤單的夜,我仰頭看着路燈,獨自在街邊走着走着,就來到了酒吧一條街。
零度酒吧。
我推門走了進去,走到吧檯。
“兄弟,找個人。”我說。
“找人你來錯地方了。”
調酒師頭也沒抬,回答道。
我用中指關節敲了敲:“坐北朝南,依山傍水,沒來錯。”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跟我來!”
我跟着他上了二樓,然後關拐進一個走廊。
“盡頭便是。”
說完他便離開了。
我走到盡頭,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我進去的時候,房間裏辦公桌後面坐着一個男人。
“等你很久了。”他說。
“如果不是有事,我並不想來。”
我走過去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他遞了跟雪茄過來,我沒接。
“不抽菸。”我說。
他尷尬的收回了手,然後往後一靠,吐了個菸圈。
“今天下午九點到九點半之間,清心居,我看到的毒蠍的人,大約五六個人,我想要他們的資料。”我淡淡的說道。
“有消息我通知你。”他很爽快的答應了。
“嗯。”
我起身準備離開,他的聲音響起。
“不多坐一會兒?”
我沒有回話,開門離開。
這是我在青州城的接頭人。
上一次我來這裏,便是踩踩點。
我和他第一次見面,並不認識。
也不想認識,我們的關係,只侷限於工作。
當天晚上,我回到賓館後便打電話給了王勇。
王勇的聲音響起,顯得很不耐煩,但當他聽見我的聲音之後,立刻就像是炸毛了一樣。
“林哥啊!您怎麼有空打電話過來。”王勇問。
“明天,找你聊聊。”我說道。
王勇聲音一顫:“林哥,我可從未沒有收過咱爸的保護費。”
我聽完哭笑不得,這王勇可能以爲我又要找事。
“我知道。”
“啊,那……那我明天等着林哥您大獎光臨。”
我掛了電話,洗了個澡,便倒頭睡了。
第二天,清晨。
我到小賣部的時候,趙芸已經來了。
她的狀態似乎沒有受到影響,又恢復往日的樣子。
“老闆,早!”她笑着打招呼。
“不要叫我老闆。”
我提醒道,這被別人聽到,恐怕又要多生事端。
“好的,老闆。”
趙芸吐了吐舌頭,然後說道。
我眉頭一皺,也拿她沒有辦法。
“老闆,你喫早餐沒,我去買。”趙芸問。
“我不喫早餐。”
我回答,確實,我沒有喫早餐這個習慣。
不過她卻不肯了。
“不行,必須要喫。”趙芸雙手叉腰,教訓道。
“不喫。”
我從門後拿了掃帚和簸箕便開始準備掃地,不過她卻攔在了我面前。
“你可說了,在這裏,我是老闆,你是員工,你怎麼能不聽老闆的話。”她說。
我竟一時想不出話來反駁,剛纔確實是我這麼要求的。
趙芸看我不說話,便滿心歡喜的去買早餐了。
我將店裏和門口掃完,她便回來了。
趙芸買了兩份豆漿,四根油條,我們圍着櫃檯坐下。
早上也沒幾個人,我們便開始喫早餐。
“你今天有課嗎?”我問。